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跟在轿子后面,慢慢的前行,前面已然到了一个热闹的城池,安阳城内,此时的安阳城,百姓安居乐业。
自从那安阳城内师爷郭明代理了县令以来,为官清廉,断案明白,深得百姓的爱戴,奏折传到朝都,东方羽也是心中欣慰,立即破例提升为正式县令,那郭明心怀感激,为人处事更是谨慎小心,唯恐自己做错事,坏了摄政王爷的名声。
凤红清来到此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吩咐小玉:“天色晚了,我也乏了,便在此处寻一客栈休息,明日再赶路吧。”
“是”小玉传令下去。立时前面带路的随从挑了一间干净幽静的客栈,一行人住了进去,索图奉了吴江之命,悄悄跟在后面,看到格格在客栈中居住了,也不敢离得太远,却也不能住在同一家客栈,恐怕格格发现,只好在卫附近找了一家小店住了下来,时刻注意着对面的动静。
一夜无语,第二日刚刚起床,凤红清便听得客栈之外,有悲哀哭泣,本不欲多事,却不料出得店来,却看到客栈之门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走不出去了。
对面的索图见到此景此形,心中怒火,便要杀了过去,随从有镇静之人田秋,立刻拼命拉住索图:“索大哥,万不可莽撞,勿要忘了出门之时,吴大哥的嘱咐!”
索图登时便如一桶冰浇下天灵,清醒过来,呼道:‘幸亏你机灵,不然便坏了大哥的大事了。只是那门口堵住了,格格一时之间无法离开,却是如何是好?”
田秋淡淡一笑:“索大哥,我们在此处,便慢慢观望,只要格格无事,我们又何罪之有?便是那门口堵了三天五天的,误了格格和行程,东方羽真娶了那个什么江湖唐晚秋,格格断了心思,我们大哥岂不是也了了心事。”
“哈哈哈,说的好,如此,小二,打上两壶酒,我们在这里好好的饮酌一番。”
凤红清虽然心中着急,一时之间却也无计可施,只见堵住那客栈门口的十几个人,一色的白色白服,门前放一面门板,一块白布下仿佛盖着一个人形。凤红清心中不快,又不想多事,只好微叹一声,款款上楼,推开窗子,端看详细。
那门口之人,十几个坐在那里,个个掩面而泣,店小二一脸的焦急,劝这个,又劝那个,却是无人听他的,只见内中一个年老之人,慢慢站起,声音悲伤的说道:“若让我们离开,便让你们那作恶多端的少爷出来,为我这苦命的女儿抵了命,我便离开。”
小二看看客栈之内,轻声说道:“这位大爷,事情缘由我们并不知晓,少爷自有府中居住,怎会来此处?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一个年轻的汉子呼得站了起来:“我这妹妹,一向的温柔善良,却被你那为非作歹的少爷污辱,一时之间,无颜存活,自尽于房,若我们不能为她出得这口冤气,枉为她的家人了。”
“大哥,我家少爷自小体弱多病,熟读圣贤书,一向的明大义,知事体,何时能做得这般下流之事,现在贵府姑娘已经西去,你们一口咬定是我家少爷,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讹诈。”话未说完,小二的脸上便猛得挨了一个金光四冒的耳光,打得小二的脸立时便肿了起来,槽牙也掉了一颗。
小二捂着脸,气得跳起来:“还反了你们了,大清早的堵住我家门口,还要行凶打人,没有王法了,你们有本事不要离开,我这便去县衙投状,大人来了,你们休要害怕不敢说了!”
“哼,我们有何害怕,你若不去,我们也是要去的,知县大老爷一向为官清廉,怕你们有权有势不成!”
两边正在纠缠着,却听着一声大喝:“住口,大老爷到此,你们还吵什么!”
立刻两边噤声不语,那小二捂着脸,上前一步跪倒“见过清天大老爷!”
那年老之人和年轻之人也都立刻跪下:“见过青天大老爷。”
郭明缓缓的上前,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跪倒于地的百姓,又瞧了瞧那门板之上,白布之下的人形,眉头微皱:“师爷,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
师爷立刻上前拱手道:“老爷,这一群人家说是这个客栈的主人家的少爷,仗势欺人,凌辱了他们家的女儿,使得姑娘辱不过,自尽而亡。”
“人既已经去了,如何便知道是那少爷凌辱?”
“他们已经交了证据。”师爷说着,拿出一个绣着红红一条鱼的荷包道:“这是那位少爷的,小人们也已经证实,确是少爷经常佩带之物。”
“哦。”郭明点点头:“那少爷现在何处?”
“因他弱不禁风,小人唯恐被这家人气愤打坏,所以留在县衙,着差私役看守。”
“唔,做得不错。”郭明吩咐道:“此事,本官受理,亡者家属,你们暂且将这尸身抬往衙门,小二,你自去好好做生意吧,以后说话积得口德!”
“是。小人再也不敢了。”那小二不敢再说话,只是磕头不已。
小玉在房内看到此处,心中大感兴趣,:“格格,看那知县,想也是一个清官,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凤红清心中一是好奇,二是也恨那压人清白的少爷,如果这位县令不能为那姑娘伸冤,自己定要为民除害。听得小玉这样说,点点头:“也好,我们索性女扮男装,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稍倾,凤红清便一副年轻公子的打扮,俊目娥眉,平添几分英气,那小玉也扮成书童,小巧玲珑,却也清秀异常。
两个人悄悄的走出客栈,那索图正在对面客栈,一心只在红装的凤红清身上,却不防她是扮做清秀公子,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轻易的走开了。
县衙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的百姓,相识不相识的,全都在那里窃窃私语。各说分云。
小玉护着小姐,顺着人群挤进了前面,却见那大堂之上,一个年轻柔弱的公子抖衣而战,脸色苍白。那门板之上的白布已经揭开,一个身形壮硕的年轻女人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凤红清只觉得自己的喉头一堵,差点要吐了出来,强忍了半天,方才平住气息,小玉赶紧掏出来一颗清香的丸药,放在格格的手中,凤红清闻了几闻,这时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平定呼吸,这才往里面看去。
郭明此时已经换上了官服,威严的坐在大堂之上,面沉如水,猛得一拍惊堂木:“下跪何人!”
那公子颤微微的答道:“学生景天敏,见过青天大老爷。”
郭明点点头:“即是学生,显是有功名在身,为何又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体来?”
景天敏眼眶微红:“大人,学生一向本份,总在家中读书,并不曾惹事生非,却不晓得如何便祸从天降!望青天大老爷明鉴。”
那年轻男人立刻便要跳起来,却被差役摁住,大叫道:“我把你这无法无天的禽兽之徒,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还要说什么祸从天降!大老爷,你要为我妹妹做主啊!”
景天敏颤栗的说道:‘这位大哥,我并不认得你和你的妹子,为何如此含血喷人,污我清白。“
那年轻男子更是暴燥。急得只要起来去打景天敏,景天敏吓得不敢动弹,眼睁睁的看着郭明。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到景天敏跟前,声音洪亮的说道:“公子,休要害怕,便是做得此事,又能如何,想我们家大业大的,拿些银子,便了此事。”
景天敏看了此人一眼,更是面如白纸,噤声不语。
郭明眉头皱得更紧了:“来者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那高大男子方才跪倒,嗑头道:“小人是景府的教头许天秋。因我家主母怕我家公子害怕,特叫小人前来,嘱咐公子,无论何事,自有主母一力承担。”
郭明哼的冷笑一声:“真是财大气粗啊,便是这般污辱良家妇女之罪,也可以如此轻易了解吗?”
许天秋郎声道:“大人,请苦主开价,我们景府再也不还价的,只望大人断了公子无罪。”
郭明嘿嘿干笑:“你这教头倒也真是一片忠心。”
许天秋道:“多谢大人夸奖,小人对于景府便是一片忠心耿耿。府中上下人人皆知。”
“哈哈哈。”郭明突然对着众差役使了一个眼色:“我也尽知你忠心耿耿。来人,拿了!”
那差役立时一拥而上,使棍,使绳,瞬间便将那许天秋捆得如粽子一般。许天秋挣扎道:“大人,小人何罪之有,为何这般对小人!”
“何罪之有,你以为本官真信了你的一番胡言乱语,我昨日去你府中之时,刚刚拿出那红鱼荷包,你立时便说是少爷之物,经常放于贴身之处。想那景天敏一介读书之人,穿衣行事,一向严谨,你又如何得知他放在贴身之处!”
“小人偶然看到。”许天秋辩道。
“偶然,只怕是有人偶然告诉你的吧。”郭明一拍惊堂木:“来人,将这奴才给本官先打50夹棍再说!”
“大人,冤枉!”许天秋叫道:“大人不问青红皂白,便对小人用刑,小人不服!”
“你有何不服,你当你的事情,本官难道一点不知,休要多嘴,如再强辩,本官打得更多!”郭明怒喝道:“来人,给我狠狠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