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墨抱着怀忧正在小路上急行,小路蹊跷,草丛茂密,不时的勾扯怀忧的裙角。怀忧很不高兴的说道:“四哥哥,忧儿的裙子破了。”
东方墨此时也顾不上安慰怀忧,只是不停的前行。怀忧心中不快起来,在东方墨的怀里不断的挣扎大声的叫道:“忧儿的裙子破了。”
“好忧儿,四哥哥再给忧儿买,不要叫好吗?”东方墨只好停下来,一边擦擦汗,一边抚慰她。
山林很静,东方墨走得也非常疲惫了,他把怀忧放在一块树荫下,自己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没有什么动静。他松了一口气,刚要坐下歇息一下,却不料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四弟,久以不见,别来无恙啊。”
东方墨立刻像火烧屁股一般的跳了起来,回头望去,摄政王东方羽正带着几名随从面色冷峻的站在他的不远处,细长的美目眯着,目光如炬,阴沉沉的注视着他们二人。
东方墨看看怀忧,怀忧正在树下逗弄一窝蚂蚁,丝毫没有注意到东方羽的出现。东方墨悄悄的走开,缓步走到东方羽的面前:“二哥,一向可好。”
“很好,四弟,二哥久没不见你,十分的想念,四弟难道又要来一个不辞而别吗?”
“二哥…….”东方墨欲言又止。眼神恳切的看着东方羽。“为何总是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东方羽诧异道“二哥对四弟一向宠爱有加,怎会做出这等事情!”
“那二哥便放我们离开。”东方墨再次回头看看怀忧,依然的毫无觉察。“怀忧已然这样了,状如稚子,二哥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唉,四弟,二哥并不想为难你们,只是老三对你们虎视眈眈,一心想要得到皇室重要之物,意图谋反,二哥也是逼不得已。”
“你们为了皇们相争,不要把我们牵扯进去,我并不想参加此事中。”东方墨激动的叫道:“只求过平凡的日子。”
听到东方墨的吼声,怀忧慢慢的抬起眼来,漠然的注视了一下不远处的人。眼珠在急促的转动着。
那东方墨心中暗叫不好,几个箭步飞奔过来,只见怀忧的脸色突变,眼睛顿时失去光采,双手掩耳,猛得发出剌耳的尖叫声,东方墨心中悲愤,连忙的想抱住怀忧,却不料怀忧的力气突然暴涨,一时之间,东方墨竟然近身不得。
东方羽不敢怠慢,飞身上前,东方墨以为东方羽要伤害怀忧,护在她的面前,眼神焦虑而又坚定的看着东方羽,“若要伤害她,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东方羽并不回答,只是轻轻一闪,东方墨刚想出招,却已不见东方羽身影,愣怔之间,却见怀忧眼白一翻,身体一软,便要晕倒于地。东方墨连忙抱住,一脸仇恨的望向东方羽。
“她这般神智不清,如果任由她尖叫,只怕会自断筋脉,我点了她的穴道,暂且无事。”
“二哥,她已然这样,恳请二哥放过我们吧。”东方墨看着怀里怀忧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心如刀绞。
“四弟,国家社稷的安危,掌握在她的手里。”东方羽冷冷的说道:“我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弃国不顾。”
“二哥!”怀抱怀忧,东方墨扑通一声跪倒在东方羽面前:“我不能失去她,求二哥成全。”
“四弟”东方羽怒其不争,怒吼道:“为了一个女子,你便要下跪!”
“二哥,墨儿不要那一切的荣华富贵,不要那皇权重位,只要与她相守,二哥,你放过她吧。”东方墨眼中含泪,望着东方羽。
“起来!”东方羽暴喝。
“二哥答应,不然墨儿长跪不起!”
东方羽看着东方墨那坚定的面容,长叹一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四弟,你何苦来!”
“求二哥成全!”东方墨再次的恳求道。
东方羽心中一软,话到口边,却猛然止住,脸色顿时变得如阴暗:“我有一个条件,你若答应了,我便放过你们!”
“二哥请说。”东方墨眼中闪现一丝希望。
“带着怀忧与我一同返回朝都!”东方羽冷冷的说道:“待她将那玉玺的下落说出之后,我便放你们走!”
“二哥,她此番情景,二哥已然看得明白,如何再问出玉玺的下落?”东方墨着急的说道:“她不能再受任何的伤害了!”
“不妨,唐晚秋现在我府中,她定可医治得好。”东方羽不为所动。在玉玺没有找到之前,他不能冒险让他们二人离开,老三虽败,却依然虎视眈眈不会放弃。
看着怀中昏睡的怀忧,东方墨心中一横,别无他法,他咬着牙道:“二哥定要遵守诺言!”
东方羽微微颌首:“四弟不信二哥吗?”
“信!”东方墨咬牙站起。怀里紧抱着怀忧。“我此刻就与二哥回朝!”
一路之上,东方墨并不放开怀忧,东方羽特备了一辆马车,将怀忧安放其中,途中怀忧醒来几次,没有见到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倒也安静了一些,看到东方墨守在自己的旁边,心中安定。昏昏沉沉的又睡去了。
明凌看到这一切,早已经飞身赶回王府,将事情的经过向唐晚秋细叙了一番。
唐晚秋听说怀忧病发,尖叫不已,心中唏嘘:“可怜怀忧姑娘命运如此多舛。”
明凌正在叙述,那府中早已经忙做一团,王爷带着东方墨已然回到了府中,明凌听得汇报,眼神复杂的看看唐晚秋,立时出去安排了。
东方墨抱着怀忧下了马车,唐晚秋已然站在车外等候,看到东方墨那苍白憔悴的面容,唐晚秋的心内也是疼痛了一下。她定了定神,缓步上前,浅浅一个万福道:“民女唐晚秋见过四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方墨淡淡一笑:“唐姑娘,久不见面,别来无恙啊。”
“多谢王爷记挂。”唐晚秋看看他怀中的怀忧,微皱了一下眉头。
王府最僻静的一所小院内,几处假山将这小院隐藏起来,院内青竹慢慢抽节,正是青暖花开时,几株月季顶着小巧的花骨朵,幽幽吐出暗香。院内摆设简单而清雅。这里一向是东方墨居住之地,此时,他将怀忧轻轻放在锦榻之上,关切的注视着那无一丝血色的俏容,心如刀绞。
唐晚秋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开口道:“请王爷准晚秋为怀忧姑娘搭脉诊治。”
东方墨声音嘶哑的说道:“有劳唐姑娘了。”
“王爷客气了。”唐晚秋缓缓的坐在怀忧的床边,瑶儿立时拿出来听枕,垫放在怀忧那细如婴儿的手腕下,唐晚秋慢慢搭了上去。深思不语。
东方墨看到唐晚秋半响不语,心中着急,却不敢询问。唐晚秋的眉头紧锁。俊容严肃。瑶儿也是屏住呼吸,关切的注视着唐晚秋的脸色。
终于唐晚秋微叹道:“王爷,怀忧姑娘脉搏微弱,切又紊乱不堪,心脉,精脉皆有冲突。神智一时之间,是无法恢复,切又受到惊吓,目前却无好的法子使她康复。”
东方墨急问道:“那如何医治?”
唐晚秋摇摇头:“这不是一时可以医治得好的,需要慢慢的静养,调理,而且不能再受剌激,否则只能病上加病。”
“唉。这岂是我能左右的。”东方墨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一脸的无助。
唐晚秋默默无语,吩咐瑶儿道:“瑶儿,待我开了一些安神,定心的药,你去帮怀忧姑娘煎制一下。”
“是的,小姐。”
东方羽站在院外,看到唐晚秋和瑶儿一同出来,面色不动,眼神似有询问之情。
唐晚秋摇摇头:“王爷,怀忧姑娘的病情严重,恐一时是无法清醒了。四王爷也是让人同情啊”
东方羽点点头,看看唐晚秋那黯然神伤的面容,心中微有一丝醋意升起。
瑶儿端来药的时候,怀忧已经舒醒,眼神茫然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瑶儿:“这位姐姐好生的清秀,这是在哪里啊?”
东方墨哄骗她道:“我们这里在一个好玩的地方,等你好了,这位姐姐也会陪你一起玩耍。”
“是吗?姐姐会陪我一起吗?”
“怀忧小姐,等你好了,瑶儿便带你一起去游玩。”瑶儿笑嘻嘻的上前,哄道:“你将这碗药吃了,慢慢就会好了。”
“嗯。”怀忧看着东方墨手中端着的药,皱皱眉头:“好难闻的味道,好苦啊。”
“良药苦口,这样你才会好起来,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不想去吗?”瑶儿柔声的哄道。
“好吧,那我便吃下去吧。”怀忧就着东方墨的手,咕噜几口喝下肚去,嘻嘻一笑:“我好了,我们出去玩吧。”
东方墨爱怜的扶着她:“傻孩子,药也不是说吃下去,病就能好的,你还要休息几日才成。”
怀忧噘起小嘴,不高兴的说道:“你们骗人,说要带忧儿出去玩耍,骗忧儿吃下这般苦的药。现在又要反悔。”
“怀忧小姐,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了精神,我们才好出去、”瑶儿连忙的说道。
这时候,唐晚秋慢慢的走了进来,看到怀忧已经清醒了,娇容带笑,温柔的问道:“怀忧姑娘,你好些了吗?”
怀忧看着唐晚秋,眼神怔了一下,面上一副深思的表情。东方墨生怕她又发病,在一边紧张的注视着。
怀忧盯了半响,神情恍惚,方才轻启柔唇,小声却清晰的问道:“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