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会所里的客人全被清走了,诺大的场子,周良岐坐在主位上。底下跪了一排侍者和安保,宋悠然跪在最前面。她浑身发抖,脸上的巴掌印没退,一抬头,周良岐又扔过来一个酒瓶,液体洒了一地,玻璃扎进她的手背。他发了大脾气。宋悠然颤颤巍巍,直接伏身,“我……我不知道傅时宴也在场子里,我两年多没见江舒了,只是想教训一下她……周良岐,你知道的,我恨她,但是我没想她死啊……”周良岐面无表情,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膝盖。“宋悠然,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感情用事。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还是这样,你就算把她打死,该是她的还是她的,你能得到什么,愚蠢!没长进!”
又是一个酒瓶子,每个人都颤了颤。“我也是为了你啊,我听说她回来以后,直接一把火烧了中华城,又救走了你的把柄,我不甘心,我只是想为你出出气!”
“出气,你倒是体贴啊。”
周良岐冷哼,咬牙切齿,“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事吗,宋悠然。”
“……你可以惩罚我,怎么样都行,我都受得了,但别赶我走……”宋悠然是真怕了。周良岐居高临下,一步步走到宋悠然面前,用脚尖抬起她的脸,这张酷似江舒的脸,始终模仿不来她的韵味。“啊!”
周良岐反脚一踩,宋悠然的脸被踩在地上,痛不欲生。“是谁告诉你江舒回来了。”
“……是……是青樱!”
周良岐登时抬眸,锋芒毕露。正好在这时,刀疤快步进入,一脸焦急,“哥,华哥来消息,说请您过去。”
周良岐缓缓收了腿,脸色凝重起来,他往外走。“你给我闭门思过,会所关闭,半年内不许营业!”
……等江舒清理完伤口,天都快亮了,她手臂上腿上都有伤,走路需要搀扶。她倒是还好,但看傅时宴的脸色始终不好,充满了疲惫和怒意。“我刚刚好像看见周良岐了,还是惊动他了。”
傅时宴替她打开车门,“你们现在有交易关系,你受了伤,他当然坐不住。”
“那怎么办,他会不会不信任我了,那老江的药……”“江舒。”
傅时宴沉声。江舒吓了一跳,“什么?”
男人目光灼灼,“多考虑考虑自己,你差点被打死知道么。”
江舒反应过来,“不是没死吗,你们及时赶到了,还好有你们。”
“我们要是不在呢?”
江舒回答不上来,那真有可能被打死,她转移话题,“但是话又说回来,我在江城除了周良岐也没仇家啊,他应当不会对我下手,那是谁,傅时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形势很严峻啊。”
她故作认真严肃,又一动不动看着他的脸色,傅时宴不由得被她逗笑,嘴角笑意转瞬即逝,“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家怎么跟女儿解释吧。”
这倒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