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一个熊孩子一般认识,我不跟一个熊孩子一般见识,我不跟一个熊孩子一般见识…
苏小儿在心里疯狂的默念这句话。
凌文这个样子,苏小儿都不知道该不该把他送回家去了,若是送回家去,凌文的母亲看到了,一定又是好一顿的担心。
“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去我家住吧。”扶着凌文走出了成衣铺的大门,苏小儿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话。
凌文吓了一跳,“苏小儿,你这是在骚扰我吧。”
“小小年纪,脑子里想什么呢。”苏小儿哭笑不得,要不是看他现在受伤的份上,她都想一巴掌直接过去。
“你还是送我回家吧,我怕我今天晚上要是住你家,你们家那个相公…得了得了不说了。”凌文耸了耸肩膀。
苏小儿一阵的沉默,到底这年头没人是傻子,凌文也是看出来了慕倾羽不是多么的喜欢他。
看到苏小儿沉默了,凌文反而开始转过头来安慰苏小儿,“你别想太多,你相公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他,一个打娘子的男人,真是让人看不起。”
“那什么…凌文啊。”苏小儿张了张口,犹豫了半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慕倾羽没有打过我。”
“你不用替他打掩护了,我知道你向着他,他只要以后不打你了,你们俩就好好的过日子呗。不必再编这样的谎话骗我,也骗你自己。”凌文一脸浑不在意的表情。
苏小儿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慕倾羽对不起啊,我替你解释了,可是没有人信,你还是继续背着这个打娘子的骂名吧。
送凌文回到家之后,苏小儿都没敢进他们家的大门,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凌文的母亲,这孩子毕竟是在自己家铺子受的伤。
而凌文一进家门,本来是打算偷偷摸摸的溜进自己的房间的,自己这样浑身是血,要是母亲看到了定会大呼小叫,然后哭得凄凄惨惨。
就在他偷偷溜进房间的时候,偷瞄到客房,没有想到家里竟然来客人了。
客房那屋传来了自己母亲和一个男人的声音,母亲的声音依然还是和平时一样温柔软弱,带着一点点的窝囊。
母亲的性子总是如此,父亲在的时候还可以保护母亲,可是现在父亲不在了,她还是这个样子,无异于她就是在告诉其他人,“我很好欺负,快来欺负我呀。”
那男人的声音,凌文也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样低沉沙哑,又猥琐的男声,除了自己的三叔还能有谁?
“二嫂,我说的这些话,你好好考虑考虑,二哥不在了,你得替你们母子以后的生活安排好啊,凌文年纪还小,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他需要一个养父照顾他的生活…”
“你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改嫁的,我夫君活着的时候待我很好,他现在死了,我愿意为他守寡。”凌文母亲的声音柔弱但是又坚定。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尽了凌文的耳朵里,他心里一阵的动容,父亲在世的时候,与母亲的感情就是极好的,父亲死后,母亲天天哭哭啼啼,家族里的那些爱嚼舌根的妇人们说是母亲觉得依靠没了,可是凌文心里明白,依靠没了是一码事,另一码事也确实是父母感情极好。
“我又不是劝你改嫁。”三叔那不怀好意的声音打断了凌文的思绪,“你看,我娘子无用,只给我生了两个丫头,凌文呢,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我是真心喜欢,二哥死了,我们这些作为兄弟的,照顾逝者留下来的孩子,是理所应当的…”
“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凌文的母亲轻声的打断了男人,“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等到凌文回来之后我跟他商量商量。”
“哎呀,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这件事咱们俩若是觉得没问题,就这么定了就成。”三叔就是欺负凌文母亲是个妇道人家。
“我不同意。”凌文不管自己的状况了,直接就走了进去,吓得屋里的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三叔率先反应了过来,一如既往的拿出了长辈的架子,马上就板起了脸,“怎么进来也不知道敲门,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凌文不去理他,直接走到了自己母亲的身边,顽劣的少年对待母亲从来都是恭敬有加的,“娘,你们刚才在里边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必跟我商量,我是不会同意的。”
“凌文…你这身上是怎么弄的?”凌母在看到自己儿子身上的血迹之后,吓得花容失色。
凌文摆摆手,打住了母亲接下来提高的嗓音,“这个不是什么要紧事…”
“怎么不是什么要紧事呢,你这是怎么弄的?看没看大夫。”凌母紧张兮兮的,对于这个朝代的女子来说,夫君已经死了,儿子可千万不能有事。
“已经被大夫包扎过了。”凌文叹了一口气,知道不解决好这个问题,母亲是不会饶了自己的。
“你如果想知道我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的话,就问问你面前这个男人吧。”凌文阴森森的眼光看着他三叔。
那男人的被凌文这样的眼神盯的直发毛,实际上心虚的不得了,可还是强忍着耍自己长辈的威风,“凌文,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凌文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我问你,你找人去苏小儿的店里捣乱做什么?明面上得不到百草堂就暗地里使阴招吗?”
“你…”被晚辈用这样的口气训斥,男人的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是饿死,也绝对不会过继到你的膝下的。”因为动怒,又连着说了这么多的话,凌文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他捂住了自己的手臂,怎么感觉自己的伤口又有一些裂开了。
“你…”那男人站了起来,脸色难看极了,话赶话的说,“不愿意就算了,你以为我多想要你当我儿子。”
“这样最好了。”凌文已经疼的站不住了,“娘,咱们可以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