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吗，许照凡？”
顾小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的双眼此时却是死死地注视着肥猫。他想要知道，肥猫在听到这个之后，会表现出什么样的反应。
只是让顾小白有些意外的是，眼前的肥猫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显现着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觉得，我是许照凡？”肥猫的尾巴很随意地晃动了几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这么简单地反问道。
顾小白点点头，道：“我觉得之前我说的那些，应该已经足够证明很多事情了。”
肥猫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道：“你这就是瞎鸡儿猜，那我还想说其实你才是许照凡呢。真是的……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就知道胡思乱想，这样得出的结果能可信么？”
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估摸着你是看到碎星谷里那张猫脸所以才怀疑到我头上来的，但其实那张猫脸根本就是我自己画上去的。当时我的想法是，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会有某人为了寻找某些珍贵的东西，从而顺着我留下的猫脸印记找到我，结果没想到居然被你给发现了……就说这么多，别的无可奉告啊，就算你问我某天某人某物到底都是些啥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这么看来，肥猫应该是不打算承认了，而顾小白也没有要继续逼问的意思，只是淡定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这只幽冥灵猫怎么又被你带回来了？”
“哦，之前引导圣杯的力量需要借助幽冥灵猫的天赋能力，所以我就把它带回来了。”肥猫轻描淡写地说道。
而那只幽冥灵猫像是听懂了肥猫的意思一般，冲着肥猫甜甜地“喵呜”了一声。
顾小白突然怀疑地望着肥猫，道：“我说……你这家伙该不会是看上这只小公猫了吧？打算从小培养？”
话音尚未落下，肥猫猛地扬起爪子，露出一副“超凶”的表情，恶狠狠地说道：“信不信我挠你一脸啊混蛋！”
顾小白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对于这只肥猫的节操，顾小白一向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这货如果说着要挠你一脸，那就是真的会冲上来挠脸的，他可不敢用自己的骨头硬度来测试肥猫的爪子到底有多锋利。于是，顾小白果断转移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其实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向你道别的。”
肥猫冷哼一声，缓缓地放下爪子，问道：“你这次又打算去哪？”
“精灵之森。我之前不是接受了骷髅王的传承嘛，想着在五品化形之前尽量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顾小白说道。
肥猫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讶然道：“顾小白，你不做骷髅怪了？”
顾小白摇摇头，道：“并不是这样，就算我凝聚了人形，骨子里也还是一只骷髅怪。不过既然要带领骷髅怪一族回归巅峰，顶着个人类的外形总归有点不像样……所以我觉得吧，如果我能想办法解除掉限制骷髅怪天赋的桎梏，到时候就可以把骷髅王的传承交给其他有天赋的骷髅怪，自己也就无事一身轻了。”
肥猫一脸了然地点头道：“原来如此，倒还真像是你的性格……不过你为什么非要去精灵之森找线索，而不是选择来问我？”
顾小白内心一动，连忙问道：“你知道？”
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入到了一个误区之中。肥猫同样是从千年之前存活至今的啊！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千里迢迢地赶到精灵之森去呢？
在顾小白期待的目光下，肥猫理直气壮地摇头道：“巧了，我还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其实我都是睡过来的。”
顾小白：“……”
——不知道的话，那你还说个鸡儿咯！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得提醒你。”肥猫收起了嬉笑的神情，正色道，“能够让曾经称霸大陆的骷髅怪一族沦落到如此境地，幕后黑手的强大必然不是你现在可以抗衡得了的。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或许你还得找几个帮手来。”
“帮手？”顾小白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是的，帮手。或许你可以拜托那个精灵族的小姑娘帮你找几个实力强大的精灵来，最好实力能够达到三品以上。”肥猫说道，“关键时刻不要逞强，你们亡灵生物一旦被击败，就只有魂消魄散这么一个下场，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三品的强者，在这整片大陆上都已经算是顶尖水平的强者了，怕是寻遍整座大陆，也凑不够双手十指之数。更不用说再往上的二品和一品，从古至今也没出现过几个。
“好的，我知道了。”顾小白轻声应下，他能感觉到肥猫隐藏在平淡面孔下的关切之意。
和肥猫道别完毕之后，顾小白本还想再去找蕊蕊道个别，但是肥猫表示，蕊蕊现在还在修养，没法见人，于是顾小白也只好作罢。
……
……
“咦，骷髅怪，你回来啦？”
陈兮然站在将军府外，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不时抬头往街道口的方向望去。好不容易，她总算是看到前边走过来一个身穿黑袍的熟悉身影，顿时欢欣地朝着顾小白摆了摆手。
而顾小白快步走上前，朝着将军府内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道：“他们还没出来？”
陈兮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话要说……诶，对了，刚刚那个叫杜明的将军还在找你来着，你要不要进去跟他说两句？”
——杜明找我？
顾小白虽然不知道杜明找他到底有什么事，但还是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我才不进去嘞，到时候又要各种应付，烦都烦死了。”陈兮然噘着嘴道，“我就在外面等你们，你们快点讲讲完啊，干等着好无聊的。”
既然陈兮然这么说了，顾小白也就不再多言，径直走进了将军府。
将军府内的士兵们都认识顾小白，因而没有人加以阻拦，他就这么轻松直接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