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噢,解决的办法对吧。”苏樱收起了嘴角的笑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故作淡定的说,“我这是第一次插手咱家生意的事,说的好听点我是主子,若是说的直白一点呢,我是半分的经验都没有的,这一切都还要劳烦您操心,这解决问题的办法,您可有什么头绪吗,咱们二人商量着来就是。”
苏樱这样的态度自然是让那管事的心里格外的舒坦,东家把自己捧的高高在上,谁不喜欢这种感受啊。
苏樱接着说到,“不就是进不到好的绸缎,这有什么难的,难道咱们孟家离了他们慕家绸缎装的绸缎,还就活不了了。”
“夫人,您不明白…我就这么跟您说吧,老爷在世的时候,最夸张时,咱们店里挂着的衣裳,其中得有五成,用的是慕家的绸缎。”管事的上一秒还挺开心的,下一秒听到苏樱这样说,就知道这个新来的主子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那种,漂亮话说的好好的,这还真是一点点的经验都没有啊。
“那在找到新的绸缎庄之前,咱们就先卖另外那五成的衣裳不行吗。”苏樱浑然不在意的说,那轻飘飘的语气,就好似做生意像是过家家一样的简单。
“另外的五成,大多数都是土布和麻布制成的衣裳,这两种布料制成的衣裳,不仅颜色暗淡,价格更是低廉,若是店里总是卖这样的衣裳,平白就降低了咱们孟家成衣铺的档次啊。”管事的分析的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
苏樱虽然打理家里的事情打理的还算是井井有条,可是真正一但接手了生意,她还是一张空白的纸,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从头开始。
“你这话说的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店里总不能长时间卖便宜的衣服…”苏樱绞尽脑汁的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就不明白了,这难道天底下就只有慕倾羽他们一家生产绸缎吗。”
“话不能这么说,总还是有别人家的,只不过像他这样距离的近,价格便宜,质量还不错的,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别家…”管事儿的一边说,一边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说,“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只不过…”
“你说来听听。”苏樱很单纯的,立马就起了兴趣。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吧。”管事的连连摇头,“这个办法的弊端也太大了。”
“你说来听听呀。”苏樱着急了,自己若是真能痛痛快快的解决掉这件事儿,那大夫人一定放心的,把全部生意上的事都交给自己打理,那自己在孟家的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
看管事儿的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苏樱心头顿时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想让我去求那慕倾羽,让他继续为咱们家生产绸缎吧。如果真是这个办法的话,那还是得了吧,我苏樱就算是穷死饿死,都不会去求他们夫妻二人的。”
“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咱们孟家好歹在成衣行业是个前辈,他们慕家算什么,不过是刚入门的新人而已,在别的行当里赚了钱就妄想挤到咱们这个行业里混一口饭吃,能的意几天还说不一定呢,我怎么会让您去求他呢。”
管事儿的这一番话是说到苏樱的心里了,她心里舒坦了,脸上的表情也就放松了,“这话说的没错。”
管事儿的看到自家姑奶奶心情好了,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气,这女人还真是难伺候,不开心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能吃人了。
孟老爷走的实在是太可惜了,走就走了吧,只剩下了一屋子的女将,这以后就要跟女主子商量着做事情了,一想想就觉得累呀。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管事儿的思想完全就是跟孟大宝生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觉得女子成不了什么大事。
“我就接着说我的这个办法了,绸缎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但是咱们可以找绸缎商啊,这绸缎商手中的绸缎可不比慕家质量的要差,而且照理来说绸缎商那里,品种总是要齐全些的。”管事儿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的想法。
“你接下来应该还有但是吧。”苏樱也不是个傻子,若真有这样完美的方法,这管事的早就该说出来了,何必留到现在才说。
“夫人英明,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确实是有极大的弊端的。”管事儿的在说话之前还不忘记拍一下苏樱的马屁,“绸缎商是商人,他们是要赚钱的,他们不生产也是从别的地方倒卖过来的,这一来二去的,折腾到咱们手里,这绸缎的价格,就得贵上那么些。”
苏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咱们从绸缎商那里采购绸缎的话,制成成衣之后再出售出去,咱们赚的银子就要少许多了。”
“是的。”
“这可不成…”苏樱听了这么半天也有些累了,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咱们做生意是赚钱的,绸缎商这条路子行不通。”
“是…”管事儿的道理是个下人,见主子否定了自己的主意,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像是个哈巴狗似的低头哈腰的。
“铺子里总还有积压的衣服,就先卖着那些衣服吧。”苏樱抬起头,眼神里有些茫然,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孩罢了,驰骋商海半辈子的商人也许都解决不完美的问题,一下子压到她的身上,她能有什么办法。
“这不是长久之计…”管事儿的嘟嘟囔囔地说着。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苏樱声音里带着不耐烦和疲惫,“一边卖着,一边要抓紧时间找合适的进货的地方,慕倾羽…能有多大的能耐,他能生产的出物美价廉的绸缎,旁人也能生产的出,咱们只要耐着性子好好的找就是了,嗯…就这么办。”
苏樱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欺欺人,起码她说完这话之后,自己心里是好受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