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那次，除了他之外他们宿舍的几个都去看日出了，这事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呢！
“不是什么好玩的，你别胡搅蛮缠。”
秦慕肃冷着脸，沉下了眸子。
秋子濯看秦慕这表情，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继续观察着秦慕的脸色，秋子濯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出什么事了吧？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我们是过命的好兄弟，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秦慕有些不习惯秋子濯突然的正经，而且看起来似乎还真挺担心她。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秋子濯眼中的担心不假。
“不是我的事。”
秦慕在转身走去前又补了一句，“要是碰到颜守，跟他说一声我不上晚自习了。”
“我才不要传话呢。”
秋子濯快步跟上秦慕，“尤其是给阿守带话，阿守发现你不在，还是我给带话肯定会拽着我质问我，我又回答不出来，说不定还要挨揍。”
秦慕一阵无语：“……”
不过这个可能性似乎也挺大的，这的确会是颜守会干的事情。
“那你不用带话了，我自己会发消息给颜守。”
秦慕停下下楼梯的脚步，蹙着眉头看向秋子濯，“你别再跟着我了。”
秋子濯无辜地眨巴了一下大眼。
“小可爱不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我就很担心，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校……难道是……你姐姐有什么事？”
不想秋子濯继续胡乱猜测，也不能直接把他打晕了。
秦慕想了想后，只好说出了实情。
秋子濯摸着下巴，凑到秦慕面前仔细打量着她。
秦慕桃花眼微眯，眸光变得凌厉，手掌缓缓握紧成拳。
秋子濯眼尖地看到秦慕的动作，赶紧保命地直起腰跟秦慕拉开距离。
“小可爱跟阿鹤那么水火不容，我还以为……”
“顾鹤轩是顾鹤轩，顾伯母是顾伯母，我想探望跟顾鹤轩没半点关系。”
看秦慕不太高兴，秋子濯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小可爱不喜欢听，我不说这个了行吧，不过我既然也知道了，肯定要去看看阿鹤妈妈的，小可爱要是不嫌弃坐的车去吧？”
秦慕心知甩不掉秋子濯了，就坐上了秋子濯的车。
说实话，她挺嫌弃骚粉骚粉的。
坐在副驾驶座上，秦慕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以此希望秋子濯也安静点。
由于对于车祸有阴影，秋子濯开车很慢。
等红灯时，秋子濯扭头看向了秦慕的后脑勺。
眼底闪过笑意。
秋子濯揶揄道：“小可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脖子不酸吗？”
“不算。”秦慕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手肘抵着驾驶室的车门，秋子濯在沉默片刻后突然说道，“阿鹤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和善的人，阿鹤的性格也随他妈妈。”
秦慕终于转过了头看向秋子濯。
看秦慕一脸的不相信，秋子濯扯唇勉强笑了笑，“别阿鹤现在这样，小时候可乖了，还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哥哥呢~后来……”
秋子濯叹着气没说下去。
秦慕被勾起了好奇心。
“后来怎么了？”
秋子濯：“阿鹤不喜欢别人提他家的事……”
“是他父亲的缘故吗？”
秋子濯诧异地看向秦慕，“小可爱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说是顾鹤轩自己说的，你信不信？”
“当然不信了！”
秋子濯不假思索地回答后，不放心地叮嘱：“阿鹤家里的事小可爱千万不要跟别人，更不能在阿鹤面前提。”
“我没这么无聊，我只想知道顾伯母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起初是小小责罚，后来越来越严重，阿鹤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再后来顾叔叔怀疑阿鹤的母亲外面有人，不仅是变本加厉，而是各种手段的侮辱……”
后面的话秋子濯说不下去，秦慕就说道：“我明白了。”
车内气氛有些压抑，秦慕放下了车窗。
车窗外的风乱了发丝，秋子濯侧眸看到头发凌乱的秦慕，莫名觉得秦慕身上有一种少年美感。
这种少年美感很与众不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很好看，想烙印在脑海。
到达医院后，秋子濯熟门熟路地带着秦慕找到了手术室。
顾鹤轩就站在角落，整个人几乎要和角落的阴影融为一体。
“阿鹤，伯母怎么突然要手术了？”
秋子濯快步走向顾鹤轩。
顾鹤轩马上回答，冷幽视线绕过秋子濯看向了秦慕。
秋子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赶忙解释道：“我正好有点事情在其他寝室，在走廊碰到了小可爱，是我死皮赖脸跟着来的。”
顾鹤轩单音节“嗯”了一声后，从秦慕身上收回视线，“今天是个意外。”
听护士说妈妈看到了什么，突然情绪失控，抢了水果刀后在混乱中伤到了自己。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
护士打开手术室的门：“病人家属在吗？”
顾鹤轩快步上前：“我是。”
护士环顾四周后犹豫地说道：“就你一个人吗？你看起来只是个高中生，没有大人吗？”
“没有。”
顾鹤轩冷冷说完，就往手术室里走。
等顾母被送回病房后，秋子濯就小声跟秦慕说：“小可爱，你在这里等着，我买点东西就回来。”
秦慕轻点了一下头，就慢慢走到了顾母的病床边。
顾母脸色苍白，双颊凹陷，看起来像是枯黄的树叶随时都是凋零。
顾鹤轩坐在病床边，双目无神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可能是遭遇有相似，秦慕看着这一幕心情也挺压抑的，就开口说道：“要不我给顾伯母把一下脉吧？”
顾鹤轩视线缓缓落在秦慕身上。
从秦慕身上，他能看到秦慕姐姐的影子。
然后，忍不住会想，如果是阿樱陪着他该多好，阿樱一定能拉着他走出黑暗。
“嗯，不过动作要轻点。”
秦慕比了个“ok”的手势后，就小心地给顾母把脉。
顾鹤轩全程盯着秦慕的动作，当看到他凝着那张白净俊秀的脸，认真给他母亲把脉时，心头微微流过似有若无的东西。
不管秦慕懂不懂医术，但他是认真的。
看着看着，顾鹤轩就看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