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道闪电划拉下来,
温斯年看的真切,江渔的门,也是虚掩的。
“江老师!江老师!江渔!”
没有人应声,他一把推开门打开灯,只见床上被褥凌乱,家具东歪西倒。
地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但到处都没有江渔的影子。
温斯年心下更惊。这场面,怎么看也是发生过激烈事故的。
他屋前屋后转了几圈,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站在屋前沉思半晌,才想起自己有个手机。
也不难怪,到这里后,因为信号不好,他很少使用手机,基本都是扔抽屉里今天都不用,今天去县里开会才摸出来的。
他掏出手机,擦干上面的水迹,拨打了江渔的号码,然而里面传来的是: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这种声音他听得多了,显然是对面没有信号。
他又打了好几遍,终于听到电话接通的声音。
“温老师……”
江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听起来有些颤抖。
“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校长家里……”
听到江渔就在不远处,温斯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地面的血迹不多,但足够使人心惊肉跳。
“周斌那杂碎……他闯进我房间……”
“那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
温斯年连忙往外跑:“我来找你,先别说了!”
温斯年挂了电话,打着手电筒就往张校长家跑。
虽然是夏季,但这大山的夜里还是很凉,温斯年奔到张校长家的时候,看见江渔和张叔娘坐在堂屋,她身上披了一件张叔娘的外套。
听见响动,江渔抬头望来,脸上惊魂未定。
“温老师。”
张叔娘也站了起来。
温斯年看江渔镇上并无包扎的地方,也无外伤,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
周斌从学生口里得知温斯年今天要去县里的消息,心里就有些蠢蠢欲动,下午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天色黑的像平日的夜一般,他心里对江渔的那点龌龊想法跳动得更加凶猛。
他熟悉县里到青山的路况,这样的天气,营运车都没有几辆,温斯年真不一定能赶回来。就算他回了镇上,也绝不可能搭到回村里的车,如果光凭脚,得走两个多小时。
那日他说温斯年和江渔搞在一起,不过是随口说说,这几个月下来他看得清楚,二人之间,只是同事,并没有男女之情。
所以他不相信温斯年会为了守护江渔,冒雨赶夜路。
他从小生活在这里,这里的环境他比谁都熟悉,周末学校是肯定没有外人去的,而且这样的雨夜,哪怕有点什么响动,别人也是听不见的……
天更黑以后,他摸着黑揣着按捺不住的兴奋靠近了学校,铁门从里面上了锁,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会开这样的锁了,他笑了一笑,反手进去把锁从容打开,然后慢慢靠近那开着暖黄灯光的小屋。
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村里的姑娘,被他祸害过的就有好几个,最后都迫于他爸是村长的关系,咬牙把丑事烂在了肚子里。
周斌他臭不要脸,如果对方家长找上来,他就说是那姑娘看他家有钱有势,特意来勾引他,如果女方家里还要闹,他就说那索性把事情闹大起来,叫村里的长辈来评理!
姑娘家丢不起那样的人,只得拿了他们家钱,就此算了。
姑娘家也不好张扬,基本过一段时间就会谈一门远处的亲事,嫁出去了。
周斌对江渔他是觊觎已久却迟迟没有下手的。
一是还是有点忌惮温斯年,二是江渔是城里人,见过大世面,他担心她不好拿捏,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但今天不一样,温斯年现在都没回来,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他先偷偷的躲在窗户外面往里看,只能从窗帘缝里面看见里面一丝倩影在晃动。
那时候江渔刚刚洗澡出来,穿着睡衣在屋里用毛巾擦头发,因为温斯年不在,她也没顾忌,里面内衣也没穿,就那样空挂着一件短袖。
她双手举到头顶擦着头发慢慢走向窗边,那玲珑曲线看得周斌血脉偾张。
更何况,那手举起来后,露出了一小节细嫩的腰肢,还有胸前的轮廓。
周斌咽了咽口水,轻轻的蹲下来,摸到门口的位置,轻轻的敲了敲门。
江渔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谁?”
江渔的门没有从内上锁,那时候还不到七点,虽然因为下雨外面早就黑了,但从平时来看,这并不算晚,还没有到她要上锁的时候。
周斌没有应声。
江渔猜是温斯年回来了,因为温斯年平日就是这样敲门。
但她又不敢肯定,毕竟这雨太大,而且外面的人,好像没有应声。
江渔有些害怕,她转身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次买的小刀握在手里,然后慢慢靠近门,又问:“是谁?”
周斌知道自己如果回应,江渔必定不会开门,他忍着气息,看了看这门。
木门不算结实,锁也比较老旧,如果自己用点蛮力,并不是撞不开。
他已经想好了,办了江渔,给她一点钱,她顾及自己是村里教师的原因,眼看事已至此,应该不会闹太大。反正江渔看起来也不像是黄花少女,估计在这待了这么久,寂寞得慌也说不定。
再说了,就算她到时候闹起来,村里都是自己的人,也就一个温斯年护着江渔,奈何不了他。
这山高皇帝远,村长最大!
色胆包天,他今天不会空手而归的。
他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便掏出一个小发针,往锁眼里捅。
江渔听见门锁传来窸窣的声音,心里越发惊慌,她把折叠刀打开,紧紧的握在手里:“是谁!我报警了!”
江渔已经按了“110”,奈何一按拨打,页面显示的就是“无法连接”。
周斌停下动作,温声道:“江老师,是我,周斌,你开开门,我们说说话。”
他听得出江渔声气里的颤抖,他觉得她就像自己的一只猎物,正等待着自己把玩。
他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
毕竟,这是他遇见的最美好的猎物,他也舍不得一下子就吃进去。
江渔心下一沉,果然是这流氓。
“我已经报警了!温斯年马上就回来了!他刚给我打了电话!”
周斌比谁都清楚这里的信号情况,平日就不会好,更何况这种暴雨天气。
他的猎物会使诈,这让他更加兴奋。
“江老师,我没别的意思,这雨太大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你看,这温老师也不在,你身边不能没有男人照顾……”
这些话污秽不堪,全都落入江渔的耳朵,让她浑身发毛,却不能示弱。
“我江渔不是好惹的,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斌噗嗤一笑:“江老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来陪陪你,怎么还威胁上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