“瑶儿,把你和明凌也牵扯进来,我感到很对不起,你们要是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走。”晚秋站起来扶着瑶儿的肩膀说。
她和瑶儿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情同姐妹,自从唐家的一场大火以后,他们三个人就在唐人谷里面相依为命。一直以来,明凌兄妹在晚秋的心中就是自己的家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这次被卷进了皇家的争斗之中,晚秋不想连累他们。
“小姐,你怎么说这样的话!瑶儿和哥哥逝死也不会离开小姐的,不管什么事情,瑶儿也会呆在您的身边。”
晚秋对着瑶儿温柔的笑了,轻轻的把她揽入怀中。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既来之则安之。”
晚秋又修养了几天,东方羽便要带着晚秋进宫去个皇上看病,本来晚秋还想要再脱些日子,可是自己的身体一点不舒服的迹象也没有了,实在不能再找出什么借口来,只好随着东方羽进宫。
凤红清这几天就盼着东方羽进宫,一接到东方羽带着晚秋进宫的消息,自己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莺儿,去外面看着,王爷走远了,回来禀报我。”凤红清坐在梳妆镜前吩咐着。
莺儿出去了片刻,便转身回来。
“小姐,王爷已经走远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
凤红清站起来,看了看身后的丫鬟们。
“莺儿,好久没有去街上走走了,今天我们就上街去走走,你们都在家里呆着吧。”身后的丫鬟们俯身称是。凤红清只带了一个莺儿走了出去,刚迈出们去,又转身对自己身后的莺儿说。
“莺儿,你带了多少银子?去多取些银子来。”
一直到了街口,莺儿转进小巷子里,一摆手,里面抬出一顶轿子来。凤红清由莺儿挽着上了轿子,一路奔着宫中走去。凤红清是宫中的常客,有事当朝太师的女儿,没有人敢拦着,很顺利的就进了宫。
她的轿子就停在了宫门外,外面的轿子是不允许入宫的,文武百官和入后宫的女眷,进了午门皆是步行。凤红清下了轿子,不敢耽搁,直接便奔后宫。
文贵妃没嫁进宫中时是凤红清的闺中密友,文贵妃一听是风红清来了,笑着便迎了出来。
“给贵妃娘娘请安。”风红清飘飘万福,文贵妃伸手搀扶着她。
“妹妹多礼了,这里又没有外人,都是自家的姐妹。这些日子,我正想着妹妹,想要派人传个口信叫妹妹入宫来,没想到妹妹这就来了。”
两人相携坐下来,凤红清朝着莺儿一使眼色,莺儿会意将怀中抱着的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文贵妃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是盈盈的笑意。
“妹妹这是何意?”
“这是妹妹在王爷那里讨得的一件宝贝,知道姐姐喜欢这样的东西,便带进宫来借花献佛。”凤红清婉转声音似黄鹂清脆,明眸妙转,嘴角边挂着浅浅的笑意,让人看了不忍心拒绝。
“哦?既是宝贝,妹妹自己流着多好,我这里隔些时候就会有皇上的赏赐,不缺这些。”
“那这样说姐姐是嫌弃喽。”凤红清薄嗔浅怪,嘴角微微的翘起,样子好像是个孩子。
温贵妃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妹妹说得是哪里的话?你我姐妹还说这样的话来,姐姐我是不想夺人之美,即使王爷所赠之物,妹妹还是自己留着的好。那可是王爷的一片殷殷情意,妹妹怎么将她转赠于我了?”
文贵妃说话间,凤红清神色黯淡,一下子低下头去,轻轻的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方玉如意,温润的颜色瞬间便让人身心安静。
“真是块好玉,难得王爷的一片神情,妹妹自己留着吧。我还听说,这玉如意要是放在枕下,来年能保妹妹生个小王爷贝勒的。”说话间一片嫣红染上了文贵妃的面颊,虽是皇上的妃子,但是谈及这样的闺房私密来,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身边的宫女们一听她们聊到了体己的话,都纷纷的退了出去,在门外候着,莺儿脸一红也出去等着了。
房中只剩下文贵妃和凤红清两个人,凤红清手中摆弄着锦帕,眉目低敛,神情黯淡。
“即使如此,就给姐姐用吧,来年生个小皇子。放在我那里也没有什么用!”说话间,勉强的露出一点笑意。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会没有用呢?”文贵妃拉住凤红清的手,微微的蹙起眉头看着她。
“虽然有些说不出口,但是我一向和姐姐无话不谈,几日就把话和姐姐说开了吧。平日里在王府,妹妹也没有什么说话的人,就只有进宫来和姐姐说几句贴心的话。”凤红清的眼泪已经滴下来,落在文贵妃的手背上。
文贵妃拍了拍凤红清的手背,微微的笑了笑。
“生孩子急不得的,是不是王爷有些着急了,有的人成亲几年都怀不上的。你若是着急姐姐我让御医给你诊诊脉,开几副方子吃吃看。”
凤红清摇摇头,脸上的泪水已经布满了。
“我连王爷的影子都见不到,哪里能生得了孩子呢?”凤红清用锦帕擦了擦自己的泪水,低着头。
“奴婢失礼了,不该和贵妃娘娘说这些话。”文贵妃听了她的话,有一丝的差异,随即抓住凤红清的手。
“妹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你和王爷……”
“自从我嫁王府,王爷就从未碰过我,也没有在我的房里留宿过。他宁愿去外面寻花问柳也不肯和……”凤红清把脸埋进自己的双手中,下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
文贵妃蹙着眉,安慰着凤红清,神色中尽是不解。
“妹妹放宽心些,也许是王爷忙着朝政,忽略了这些,妹妹的脾气也是大了些。你平日里就多体贴一点,王爷自然就会过去了。如今皇上病的一塌糊涂,王爷一心的整理朝纲,恐怕是分神乏术。”文贵妃尽量的劝慰凤红清,其实她心里对摄政王东方羽清楚得很,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里也是一震。
“姐姐不必宽慰妹妹了,妹妹心中自知王爷对我的态度,我这辈子只能这样呆在王府中了。”凤红清擦干了眼泪,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文贵妃摇了摇头,拍着凤红清的手背,宽慰她。
“好了,看你说的,你还这么年轻。论容貌,京城里有几个女子能比得过妹妹,就连姐姐我都自愧不如呢。早晚有一天,王爷会动心的。”
“恐怕不能了,他最近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一个江湖大夫,年轻漂亮,安排在府中,说是给皇上治病。这个女子好像精通狐媚之术,连平日里冷酷的王爷也动了心,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姐姐,你也要小心!”
晚秋随着东方羽进了皇上的太和殿,早有太监往里面通禀。皇上东方玉正在床上倚着,这几天天微微的转凉,更加重了病情,平日里太医开的药只能维持他日常的活动,喝得久了也就没有什么药效了。
晚秋跪在地上给东方玉施礼。
“民女唐晚秋见过皇上。”东方玉摆摆手,有气无力的叫晚秋平身,一旁的小太监早就准备好了诊病所需要的东西,摆在一边的托盘中。
晚秋站起身来看着这个面容与东方羽的男子十分相近的男子,因为久病的缘故,他的双颊深深的陷下去,眼神没有那般锐利涣散得厉害。
晚秋坐在东方玉床边的椅子上给东方玉把脉,东方羽就站在晚秋的身边,高大的身影给晚秋一种压迫感,想要气定神闲很难。而东方羽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站在晚秋的身后,目光锐利的扫过晚秋的脸颊,晚秋突然感到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仿佛是那里烧着一团火。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身心保持平静,把了一会儿脉,晚秋转过身来对东方羽说。
“皇上因为久病在床,阴气在体内积聚太盛,需用药物驱除,方可用药疗病。皇上的病需慢慢的调理,身体恢复了一些元气,我才能用药治疗。”东方玉在床上听着晚秋的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东方羽面无颜色的看着晚秋,过了半晌才说道。
“既是给皇上看病,你因该知道其间的轻重,如若医不好……”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已经用表情代替了一切,他那阴冷的眼神已经在警告晚秋。
晚秋淡淡的一笑,并没有被他的眼神吓住,走到桌边提起笔来,开了副方子给东方羽过目。
“王爷请过目。”晚秋当然知道给皇上开药方责任重大,所以先要给东方羽过目,经过了他的允许才敢给皇上用药。东方羽目光扫过方子,点了点头,剑眉一挑盯着晚秋。
“只不过是些寻常的补药,这些药皇上平日里用了不少,难道你就只有这样的医术?”东方羽的言语中带着一股强烈的责备和斥责,晚秋接过方子,提笔又在上面加了一行字。
“同样的药,用法和用量不同,会有不同的效果,这点王爷恐怕是不知道吧。”晚秋眸光如漆,对旁边的小太监道。
“皇上平日里服药的时间不对,还有饮食有很大的关系,吃补药需要忌口,如果百无禁忌,那么对身体毫无用处。”晚秋仔细的交代了给皇上用药的准确时间,又特意的嘱咐了用药前不能吃的东西,东方羽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一直到晚秋全部交代完了。
“你确定这样能治好皇上的病?”
“王爷怀疑我?王爷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爷寻我来给皇上治病该不会是病急乱投医吧?不过我相信王爷还是有这般的睿智的,不会找个庸医来给皇上治病。”
晚秋一脸的坦然,丝毫没有被东方羽的话僵住。东方玉躺在床上,听着他们的对话,轻轻的笑了笑。
“王爷找来的这个姑娘很合朕的心意,朕相信这位姑娘一定会把朕的病医好的。”晚秋微微福身。
“谢皇上夸奖,民女一定竭尽全力为皇上医病。”
“哼!你要是医不好,小心你的姓名!”
“王爷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说话间几名宫女拥着一个衣衫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东方羽微一皱眉,淡淡的笑了笑。
“贵妃娘娘。”原来说话的女子便是文贵妃,她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位妃子,在皇上面前说话也是极有分量的。一双美眸将晚秋上下打量一遍,晚秋一听是贵妃娘娘,赶紧跪地施礼。
“民女唐晚秋给贵妃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