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意被他亲吻得几乎要上不来气,无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才终于被他放开。
下一刻,她就又被他打横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
沾上枕头,苏时意的困意顿时更深,嘴里说的话也含糊不清:“想不起来....”
殷延也没指望她能记起来。
毕竟清醒的时候都不记得了。
他俯下身,唇落在她眼尾的那颗红痣上。
这样温柔的动作,他几乎从未在人前表露过。
卧室里灯光朦胧,男人的嗓音在房间里轻轻响起。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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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苏时意醒来时,殷延已经走了,桌上还给她留了早餐。
她锤了锤昏沉沉的脑袋,第一个蹦出来的画面,就是昨晚不可言说的那一幕。
除了他带来的强烈身体记忆之外,苏时意完全不记得昨晚自己说过什么,意识一整个断片。
没出息,太没出息了。
竟然那么容易就缴械投降了。
苏时意一直觉得,殷延总是给她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可究竟是从何而来的熟悉感,她又始终想不通。
她长叹一口气,刚抬手,注意力就被手腕上的手链吸引了去。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投射进来,粉钻顿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怎么看都很美。
算了,看在手链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地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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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意洗了个澡,把早上殷延买来的早餐吃了,然后又大发慈悲地把某人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画了个妆就去了公司。
拾遗香水原本的办公楼被她卖掉了,目前拾遗香水的大半老员工都在苏氏集团的办公楼里工作。苏时意最近还计划着在临城买下一块新地,建一个属于拾遗香水的独立调香实验室。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新招来的助理探出头来:“苏总,外面会客室,有位先生找您。”
苏时意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隔壁的会客室。
刚走进去,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俊逸男人。
苏时意愣了下,没想到殷子墨会过来。
“子墨?”
自从上次之后,苏时意就一直没见到殷子墨。
这段时间殷家风波不断,殷子墨整个人看着消瘦了一些,清俊的面容却依然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温和,眼眸依然澄澈。
殷子墨站起身,眼眸微微弯起,染着些笑意。
“一会儿有空吗,时意,我们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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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走远,就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苏时意搅了搅咖啡杯,率先开口问:“伯母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已经好多了。”
殷子墨笑了笑,“倒是我爸,最近情绪波动很大,血压忽高忽低的。”
苏时意顿了下,语气歉疚:“抱歉,子墨。”
“和你没关系,时意,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殷子墨苦笑了下,缓缓道:“我哥的心本来就不在殷家。我们所有人都亏欠了他很多,怎么也还不清。所以哪怕他现在做出离开殷家的选择,我们也没有资格阻拦。”
从来就不是殷延欠他们什么,反而是他欠了殷延太多。
听见他这样说,苏时意一时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静默片刻,殷子墨忽地道:“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苏时意顿了下,有点没听懂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我哥的眼睛也不会受伤。”
苏时意顿时怔住:“你说什么?”
-
半个小时后。
殷子墨前脚刚离开,苏时意也走出咖啡厅门口,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殷延的电话。
她回过神,接起电话前深吸了一口气。
“喂...殷延....”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混合着微弱的电流声传过来。
“我在路边,抬头。”
苏时意顺着他的话一抬头,果然看见一辆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忙不迭快步走过去。
也不知道殷延在这等了多久,刚刚看没看见刚才殷子墨出来.....
完了,他们刚才坐的好像是窗边。
苏时意目光心虚地瞥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殷延神色淡淡:“你助理说的。”
“那你等多久了?”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语气听不出情绪:“24分钟零35秒。”
“.......”
苏时意想到刚刚殷子墨说的,眨了眨眼睛,还是扯了个慌:“我们下午是刚好碰见了,才坐下来说了几句话。”
殷延坐在后座上,正在低头看文件,神色看起来并无异样:“嗯,知道了。”
苏时意上下扫着他的神色观察,语气试探:“没生气吧?”
他终于放下文件,目光淡淡瞥向她,语气听不出情绪地反问:“只是和你前未婚夫聊了24分钟而已,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吗?”
“.........”
醋味几乎弥漫了整个车厢,前面的司机战战兢兢,恨不得原地蒸发。
苏时意坐直身体,果断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看她一脸心虚的表情,殷延收回眼,这才淡淡出声:“吃晚饭。”
-
殷延今天订了一家法式餐厅,仪式感和氛围感很强。
桌上燃着蜡烛,玫瑰摆在桌子中央,餐厅里回荡的是小提琴曲。
而苏时意心不在焉地用刀叉戳着餐盘里的牛排,脑中不停回荡着下午殷子墨在咖啡厅里对她说的话。
“是我和我母亲亏欠他的。”
“这是美国的一位著名眼科医生,我之前登门拜访了好几次,他才答应了这个月月底的面诊,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我哥的眼睛..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我觉得还是应该尝试。”
“如果是我跟我哥说这件事,他一定不会答应去看的。应该只有你说,我哥才有可能会答应吧。”
........
原来,他小时候是因为被人误当成了殷子墨,才会被绑架犯绑架。
因为后脑遭受重击,视觉神经受损,才会留下了色盲的后遗症。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让苏时意今晚第n次不由自主地偷偷看向殷延。
她的目光实在让人很难忽视,殷延终于停下动作,长睫抬起。
“有这么好看?”
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镜片后的眸光幽暗,直勾勾地盯着她。
视线在空气中陡然撞了一下,苏时意刹那间收回眼,轻咳了声,终于把在心里打好了草稿的话说出来。
“对了殷延,我有个朋友,认识一个很出名的眼科医生,月底刚好有一次面诊机会.....”
殷延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他轻嚼吞咽下一块牛排,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他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
淡淡的一句,听不出什么情绪,直接拆穿她的“有个朋友”。
苏时意噎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可能有点明显了。
看着他唇线抿紧,表情虽然没什么明显变化,但她就感觉得到殷延此刻大概不怎么高兴。
苏时意咬了咬唇,还是说:“我知道你不想和殷家来往,但毕竟身体的事更重要,没必要赌气。”
她试图劝他:“我们就去试试好不好?看一下反正又不吃亏.....”
殷延长睫垂着,遮住眼底晦暗的眸色。
他不是没有看过顶尖的医生,而是一次又一次,希望破灭之后的失望,甚至绝望,才是最折磨人的。
医生也说过,如果做开颅手术,百分之三十的成功几率,稍有不慎,可能会导致他的症状更加严重,甚至有可能失明。
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放弃希望。
他已经这样度过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
终于,静止几秒后,殷延抬起眼直视着她,薄唇轻启:“没必要。”
他的语气有些冷淡,又或者说在外面的场合里,他基本都是这副模样。
苏时意噎了一下,被他这三个字刺得有点委屈,有点气恼。
她不想看他就这样一直生活在黑白灰的世界里。
可他自己都放弃了。
苏时意有点生气,却又忍不住心疼他,情绪复杂纠结到自己都受不了。
一直到吃完饭上车,她都没主动跟殷延说一句话。
她气得是他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心疼的是..他的眼睛。
两个人各自沉默着,后排的气氛低沉沉的,司机和前排的许恒瑞大气也不敢出。
殷延揉了揉眉骨,想要去牵她的手,立刻就被苏时意躲开了。
她别着脸不看他,耳边垂落的几缕碎发,手腕上还带着昨晚他送给她的手链,晶莹剔透的钻石光芒映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很漂亮。
他的声音有些无奈,“生气了?”
苏时意才不想理他,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说话。
等车一停稳在楼下,苏时意就立刻下了车。
殷延也紧跟着下来,忽然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腕。
“别闹了。”
听见这句,苏时意呼吸一梗,立刻反问他:“你不是说我没必要管你吗?我的确没必要管你,身体是你自己的,听或者不听,也都是你自己的事。”
从下午听到殷子墨说的那些,殷延小时候被绑架折磨导致色盲开始,她心里的那口气就一直憋着。
怎么能轻易放弃治好的希望呢。
他根本就一点不在意自己。
越想越气,苏时意挣开他的手,脚步飞快地上楼了,连头也没回。
这场架吵得突然,殷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生气。
旁边花坛上坐着的一个小男孩早已经盯了他们许久,围观了一切。
看着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独自一人站在那,身形怎么看怎么可怜,小男孩忍不住朝他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角:“哥哥,你是惹那个漂亮姐姐生气了吗?”
殷延蹙眉,眉心升起一点烦躁。
“嗯。”
小男孩摇了摇脑袋,一副小大人说教的语气:“我爸爸也总惹我妈妈生气,他整天抽烟喝酒,我妈妈总骂他,他的肺都要被抽成黑色的了。”
“但是妈妈都是因为关心他的身体,要不是妈妈爱爸爸,换个人她才懒得管呢。”
闻言,殷延眸色微滞,眼中划过一瞬间不易察觉的无措。
苏时意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也会是他未来的妻子。
所以,她是在关心他。
他一个人惯了,冷冷冰冰地活着,鲜少收到身边人真心实意的关怀,以至于他不习惯被关心,于是下意识地抗拒。
色盲的事,是他心里结痂的疤,他不愿为人所知的过往。
那些不太好的过去和不堪,不够完美的自己,他并不想暴露在苏时意的面前。
可这样的抗拒和封闭内心,只会一点点推开她,会让她觉得,他没有给她任何安全感。
殷延抬头望着某一处亮着灯的窗户,就在他驻足许久,刚准备上楼找他时,就看见窗户里的灯熄灭了。
他的脚步骤然顿住,路灯下,男人的身影被扯得很长很长,孤寂又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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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过去,两个人再次陷入冷战,殷延连续几天往苏时意这里送花,苏时意却始终不为所动。
她的态度也非常明显。
只要殷延不答应去看医生,她就一直不打算理他。
心疼他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
哪怕希望再渺茫,她也得逼他去试一试。
这天下午,苏时意正坐在办公室里,电脑上正在查和色盲手术有关的资料。
之前殷子墨告诉她的是,殷延的眼睛是因为幼时受到重击,导致视觉神经受损,脑部有淤血。
这种情况下,想要根治的唯一办法就是开颅手术。
这种手术的风险有多高,康复几率又有多少,苏时意多少是知道的。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财务部总监拿着文件走进来。
苏时意从电脑前分出神,听见财务部总监说:“苏总,就是您之前让我盯着的,临城那块地皮,周末就开始竞拍了。”
是那块苏时意看上的,想用来建实验室的地皮。
财务部总监欲言又止:“ry资本....也是竞标方之一。”
苏时意翻文件的手一顿,抬起头淡淡道:“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的苏总。”
财务部总监前脚刚出去,小七后脚就敲门进来了。
“时意姐,刚才财务收到一笔两千万的转账。”
小七小心翼翼地说:“是殷总那边打过来的。”
苏时意愣了下,大概知道殷延这一下是什么意思。
求和呗。
她抿了抿唇,给竞争对手打钱,真有他的。
“先放咱们账上吧。”
小七应了一声,刚推门出去,脸上羡慕的表情就已经彻底藏不住了。
有钱人哄老婆的开销也太大了吧。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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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霓虹闪烁,时钟指针不知不觉指向了八点。
苏时意把所有工作处理完,刚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回家,手机就忽然响起来。
她接起电话,就听见许恒瑞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过来。
“苏小姐,请问您现在方便来照看一下殷总吗?”
许恒瑞顿了顿,“殷总今晚有个应酬,喝了不少酒,醉得很厉害。”
苏时意怔了下,刚想说话,就又被许恒瑞打断:“殷总这几天一直接连不断地在应酬,和殷氏集团分割之后,殷董事长下了狠手,ry的很多项目都被截了,殷总这几天基本上都是不眠不休,除了工作就是应酬,这样下去身体可能会吃不消。”
有些话,其实许恒瑞还省略了很多。
比如殷延在和殷家断绝关系之前,被殷宏镇动了家法。
以及到现在,还有一笔投资被人见缝插针地抢走。
“苏小姐,能不能麻烦您过来一趟劝劝殷总.....”
许恒瑞语气恳求,苏时意拒绝的话顿时卡在嘴边。
听见刚才许恒瑞说的,她的眼睫颤了颤,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动了动唇,只好松口:“那好吧,我现在过去。”
苏时意飞快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下到公司楼下自己把车开出来,没一会儿就到了许恒瑞发过来的地址。
她才刚到,就看见殷延从饭店门口走出来。
夜色很深,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他的身后还有各个老总,行长围着,唯独男人的身影鹤立鸡群。
苏时意远看着,并没看出殷延哪里醉了,神情似乎还是和往常一样冷淡,眉眼里透着些不易察觉的疲色,轮廓线条也比以往更冷硬瘦削。
等门口的人都一一送走之后,殷延才抬脚朝她走过来。
他一边走,手一边扯着脖子上的领带。
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很快被扯得凌乱,松垮地挂在上面,他还戴着眼镜,禁欲和凌乱的反差感奇异融合。
看他脚步走得还算稳,越走越快,越走越近。
苏时意红唇微张,开口就想质问他哪里喝醉了。
话还没等说出口,殷延的身子就微微前倾,大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男人身上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混合着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四面八方将她包裹着。
苏时意蓦地被他这么抱住,动作一时间都僵了,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
不是吧,真醉成这样了?
还是在这里演她呢?
“殷延?”
苏时意不太相信他会醉成这样,试探出声叫他:“殷延?”
没得到回应,感受他的呼吸很沉,她蹙起眉头,忽然也有点不太确定起来:“真喝醉了?”
他瘦得有些明显,疲倦得显而易见,苏时意的心口忽然疼了一下,想起许恒瑞给她打电话时说的。
积蓄了几天的火气蓦地散了,她轻叹了声,嗓音清浅。
“很累吗?”
殷延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嗓音有些哑:“还好。”
对他的心疼大过气恼,苏时意觉得自己完了。
算了,还能拿他怎么办。
他身上的热意和温度从肌肤相贴之处渡过来,空气也仿佛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更重。
她垂下眼睫,语气里是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妥协:“殷子墨说的那个医生,真的不打算去试试看吗....”
他忽地出声:“听你的。”
苏时意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的吗?你答应了?”
殷延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想我去,我就去。”
这几天过去,殷延已经想通了。
他在恋爱方面的经验极为匮乏,又或者说,不只是恋爱方面。
爱或被爱,他都不擅长,从小到大接受过的关心,都是披着虚假外衣的利益所需。甚至,他会去想,他的骨子里流动着的,也是属于殷家人的冷血,否则怎么会一味抗拒别人的好。
只有她陪着他,他才不会再一次陷入绝望里。
哪怕是命运使然,他从色盲变成了瞎子,他也认了。
只要睁开眼,身边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她,这就够了。
一如多年前那样。
他的喉结轻滚了下,忽地出声:“介意吗?”
苏时意怔了怔:“什么?”
“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很轻,融在晚风里,听着不太真切,但苏时意还是听见了。
她张了张唇,忽然意识到他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毫不在意。
殷延那样骄傲的人,因为这件事,心里承受了太多的苦闷,甚至还会生出些许的自卑。
那是他不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只会在她面前流露出来。
普通人遭遇这种打击尚且无法承受,更遑论比普通人优秀百倍的殷延。
他一身傲骨,受了很多苦,却从来不曾说出口。
这些年,他过得太寂寞了。
苏时意的鼻尖忽然开始发酸,手臂下意识更紧地环着他的腰,轻声重复:“会好的,就算最后没有治好,也没关系的。”
她不是一个人,他也不再是一个人。
从今以后,她会一直陪着他的,没什么值得恐惧的。
她拥得很紧,动作里的心疼并不难发现。
他扯了扯唇角,漆眸里倒映出她的影子,暗色褪去,嗓音也柔和下来。
“真的不嫌弃我?”
苏时意垂下眼,小声嘀咕:“你现在才问这个会不会太晚了。”
殷延又哑声开口:“如果治疗失败,我真的变成....”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苏时意急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把两个字说出来,急切打断他:“你别胡说。”
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和万一。
不会的,他才不会变成瞎子。
唇瓣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下传来,苏时意怔了下,紧接着看见他的唇角弯了弯。
“我说,你愿不愿意对我负责。”
他的嗓音低低的,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负责下半生,做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