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到雷觉寺后,她听得最多的便是拿自己前世跟云菲公主相比,这表达的意思当然是说云菲公主堪称现在苍国的第一美人,但是这意思如果反过来说呢?是不是也讽喻了云菲公主将来薄命红颜,落得象秦紫那样的一个下场?
“走了!”云菲公主淡淡的往外走,跟在她身边的两个宫女急忙小心的伺候着过去。
玉紫也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跟在云菲公主身后。
秦湄和水月公主见她们两个都走了,自然也跟着一起往偏殿行去。
偏殿处,坐在高位的是北月国太子萧言,韩王和敏王在左边相陪,云菲公主过来坐在萧言右手边第一个位置,接着是水月公主,秦湄,最后那个位置才轮到玉紫,因此玉紫在走的时候,故意放缓脚步。
任水月公主和秦湄两个一起先过去。
一路走来,虽然低着头,但是觉得有对眼睛一直在看她,以致于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正看上坐在最上方那位北月国太子的眼睛,只见他微微的眯着眼睛,若不是玉紫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也摸不准他看的到底是谁。
看到这位北月国太子,就想到皇宫内宛里的私会,玉紫眸底就多了几分警惕,不动声色的对上他的眼眸,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开,之前在宫里第一次现那个和宫妃私会的人,是这位北月国太子的时候,玉紫还曾经觉得他不过是位风流浪子。
但是现在,这个想法早己被拍碎,当初他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射了玉婷儿一箭,却没让任何人查到,其行为可算是果断,狠戾,而且毫不怜香惜玉,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没用的风流浪子。
那么他现在观注自己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现当日看到他**的是自己?心里这么想的,行动之间越不敢露出分毫,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目光落在对面的敏王苏怀亦身上。苏怀亦回她一个淡淡的笑容,玉紫也笑了笑回应。
“玉四小姐的身体可好些了?”苏怀亦温和的问道,他之前也派太医来看过,算是对玉紫有恩情的。
“多谢殿下关心,己经好了。没什么事!”玉紫笑道。
“那就好,原本是让你们陪云菲妹妹来雷觉寺进香的,真的病着了,倒是不好向明国公交待。”苏怀亦说话很得体,特地把玉远拉进来,也表示他之所以派太医过来,完全是看在明国公府的份上。
“玉四小姐,那个丫环,我己经责罚过了,打了一顿后。让人送下山去了,至于那个给玉四小姐下药的婆子,我也让人把她买了,总是这心思太过恶毒,也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害得玉四小姐受我牵连。”
秦湄转过头来,顺着苏怀亦的话题,脸带谦意的道。
她是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和玉紫解释的机会,所以在人前对上玉紫的时候,姿态一向放的很低。言笑盈盈,一副又羞又愧的模样。
“那个放了药的婆子己经卖了吗?”玉紫眼眸微微一转,落在秦湄身上时,柳眉微颦。一双莹莹的美目,半带着几分伤愁,“我原还想跟韩王妃讨个人情,放了她就是,左不过只是一个奴婢而己。”
只是一个奴婢而己,怎么可以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所以干下此事的还是自家主子!
秦紫脸色一僵,想不到玉紫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居然表示放6嬷嬷一马,所以一时有些接不下去,但是立刻,马上转弯了过来,干笑了几声道。
“早知道玉四小姐这么大度,我当时就把她留下来。”
“是啊,如果韩王妃把她留下来,可实在太好了,至少我还可以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前貌似,我真的和她没什么交结吧?”玉紫不太确定的道,最后一句好象是自言自语,但是在场的众人听完,都看了一眼秦湄。
一个下人婆子,既便是韩王妃的奶娘,也不可能跟明国公府的玉四小姐有关联,这么看起来,还是韩王妃和这位玉四小姐有纠纷。
“是啊,早知道,我就把她送到玉四小姐处了。”扫过一边正静神听着玉紫说话的苏月寒,秦湄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几乎是咬着牙道,这个贱丫头,居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暗指自己的机会,而自己又因为她是暗指的,不能明着为自己辩护。
“韩王妃还记不记得把她卖给了谁?”玉紫仿佛对这个话题感上了兴趣,没人注意到她眼眸处闪过的冷意,6嬷嬷可是秦湄的心腹,当初拿头上的簪扎玉香的就有她一个,算得上是秦湄真正的心腹。
所以,秦湄不可能真的把她卖了的!
“也不知道是卖到哪里去了,当时实在太生气了,但又不忍心把她真的杖毙,所以就让人把她拖出去卖了,至于卖到哪儿都无所谓,只要远远的,不要在我跟前就行。”秦湄一脸的怒火,这怒火当然不是针对下落不明的6嬷嬷的,而是对着玉紫。
玉紫微微一笑,不急不燥的点点头,粉嫩的樱唇勾起淡淡的笑意,不再说什么,稍稍低下头,一副不想再往下说的样子。
任是谁现这线索算是断了,也的确都没什么好说的了。
坐在上面的萧言静静的看着这个看上去单薄的过了份的少女,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时候他己记起,当初宫宴上,和那个被自己派人射伤的明国公府的二小姐,在一起的那个晕过去的女子,就是眼前这位玉四小姐。
他可是听说这位玉四小姐顶着疯傻的名头,被关了八年,一个尚幼龄的孩子,被关起来八年,几乎是错过了所有的学习时间,既便不是真的疯傻,也会给人一种粗俗不堪的感觉,可是眼前这位玉四小姐,却分毫没有半点粗俗之感。
这真的是明国公府上被关了八年之久的,那位传说中的疯伤的玉四小姐?
自打知道那天秋千架上的绝美灵动的不似凡俗的少女,是明国公府的玉四小姐的时候,萧言一直觉得这真是一个大笑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