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进入房间,确保没人看见。傅时宴站在落地窗前,已经脱了衬衫,宽大的肩膀处,一道长长的伤疤蜿蜒,见了血,看着连带骨头也伤到了。很快有医生进来,细细给傅时宴检查了一遍,表情不太好,“傅总,您之前是不是也受过伤,同一个位置。”
江舒平静凝视他,听见他说嗯。“可能有些不妙,简单处理之后,还是需要尽快到医院拍个片子。”
傅时宴没说好还是不好,“先上药吧。”
医生拿出一堆药,江舒等不下去了,“我来吧,您先下去。”
医生犹豫,直到看见他的脸色,才点头离开。诺大的酒店房间,只剩下两个人,江舒绕到他身后,将那些药一点点洒在他的伤口上,动作很轻。“那些是华哥的人,华哥盯上了我,可能会找你的麻烦。”
她说得很快。男人胸口袒露,在镜子前格外性感,他盯着认真动作的女人,“找我的麻烦做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个字眼提醒了江舒,她的手下意识一抖,药洒得多了,傅时宴微微皱眉。“你救了我,当然会找你的麻烦。”
江舒淡笑,“可能还会怀疑,你对我余情未了。”
傅时宴意兴阑珊,不太喜欢这个笑话。江舒也随之收回笑容,眼眸里有低低的嘲讽。“那些人来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药撒完了,江舒给他包扎,“他们说,我走后,华哥费了很大功夫找我,大概是发泄在周良岐身上了,他差点没了半条命。”
这是唯一有用的话了。傅时宴的表情微微凝滞,听到这个名字,他合眼,“照片里的人,是周良岐。”
明牌。江舒无意再遮拦,“那天我见到他的时候,确实浑身伤,加上磕了du,根本没有做那件事的能力。”
傅时宴睁开眼睛,“照片是谁拍的。”
“……我不知道。”
又回到最初的问题。“华哥……”傅时宴嗫嚅这个名字,若有所思。“他放走了你,华哥怎么没把他打死。”
江舒一愣,“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大概是留着还有用。”
他通过镜子和她对视,“周良岐在危急关头,被华哥收留,却换来致命的背叛,我要是华哥,不会留活口。”
他言辞利落,如同一把抬起落下的刀,让江舒微微震慑。“留着,还想利用,为了什么?”
她包扎好了,“你怀疑华哥,可是这样对他没什么好处。”
“没好处才是最大的疑点。”
傅时宴穿上新的衬衫,没有系扣子,“你出事了,最大的受害者是谁?”
江舒蹙眉,“除了我……就是你了。”
是冲着傅时宴去的!谁不知道,傅时宴对傅太太,是一等一的好,他的软肋,就是她。这一招,算是正中痛点。傅时宴眉眼间涌出一股极度的寒意,他突然问:“周良岐曾经带着你冲卡?”
说的是在江城高速路口的事情。“……嗯,没成功。”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轻笑一声,“这样的关系,确实是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