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男人一脸凝重的商讨国家要事,唐晚秋不想掺杂其中,她慢慢的踱出宫殿,此时,殿门外,一群太医正在焦急的伸头探脑,看到唐晚秋出来,立刻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唐姑娘,目光呆滞,神智不清,却又脉像清晰,此为何种症状?”钱太医询问道,众太医点点,不愧是三朝太医,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
唐晚秋沉吟道:“这个好像不似有病,但是神智不清,医书上记载:应该是神情焦虑,又深受剌激,病人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害,所采取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
“那又如何开药,医治?”太医一时不知道如何对症
“这个没有任何良药,只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如若开药,也只好开点安神之类的。”
“唉,莫非我们就只能这样被太师杀头了?”其中一个年老的太医嘟囔了一句。
唐晚秋立刻道:“太师?难道你们所说的此人是羽王福晋?”
“正是,昨日太师招我等入府为福晋诊治,我等为福晋把脉,却是脉平稳,虽然虚弱了些,但是看福晋的身子瘦弱,想来是不足之症,这个只需要好好调事,并无大碍,只是这神智不清,呆滞之症,却一时无法下药。”
“哦,师傅们先开些安神之药,我回去后看看医书,再想想有何良方。”唐晚秋心中疑惑,这其中必有蹊跷。
太师府内,丫环端来燕窝,凤红清傻傻的看着她:“莺儿,你去哪里了?”
丫环春梅道:“格格,我不是莺儿,我是春梅。”
“你是莺儿,你就是莺儿……”凤红清上前一把扑住她,“你这死丫头,你跑哪里去了!”
春梅看着眼前面容狰狞的凤红清,吓得说不出来话,凤红清立刻一个耳光甩了上去,声嘶力竭的吼道:“你是那个戝人,你抢走了王爷,你这个戝人,我杀了你!”一双瘦弱如柴的凤爪便紧紧的掐住春梅的脖子。春梅立时透不过气来,挣扎道:“格格,我是春梅……”
守在门外的太医看到这个情形,立刻连忙上前,使劲拉开凤红清,春梅瘫软在地,颈间指印清晰,青痕恐怖,
闻讯而来的太师,进门就看到了凤红清那状若厉鬼的样子,太医们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立刻大喝一声:“你们这些废物,如何把格格治成这个样子,滚,滚,滚!”
惶恐不安的太医退出房间,站在院中,一时竟无计可施,春梅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也不顾自己的虚弱,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
房中无人,太师柔声细语道:“女儿?为何又发这样大的火气?”
凤红清冷冷的回道:“父亲不需要再让这些庸医来这孩儿治病,那戝人一日不除,孩儿一日便不得安心。”
凤太师慈爱的说道:“但是清儿的身体虚弱,要好好的调理才更有精力对付那对狗男女。”
凤红清道:“孩儿装病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泄了风声,父亲就不好行事了。”
凤太师点点头:“清儿所虑极是。”
“我明日要回羽王府,一切方可见机行事,父亲为了挑选可信之人。”
“清儿?”凤太师担心的看着眼前这怒火中烧的女儿:“太危险了。”
“父亲,此仇不报,我永远不会安心的。”
“但是清儿,你是为父的掌上明珠,心头之肉,为父如何忍心看你再入虎狼之口,受那小人欺凌。”
“我要亲手杀了那戝人,父亲如若不从,我便自尽了断。”凤红清疯狂道
“好吧,为父为你挑选忠心之人。”凤太师深知女儿的心思,怕她真会伤害自己,她若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她若要除掉的人,也一定会除掉。
摄政王府
凤红清一脸呆滞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她身着素色锦服,走路趔趄,不时的停下脚步,拉拉树叶,掐掐花朵,之态天真状若婴儿。旁边一个中年的妇人跟在左右,不时的扶一把欲将跌倒的凤红清,口中吩咐:“格格,当心些。”
慢慢回到寝宫,那中年女人将下人打发,房中只有她和凤红清两人,凤红清一把将手中的花花草草扔了满地,嘴里嚷道:“吴妈,你可看清路线了?”
中年妇人慢慢的道:“格格不要心急,老奴已然看得明白。”
“嗯,你这几日多留意王爷的行踪,观他的神色,似有大事发生。要及时禀报给太师”
“老奴明白,格格放心,一路上劳累,小姐你休息吧。”吴妈说着,伺候凤红清更衣,扶她上榻安歇。凤红清躺在锦榻上,心内疲惫,装傻也是一个费力费脑的活啊。
瑶儿看到福晋回府,心内有些不舒服:“小姐,福晋不在太师府,为何又要回来呢?”
“这里毕竟是她的家啊,嫁出去的女儿,总不能一直在娘家吧,何况王爷也没有休她。”唐晚秋想当然的解释道
“我看福晋带来的那个妇人,眼神精锐,估计功夫很高的。”瑶儿想想那个面容凌厉的妇人,内心就发怵。
“我们又不招惹她,她功夫再深,也找不到我们身上。”唐晚秋近日觉得心思疲惫,什么事都不愿意深想。
“我总觉得福晋回府,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内心为何总是不安呢?”瑶儿担心道。
“是你想得太多了,好好的睡一觉,明日就什么事都没了。”说完,唐晚秋眼睛一闭,沉入梦乡。
自从福晋婉怡过世以后,三王爷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他每日来到婉怡的房间,看看那原模原样的摆设,便觉得内心空寂:“婉怡,你为何要离开我?”
房间外,凌若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哀思的王爷,为何有情人却总不能相守,世间为何这样多的生离死别?唐文月,你又在何处?
王府内务主管轻轻走进,低语道:“王爷,唐姑娘求见。”
东方影拭了一把自己眼角的余光:“请。”他不舍的再转身看看物是人非的房间,脚步沉重的离去。
“民女参见王爷。”一身素服的唐晚秋等在客房,见到面色如水的三王爷,立刻上前行礼。
“唐姑娘不要多礼,今日过府有何事?”东方影语气很平淡,浑然没了往日的谈笑风声。
“晚秋这几日有事在身,一直心中挂怀忧姑娘,不知道姑娘近日可好?”
“多谢姑娘费心了,吃了唐姑娘开的安神药,怀忧这几日平静了许多。此刻她正在我房间,姑娘可过去,再为她诊断一下。”
“我这就去”唐晚秋带着瑶儿,顺着青砖小道,慢慢来到幽静的王爷寝宫。这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里面种着几棵高大的沉香树,下面几株柔弱的玫瑰正在争相盛开,空气中一股甜甜的气息。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唐晚秋长呼一口气,心中的沉闷顿觉得轻松了许多。怀忧坐在房中,身着淡粉纱服,手中把玩着什么。此时盛夏,但是因为小院清幽,树木枝繁叶茂,将那毒辣的日头挡住了许多,房中却也是凉爽舒适。
唐晚秋示意瑶儿站立一旁边,缓缓上前,轻声道:“怀忧姑娘,一向可好?”
听到声音,怀忧并不抬头,目光依然定在手中之物上。唐晚秋又轻声问了一句:“怀忧姑娘,你还认得我吗?”
“唐姑娘……”怀忧一字一顿道:“坐……”
唐姑娘心中暗喜:“看这情形,怀忧姑娘想是好了许多。”
这时候,怀忧将手中之物,递到唐晚秋的面前:“给你。”
唐晚秋正在纳闷,怀忧所玩何物,这样的投入,见到她递过来,不由得伸手接住,只见手中之物,圆润光滑,四四方方,摸到手中,丝丝凉气立刻沁人心脾,散发出柔润的光泽,唐晚秋翻过来,上面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传国玉玺!唐晚秋不禁大惊失色。这真是皇帝家的宝贝,传国玉玺?为何竟在怀忧的手中?
怀忧并不在意唐晚秋的脸色,而是一伸手又拿了回去,口中娇嚷道:“这是先帝赐给忧儿的。”
唐晚秋立时心内疑惑重生:“怀忧姑娘,先帝为何赐于此物给你?”
怀忧的脸上显现出神往的情形,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先帝一向宠爱忧儿,那一日忧儿去先帝的房中玩耍,先帝的房间原先有许多好玩的物件,凡是我看中的,先帝必定会赐给我,所以一时间,我的房中堆满了东西,先帝房中倒没有什么了。
我不甘心,就在先帝的房中乱翻,在床头的锦盒内被我翻了这个,当然也是炎夏,我一拿到手中,便觉得凉心沁人肺腑,所有的不适立刻烟消云散。
此时,先帝突然回宫,看到拿着这个把玩的我,立刻脸色大变,对我吼道:“你从哪来拿来,快快放回去!”
我吓了一跳,自从我父母战死沙场,我五岁入宫,先帝一向对我言听计从,从不大声对我说话,今日这样,着实把我吓到了。
我心内一颤,双手把握不住,玉玺便要掉在地上,我呆住了,先帝眼急手快,一把接住,看到我胆颤心惊的样子,先帝似有不忍,抚着我的头发道:‘你这个小人儿,怎么这般不当心,摔了这个,就是摔了我大东江山。!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玉玺在先帝的手中,从又放回到锦盒中,失望加上刚才的惊吓,忍不住大哭起来。
先帝着了忙,抱住我道:“忧儿,为何哭?何人欺负你,朕杀了他!”
我指着那个锦盒道:“我要那个,我就要那个!皇上说最疼忧儿的,皇上撒谎”
先帝沉默不语,我依旧不依不饶:“我就要,我就要……爹,娘,忧儿想你们了…….”
先帝最听不得我叫爹娘,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将那锦盒交在我的手中:“唉,忧儿,我东方家族欠你的,将来娶你之人,便是这大东王朝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