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进了傅时宴的局,就已经落了下风,这场谈判注定落不了好,很有自知之明:“傅总,我们各退一步,你们六我们四,怎么样。”
傅时宴当时就笑了,推过去资料:“你们的产业链,能让我做文章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啊。”
一条一条,让人没话说。江舒低头不知所云的记着笔记,心想傅时宴真下得去手。而接下来傅时宴的一系列做法,回答了江舒的想法:他不是下得去手,是太下得去手了。拿着把柄大刀阔斧毫不客气的宰人,直接明码标价,还想谈合作,没问题,“利润分成,我八你二。”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江舒看向身边的男人,他坦坦荡荡,好像只是在说天气不错。陆寻嘴角抽了抽,偏偏还拿傅时宴没有任何的办法。他认真的端详江舒,突然说:“傅太太,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江舒脑袋懵然,她对陆寻皱眉,他疯了,他想干什么!傅时宴看了眼女人,“应该只是长得像吧。”
“谁知道呢。”
陆寻似笑非笑。“不如问问傅太太,认不认识我?”
无数媒体在场,江舒怎么也不敢当着傅时宴的面承认,她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是示弱。所有人皱眉。傅时宴看她一眼,她冲他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认识。陆寻瞬间展颜。傅时宴一愣,气极反笑。这场谈判,他们已经输了。今天本来应该是霍秘书坐在傅时宴身边,他站在一边,看见江舒这个举动,当下就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而全场,除了眼神懵懂的江舒,所有人都意识过来问题所在。江舒眨眨眼,朝傅时宴投去天真不解的眼神。傅时宴的笑容慢慢收起来,很温和的问:“笔记记好了吗?”
江舒以为有转机,“我有在记的,你们继续。”
“……”继续不下去了。傅时宴想,他是疯了才心软把江舒带过来,他带她上战场,她竟然在关键时候投敌叛变了。江舒突然觉得陆寻的笑容变得锋利,他说:“傅总,傅太太都觉得你提的要求太苛刻了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人都不和你一条心,你说的这些条件实在是强人所难。这话是有些难以招架的。傅时宴纵横生意场上这么多年,还从未被自己人背后这么捅过刀。他已经没有底牌去应对对方出的牌。陆寻却放了傅氏一马:“你说的条件,我们可以接受,只是日后的合作中,还请傅氏一定全力配合。”
宰人不成反被宰,虽然钱到手了,但人情债给出去了,通俗易懂的意思就是,现在我放你一马,日后我有什么需要,你可要仗义而为。傅氏这边的士气松懈下去,都知道这注定是一个败局了。但傅时宴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即使被捅了这么一刀,还能淡淡笑着,“一定。”
他从未想过,会输给陆寻。心里生起绵绵不绝的挫败和怒意。而江舒看不懂局面变化,因为好像还是傅时宴赢了,她刚刚的举措似乎没有带去什么变化。但一直到散场,傅时宴始终不冷不热,面色十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