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尘无所觉,轻轻拉起她的手搭上她的脉,妇人脉像几近于无,体表高热。翻看眼睑,眼白泛黄,眼珠无神。轻捏下颚,妇人嘴机械张开,一股恶臭传来,香尘用自己制作的压舌板轻压患者舌苔,发现舌苔呈颗粒且厚重,明显是腻苔。说明她已经长时间不能自主吞食药物和食物。
轻轻解开患者衣领,脖胫处红色小点密集,再将衣袖上卷,情况依旧。
重症。
“雄黄、巴豆、丹砂、肉桂……”
香尘一边说李华一边记,香尘将用法用量煎制要求说完后,李华将药方重新写一份交给候在一旁的煎药师去安排煎药。
看着妇女身上的衣物,香尘是无比希望陇城能够尽快空出来,没有干净的环境,病毒的源头就会是多样化的存在,只有将病源掐断,才是真正治疗人体内病毒的开始时间。
香尘走到第五张床榻之前,这是个小男孩,约九岁的样子。小男孩满头麻花小辫极具异域风情,其中顶头小辫中有一根满是灰尘的头绳辫在其中。香尘走近拍了拍头绳上的灰,发现原来是红色的,只是因为沾了太多的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罢了。
小男孩同样的没有意识,只是脉象却比刚刚那位妇人要好,香尘检查完之后继续说出一个药方,李华再次安排人去煎药。
香尘再次来到第十二张床榻的患者身边,刚想探手去把脉,第十一位的病患突然就坐了起来。
香尘吓了一跳,任谁准备全神贯注之下被突然来这么一下都会被惊到,何况那人之前明明躺着没有醒的。
只是她还没有稳定心神便听到对方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全部涌向了她。
“你为什么不给我治,他都快要死了,昏迷了那么多天,吃药也是浪费,为什么不把药留下来给我医治?我明明还活着,你们东原国治不了,那就让我们回我们的国家,我们国家有比你们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大夫。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是谋账害命,我会写信告诉我的国家我的家人,你们有罪,你们该死,你们……”
“他和你,是一个国家的吗?”
香尘看着这个中年男子,指着那个和他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衣着小男孩冷冷的问到。
奇库斯原本还想骂,却被眼前这个弱不惊风的小个子的眼神给唬住了。虽然他蒙着面只露出了双眼睛,可就是那眼睛里没有一点的温度。
“什,什么?你说什么?”
“我想问,旁边是你的家人吗?这里有你的家人,你的同胞吗?”
“有,有。可那又怎么样?”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也许你现在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我保证,你会有懂这句话意思的那一天。”
这个营帐是外来人所住的营账,里面有一百三十二人病患。其中重症患者有十二人,香尘要在今天把这十二人全部看完,她的时间非常的紧。
香尘不想跟这种人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中年人还有力气说话,还能骂人,说明他的病症不算严重,她的目标明确,就是不能让外来人有一例病患死去,特殊时期她也不介意用非常手段来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