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管炼金试剂完全变成了灰色，并且无论酒精灯如何灼烧都不再发生任何反应，顾小白不由得有些慌了。
这……不会真的是失败了吧？我可是连碰都没有碰一下喂！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当顾小白惊慌失措地不知道该怎么跟肖先生交代的时候，从实验室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显然肖先生已经买好药材回来了。
“顾小白同学，恭喜你又一次凉了。”宋秋璇送给顾小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顾小白可怜兮兮地望回去：“我现在给这试剂染个色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你回头看看站在你后面的那人是谁？”宋秋璇道。
顾小白只好弱弱地转过身去，看着目瞪口呆的肖先生，委屈巴巴地低声道：“那什么……肖先生，我打包票，我从头到尾连碰都没碰这根试剂一下，我也不知道这试剂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肖先生愣愣地看着那根试剂，然后又缓缓地将视线转移到顾小白的身上，颇有些艰涩地开口问道：“你……真的没动过？”
顾小白几乎能感受到肖先生内心的绝望，他哭丧着脸道：“真的啊，我连碰都没碰过这根试剂一下，谁知道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话说材料贵不贵啊？要不我赔您一份吧？”
肖先生下意识地举了举手中的袋子：“没事，我刚刚出门就是去买试剂材料的……不对，你做实验记录了吗？把实验记录拿来给我看看。”
——这是多么难得的信任啊，居然提前就把重新调配的材料买好了，难道我这个炼金术百分百失败的天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吐槽归吐槽，顾小白还是把自己的炼金记录朝着肖先生递了过去。
肖先生翻阅了一下，发现上面只记录了几句炼金试剂的状态，并没有提到什么具体的过程，不禁变得有些急躁起来：“还有呢？你们进来之后就真的没有对这根试管做什么别的事情吗？”
顾小白想了想，然后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们刚刚夸它漂亮来着。”
肖先生：“……”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根试管里的试剂是因为害羞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熄灭酒精灯，用试管夹将那根装着试剂的试管夹到眼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这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叹道：“难以置信。”
顾小白跟着点头：“我也觉得挺难以置信的，分明我什么都没做……”
“不，你做了。”肖先生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在配置炼金药剂的时候，永远都会失败了。”
他定定地望着顾小白，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你自己就是炼金材料的一种啊！”
顾小白大惊失色，骨架差点就由白转灰了：“肖先生您别这样呀！大不了我多赔点钱给你就是了嘛！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把我拿去做实验啊喂！”
然而让顾小白没想到的是，肖先生摇了摇头，道：“你误会了。这种药剂，我已经调制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前后大概失败了十次左右。你应该也看到了，之前那些彩色的液体无论怎么加热都没有要融合的意思，但……你来了之后，这些液体就融合到了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
面对肖先生的发问，顾小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因为我那个奇葩的玄学天赋？”
“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百分百炼金失败天赋。”肖先生语出惊人，“导致你实验失败的，是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死气。而正是这股死气，误打误撞地充当了那些液体的催化剂，这才导致这根炼金试剂的最终炼成。”
顾小白闻言一愣，赶紧开口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这次的炼金试剂研制成功了？”
肖先生重重点头：“正是如此。”
听到来自肖先生的肯定之后，顾小白顿时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欢喜：我的炼金术特喵终于成功了一次，不容易啊！
肖先生拿着这根炼金药剂，朝着顾小白递了过去：“既然这根炼金药剂是你帮忙炼制出来的，那么就由你来做第一个使用者吧。”
顾小白接过药剂，正打算往嘴里送，却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那个……肖先生啊，我是骷髅怪诶，这个东西喝下去之后，会从头骨下边漏出来的。”
肖先生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想了想，道：“要不你试试看在骨头上抹匀，看看会不会有效果？”
“这么随意的吗？这炼金试剂到底有什么效果啊……”顾小白一边问，一边将药剂小心地倾倒在身上。
他倒是不担心肖先生会害他，既然受到死气影响反而能炼成，这就说明手中的这管试剂应该能与亡灵生物的体质相适应才对。
肖先生道：“这种药剂的效果是帮助亡灵生物提升智力，配方则是由一位客户提供的，上面说了，成品灰色无味，使用后能够提高亡灵生物的智力，看起来我们应该是炼制成功了没错……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自己变聪明了？”
顾小白仔细感受了一番，然后老实回答道：“完全没有感觉。”
“这……怎么可能？”肖先生疑惑地望向顾小白手中的试管，“外观上看起来完全没错啊！”
“可能是因为我已经聪明绝顶了，智力满值的那种，所以这药剂对我不起作用吧。”顾小白沾沾自喜地说道。
宋秋璇在一旁搭了个腔：“也可能是因为你已经弱智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这种好东西放在你身上也是浪费。”
“……rua！”
肖先生从顾小白手中拿回试管，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再炼制一份看看，到时候把成品送到客户那里，让他跟手头的那些药剂比对一下，这样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顾小白闻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出声问道；“您的意思是……那个客户手里有成品药剂？”
“对啊，他之前有说过，自己在遗迹里不仅找到了配方，而且还有一些成品药剂。”肖先生说道，“怎么了吗？”
顾小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声道：“怎么说呢，我今天刚刚碰见过一只会说人话的憎恶来着，总觉得有些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