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已经是除夕,这天唐晚秋和瑶儿早早的换好新衣,王爷说要在他的大厅内好好的摆上几桌酒席,全府上下,大大小小,好好的庆祝一番,这可是从来未曾有过的大喜事。一时间,全府沸腾。欢声不断。
外面热闹非凡,东方羽依旧端坐在书房之内,专心的看着手中的奏折,皇上近来的身子已然大好,但是奏折之事,却是摄政王每日必看。这个王爷倒更像皇上一般。
自从凤红清被凤太师牵连之后,现也没有了讯息,王府之内除了唐晚秋,瑶儿,便都是一些奴婢仆人,这个摄政王爷也真是奇怪,朝中上下,王爷们都是妻妾成群,逢年过节的,府中花团锦簇,绿瘦红肥的,只有摄政王府,竟是冷冷清清。再无春色可言.
今年唐晚秋,瑶儿来了之后,府中倒是多了些许的热闹,唐晚秋虽然面对王爷,皇上时不卑不亢,终究还是一个娇小女儿家,正在青春年少时,看到这般的欢喜场景,也是按捺不住,欢呼跳跃。瑶儿更是看什么都希奇。
自从东方墨抱着怀忧姑娘离开了三王府,三王东方影突然之间,仿佛沉寂了一般,终日不见他出来,探子不时来回,三王爷日日在府中饮酒,点花魁。每次必醉了,醉了也不言语,只是来到从前婉怡福晋的房间,默默垂泪,沉睡。
东方羽听了几次,内心黯然,毕竟一奶同胞,手兄相残,胜者虽荣,心内也是惶恐。听得探子三番四次这样来报,东方羽总是心中不忍,便少了打探这边的消息。
又恰逢赵子玉夜探天牢,东方羽的心思便将重心全部放在这件事上。虽是除夕,百姓只看到歌舞升平,却不知暗藏汹涌。吃罢除夕饭,唐晚秋带着瑶儿,明凌,出了府门,只见街道之上,人流拥挤,人人面上都洋溢着幸福安康的神态。小孩子无忧无虑,在人群中你追我赶,吵吵闹闹,大人们也是一片谦和。
顺着人流,唐晚秋和瑶儿,明凌一边闲看,一边往着清风楼的方向走去,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大哥了,也不知道他们近况如何,只是听说三王爷现在沉沦在家,没有再去骚扰他们,唐晚秋自是为大哥嫂嫂庆幸。
正走着,忽听前面一阵的喧哗,明凌立刻护着唐晚秋,拉着瑶儿就往路边闪躲。这时候,几匹快马风驰电掣般的冲过人群,向皇宫方向飞奔而去。路人纷纷闪躲,饶是如此,还有几个大人为护孩子,被马匹带倒。接连在地上翻滚几下,方才停了下来。
唐晚秋立刻上前,细细察看一番,还好,只是轻伤,瑶儿在一旁道:“这些是什么人,怎么竟如土匪一般?”
唐晚秋听到“土匪”二字,心内一惊,刚才马上之人,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这些人莫非?她不敢深想,只盼望着没有任何事才好。
唐文月和凌若正在工茶楼之上,对月吟对。看到唐晚秋来到,立刻喜笑颜开。“义妹,好久不见,倒是越来越水灵了。”
“大哥,这一段时日不见你,别的没见长,倒是嘴皮子越发的贫了。”
“妹妹,休要理他。”凌若笑着拉过唐晚秋,瞪了唐文月一眼:“越老越没正经了。”
“嘻嘻,娘子,我现在很正经,除了娘子,我再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唐文月嬉皮笑脸的涎了上来。
“呸,呸”唐晚秋呸道:“大哥,你真不害臊,有嫂嫂这般绝色的人儿陪在你的身边,你如再敢看别的女人,嫂嫂不说你,我也要狠狠的骂你!”
“我哪敢啊,一个爱妻,一个义妹,还有一个清秀的丫环,我满眼放去,都是美女,别人在我的眼里,尘土也不如了。”唐文月还在继续贫。
那边明凌“嗯嗯”了两声:“唐大哥,我这个尘土可以要点茶喝么。”
“嗯嗯,可以,可以”唐文月尴尬的看看明凌,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哈,大哥,出丑了吧。”唐晚秋取笑道,连凌若,瑶儿也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
皇宫内,东方玉正和嫔妃们在看戏,气氛热闹,侍卫们也渐生怠慢之心,偷偷躲在角落里或赌钱,或喝酒,若大的皇宫,顿时便如空了一般。
离皇宫不远的地方,便是朝都的重地——天牢,凡是重大的官员,或者是宫内的嫔妃犯了过失,便要发往这天牢之内,审问得清楚了,或者问斩,或鞭打,或流放。
天牢之内,牢头吩咐,新年了,大家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似那日那般的紧张,一时间,戒备也放松了许多,牢内喝酒吆喝声不断,太师平静的坐在自己的木床上,微微闭目,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安宁。
忽然几条黑影悄悄潜入,狱卒们喝得东倒西歪的,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几个黑影。一路如入无人之径。黑影很容易的便来到了太师的牢门前。
牢头正在一边跟几个狱卒喝酒,眼光扫到之处,心中顿时一亮,立刻拿起酒来,对着几个狱卒叫道:“兄弟们,一年到头,大家也辛苦了,来,来,干了,干了……”
那几个人喝得醉眼迷离的,看着牢头都在左右摇晃,都是爷们,一个个好面子,尽管知道自己再不能喝下半口,依然一口灌进,片刻之间,几个人软绵绵的躺倒在地上,牢头高叫道:“这房顶如何这般的眩晕,哎呀。”说着,倒是便睡。
几个黑衣人没有想到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救出太师,一时间不敢相信,面面相觑了一起,太师在里面等得不耐烦了,高声斥道:“尔等还在看什么,还不快些将牢门打开,放我出来!”
这几个黑衣人方才回过神来,跑到牢头跟前,翻出钥匙,打开牢门,搀扶着太师走出来坐定,几个黑衣人立刻齐齐下跪,郎声道:“太师受惊了,吴江带众兄弟来迟,望太师恕罪。”
凤太师呵呵一笑:“无罪,无罪,此番出狱,多亏贤伯仲。将来,我成大业之时,定重重酬谢尔等。”
“多谢太师。”索图高声说道。那边吴江瞪了他一眼,显是怪他说错了,索图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多谢皇上。”
凤太师闻听此言,更是心中大悦,振臂一挥:“好,好,将来,你必为大将军。事不宜迟,速速离开。”
“是”吴江说着,指挥索图:“太师在牢中久住,定然身子虚弱,你背着太师在后面,我等在前面探路,牢门口聚合,速速回到城外高员外家中。”
“是,大哥。”索图弯下腰:“太师,请上来。”
凤太师点点头,趴下索图的背上。一行人,慢慢走了出来。牢头听到没有动静,悄悄的睁开眼,牢门大开,太师已不见踪迹。
他拿起旁边的长剑,对着自己的腿部,咬着牙,狠狠的一刀割了下去,顿时血如泉涌。他“啊”的大叫一声,拼命捂住,待看到血被止住后,方才放手,额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淋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躺在地上,等待被人发现。
城都之内,一片国泰民安,欢欣鼓舞的景像,除了刚才在市集之上发生的小小骚动外,谁也没有发现,天牢之内发生的事情。
摄政王东方羽还是静静的端坐书房,突然间之间得心乱如麻,坐立不安,他不由得紧皱眉头,暗自猜测发生何事,突然,总管赵良急冲冲的奔进书房,竟忘了东方羽曾经立下的规定。
东方羽脸色大沉,赵良如此惊慌失措,定有重大之事发生。
赵良冲到跟前,双膝跪倒,竟然半天没有开口,显是事情出乎他的意外。
东方羽缓缓开口:“事情已出,惊慌无用,说。”
赵良这才深呼一口,猛烈喷出,疾声回道:“王爷,那天牢之内的凤太师竟然被人截走。不知所踪”
“被人截走?竟然无人知晓?”东方羽内心之火不由得大起,狠狠的一掌便拍在了自己的那坚硬的案桌之上。“哄”的一声,案桌竟然塌倒在地,桌上之物立刻散满一地。
赵良不敢出声,只是深深伏下头去。这样大的事情,肯定早就已经有预谋,而自己竟然被那种天下太平的假象所麻痹,大意到竟然让人把轻而易举的就把太师截走,自己竟然还不知道行踪,那些探子们都做什么了?
东方羽并不再追问,只是一伸手,那小郭子早就看在眼里,立刻将一件白狐狸皮做的斗篷披在了他的身上,东方羽匆匆而去,赵良紧随之后。
天牢之内,满地的狼籍,狱卒们已经醒了酒,正自发呆,这边狱医已经给牢头包扎好伤口,看到摄政王爷到来,内心恐惧,齐齐跪倒:“见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方羽不置一否,只是冷静的扫视一眼天牢内,只见关押太师的那间牢房,布置整齐干净,牢门没有丝毫损坏痕迹。东方羽心中暗暗一惊,只以为把太师打入天牢,就以为可以除去一大心患,没想到,这个凤逐良,竟然在朝中党羽如此众多。就是天牢之内,也可以住得如此舒适。
牢头内心寒噤,这个王爷,人人称之为活阎王,更是眼毒手辣,蛛丝马迹在他眼中,无处遁形。他只怕王爷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只敢低低的俯头,并不接看王爷的那犀利的眼神。
赵良也是心存疑惑,这哪里像是天牢啊,根本就是一个安乐舒适的养老之所。那凤太师在天牢内半年,想必也是享受着奢侈的生活吧。他暗自后悔自己的疏忽。为何竟不曾留意这个地方呢?
东方羽扫视之后,并不开言,几个狱卒早就吓得尿了裤子,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骚臭的味道。东方羽鼻子一皱,迅速转身。行至门口,闻到新鲜空气,这才开口道:“来人,将那牢头吊起来,打!”
此言一出,狱卒们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本以为自己玩忽职守,丢了朝中重要的钦犯,至少也要问个流放,现在听王爷说,只是吊起牢头,有人挡罪,自己也就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了。
牢头立刻狼嚎一般:“王爷……王爷,小的不知啊…….”
侍卫们不由分说,立刻如虎狼一般的,扯住那牢头的手臂,登时便吊在了刑梁之上。
天牢之内,单有一间刑讯事,打入天牢的,不管是皇亲国戚,或是宫中秀女。只要入得牢中,如有金银打点,便待遇好些,如府中已经如败家,牢头便可不问死活,日日打来,折磨的人只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凤逐良已是被抄家之人,竟然在此处还能享受特权,由此所见,那党羽渗入众多,牢头是那见利忘义之徒,焉有不知之理?即使不知其详,略知一二,也可省却自己寻找之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