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就这么看着他喝完了,重新审视自己。他问她:“还喝吗?”
江舒摇了摇头,“你的胃口比我想象中大。”
在傅氏喝了文苏送来的鸡汤,回家还能再喝一顿,谁说不讽刺呢。傅时宴直接忽略掉了她的阴阳怪气,菊妈收拾碗筷之际,江舒靠着座椅说:“等你结完了婚,我就从这里离开,没必要把菊妈找回来。”
她习惯了独立,即便只是短暂的几天,身边多了一个人,也觉得很麻烦。傅时宴仍旧没搭理她,摆弄着手机,似乎是在回消息,她敏锐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手机壳,心跳如雷,仿佛那手指是划过了她的禁忌。她不知道傅时宴到底有没有察觉到窃听器的存在。他回完了消息,抬眸正好撞进她复杂的眼神里,眯起眼睛,“看什么?”
江舒收敛神色,“手机壳已经氧化了,怎么不换?”
傅时宴将手机翻转,漫不经心,“喜欢旧物。”
“没看出来。”
江舒话接得很快,当即冷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面前的男人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总之是轻松的,没等细看,霍秘书从外头进来,“傅总,梁董来了。”
傅时宴脸上的轻松很快收敛。江舒“懂事”上楼,避开了他们的见面。梁董在傅氏一直属于傅时宴这一派,爷爷去世后,傅氏内部动荡,改革派和保守派对立,傅时宴这段时间的处境并不好。改革是一定的,他的野心注定要扩大商业版图,和温家的合作也势在必行。江舒进了房间,打开电脑,楼下的对话一字不差从里面宣泄出来。“刚得到的消息,华董那边已经在收集散落的股份,想要超过我们手中的股权,达到弹劾的目的。”
傅时宴听完,声音慵懒,“收集到多少了。”
“目前知道的,是百分之三十。”
傅氏一直是一人集权的集团,这些年傅时宴一个人的股份就有百分之四十,力压所有人,后来傅伊象锒铛入狱,傅时宴以极低的价格收回股份,目前是百分之四十六。只要华董收集到超过他的股份,傅氏就会变天。傅时宴冷笑了声:“傅氏里的那些人,亡我之心不死。”
梁董很焦虑,“傅总,万一他真的成功了……”“所以项目推进的速度要快,进驻海外的步伐要稳。”
傅时宴杀伐果断,语气凌厉。梁董表示理解,难免有担忧,“可是这步子迈得太大,需要的资金远比想象中要多,银行那边目前还行得通,时间长了这资金链是个大问题。”
资金链一断,满盘皆输,到时候傅时宴很有可能会下台。男人没吭声,不知道是何表情。梁董很快找补:“不过过两天就是您和温小姐的大婚之日,一定下来,资金就不是问题了。”
江舒听着,听出了些逼上梁山的架势。或许,傅时宴一定要跟温家联姻,不完全是因为“温舒”这个身份,还因为利益捆绑。他没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