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真有你的,你已经彻底的把你姐姐我给惹毛了。
苏小儿在心里列着这臭小子的十宗罪。
第一,初次见面的时候,上门装自己有病,找事。
第二,污蔑自己表面做生意,实则是做小三。
第三,竟然还敢抬着棺材来上门找事儿。
第四,那就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既然敢说自己是老女人。
臭小子,你姐姐我这辈子的年龄也不过是十几岁,也就比你大上个几岁而已,你竟然敢叫我老女人,你这么叫女士,以后会娶不到老婆的你知道吗?
苏小儿气呼呼的跑了过去,她这个时候才注意的,那时候孩子的旁边,除了棺材以外,竟还有几个哭哭啼啼,眼眶红了的人,这些人披麻戴孝,都在抹着眼泪,看起来像是这个熊孩子找来的“家属”了。
臭小子,想不到你还不傻啊,知道做戏是要做全套的。
看到苏小儿阴沉着脸走过来了,那熊孩子更加得意了,“自己算的错就要自己承担了,你过来看看,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棺材。”
“对呀我知道,这棺材在东街那边要好几十两银子一口呢,你还真是下了血本。”苏小儿阴阳怪气的讽刺的。
熊孩子给旁边一个披麻戴孝的女人使了一个颜色,那女人立马格外灵透的说到,“你这个庸医,治死了我家男人,现在竟然还不承认,天下怎会有你这样可恶的人,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以后可怎么活啊……”
这女人似乎是极力想朝着耍疯卖泼的路线走去,可惜这一招对苏小儿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这要是论起泼辣来,谁能比得过鲁氏呢。
苏小儿一直在鲁氏的唇刀舌剑下都能健康成长,这女人的这一点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撒娇了。
“这位大嫂,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好不好。”苏小儿镇定自若的一挑眉,这点小场景算什么,前世的时候自己还见过来医闹的家属呢,不照样都过来了。
“你想要什么证据?”那熊孩子抢在前面开口。
“不是这个小兄弟,我就纳了闷了,怎么什么事都有你呢?你是这死者的什么人?儿子吗?”苏小儿调转枪口,问道。
那熊孩子被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红一阵紫一阵的到底还是太嫩,“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恶毒的大夫害死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神tmd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来无论什么时代都会有中二少年。
“噢,原来你只是一个多管闲事儿的呀,那你一边儿去吧,我要和死者的家人直接谈谈。”苏小儿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走了过去,走到了那妇人的身边。
走到身边了,这才看得更清楚,那妇人的眼角虽然还挂着泪水,可是眼睛却一点也不红。
这一批的演员不行啊…
苏小儿感慨,然后彬彬有礼的问道,“这位夫人,你说你家夫君是被我家医馆给医死的,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比如说我家医馆的药方或者是我家的药?”
那妇人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闪的回答,“我自然是有证据的,若是没证据,也不会空口白牙的污蔑你。”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药方。
苏小儿接过之后仔细看了一下,这确实是千植堂的纸张,这上面的字迹呢,也确实是自己的。
只不过这店都开张了这么多天了,接待的客人这么多,这张药方到底是自己什么时候开的,具体开给哪个客人的,苏小儿也已经记不清楚了。
苏小儿清了清嗓子,晃了晃手中的这张纸,“根据这张药方来看,你家相公得的是咳嗽,发炎,我给他开的药都是清热去火润肺的,这药方没有错。”
“这药方没有错,我家相公怎么会按照你开的药抓了,吃了之后,就浑身的不舒服,当天晚上还没有来得及叫大夫,人就没有了…”那妇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然是泣不成声,拿着帕子整捂着自己整张脸。
苏小儿翻了个白眼,还是坚定自己刚才说的话,“这药方就是没有错,你就是随便去哪家医馆找大夫一看,这方子都没错。”
“人都躺在这里了,棺材都在这里了,你竟然还说方子没有错,简直厚颜无耻,卑鄙小人。”苏小儿正和着夫人谈的好好的呢,那熊孩子又不甘心的冒了出来。
“哼…若是你们真的证据十足,为什么不去报官呢。”苏小儿双手抱胸,冷冰冰的问道。
那妇人听了这个回答,索性不说话了,只一个劲儿的哭。
看样子这是把皮球踢给熊孩子了,苏小儿索性别人也不看了,只看着那个熊孩子。
“你这个庸医!你这个坏女人!少扯些有的没的,总之你要是不给一个说法不给一个交代,我们这棺材就放在你医馆里不走了!”熊孩子一叉腰,开始转移了话题。
苏小儿差点要被气得吐血,自己光明正大的开店做生意,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这么个祖宗呢?
“你愿意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吧,反正我可不管饭。”苏小儿面无表情的丢下这句话,就准备转身离开,然后在下一秒她就被熊孩子给拦住了。
对方竟然还毫无畏惧地伸手去扯她的衣袖,“人命关天的事,你休想说走就走。”
对方虽然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可到底是个男孩子,苏小儿差点被他给扯倒了,正天旋地转着呢,一回过神来她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抱住了,与此同时她还闻到了一阵好闻的青草的香味。
苏小儿晕晕乎乎的,睁开眼只听到一阵清冷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原来是慕倾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扶住了差点要摔倒的苏小儿,护住她,冷冰冰的质问起了那少年。
也许是慕倾羽是个男人,个子上就比那熊孩子高了一个头,看着就有震慑力,也许是因为慕倾羽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场太过可怕,对方竟然有些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