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知道这类消息?”
唐卿莫不解,看向一旁的唐成城。
唐成城皱眉:“听闻确实是每年都有不小孩童失踪,没有人找到过,那些有报官的,这个应该在官府档案里有。”
“那要怎么样才能收集到这些数据呢?”
香尘有些苦恼,她要知道这些孩子失踪和万药山庄有没有联系,可是如果没有线索,又要如何问罪万药山庄。
“可以让七皇子欧阳覃帮忙。”
“他,他还没好呢!况且皇上对他到底做何安排我们谁都没有把握,而且我查这件事的事情不能太多人知道。”
“你很急?”
唐成城问到,之前从来没有听过香尘提这方面的事情,原以为他只会对药呀病呀什么感兴趣,没想到居然对这失踪孩童的事情也感兴趣。
“嗯,能快就快。”
唐成城点了点头到:“我想想办法吧。”
“陈城,我突然发现你是一个很可靠的朋友。”
香尘虽然不指望一个刚入江湖的人能帮她到什么样的地方,可是他说了这样的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我……”
唐卿莫也想说,他可以找莫府的人也帮帮忙查查,但是转念一想,莫府,他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平静就好。
“我知你好意,心领了,有花无道和陈城两边帮助,应该会有消息。你就安心养病吧。”
唐卿莫因为香尘半年的治疗,他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可以端碗喝茶,简单的生活还是可以自理的,但是离拿剑还是有段距离。
“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天气都要变冷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出门采购一翻?”
香尘不知道为何,想上街买买买,以前在草屋,所需物品不多。再加上周边并无市集,所以她一直不曾逛过街。如今身在这皇城最繁华的地方,不出去逛逛,似乎有些对不起这个地方。
另一方面,她身为女子骨子里喜欢逛街的天性瘙痒着她的心。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休息一下吧,吃完午饭我们再逛,那时候会热闹一些。”
香尘点点头,明白唐卿莫是怕她太累了,想着自己晚上还要进皇宫,点了点头就回后院了。
唐成城把唐卿莫送回自己的房间后,说了一声便出了尘舍。
唐卿莫看着唐成城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只是心中在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秋日的午后还是能沾上一点夏日热情的尾巴,香尘三人简装出行,各个都有些兴奋。
有多久没有逛过街,看着热闹的街和来往形形色色的人们,香尘有一种活在现世的感觉。
果然闹市街在哪个朝代都差不多,除了服饰不一样,卖的物品具有时代感外,其他几乎一模一样。
“这皇城的街道果然就是宽敞。”
唐成城也是十分信任,虽然身份特殊,可到底抵不住一起出来的人都有同样的心情。
香尘也笑到:“是呀,比我在晋城看到的要热闹好几倍。”
唐卿莫看着香尘是真的开心,也跟着附和到:“这要是碰上节目,应该还要热闹些。”
“你这样一说,是不是快到仲秋节了?”
香尘也算是了解这个时代,大部分和现世的古代一样,都有着传统的节日。只是叫法不一样而已。
“嗯,十日之后就是仲秋节了。”
唐卿莫想起这个节日一股思念也涌上心头,只是看着香尘在笑,他也跟着笑。
“那时候我们再出来看花灯。”
似乎是一个约定,几人个有一种期待这一日快点到来的感觉。
一下午,几人收获满满,香尘睡了一觉后皇宫接她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
花无常站在宫门口看着香尘的马车驶近,看着掀帘而下的香尘笑到:“不知道是谁说的,你香尘小神医有晚上医治病人的习惯,知道的人说你在看病,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月神仙,趁仲秋节快来时,下凡来人间游玩的,随便解救苍生。”
“啊?这么离奇的事情也会有人信不成。”
“你别说,还真有。”
“怕是心智不全吧。”
香尘不得不吐槽这样的传说,真能编,编出来还有人配合着相信!
花无常笑笑不语,心中也是觉得十分好笑。
“今日可有好好休息?”
“嗯,下午小憩了一下,精神都好了许多。”
“今夜也要辛苦你了,不过在偏殿给你安排了一间休息室,皇上今天来,有意让你住进宫里,这事你怎么看?”
“看七殿下的情况吧,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们主子又那样羸弱,简直不能让人安心。”
香尘想着就十分郁闷,自己就两个病人,一个病人是手脚筋全断,一个是总有刁民要陷害,就没有一个顺顺利利的,也让她能够名扬天下。
“殿下今日下午醒过一次,吃了点米粥。”
“有没有专职的太医负责殿下的膳食?”
“没有,没有人敢负责呀!”
说到这里,花无常就有些无奈。
香尘也深知欧阳覃的病,只要看过的太医都不想沾一点干系,生怕最后受到牵连。
“无事,给我安排个信得过的厨娘就可以了。”
花无常一愣,这是香尘要亲自厨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轻声交谈,路过御花园时,居然遇见在御花园散步的皇后南宫霏和三公主欧阳倩。
欧阳倩也算是大龄公主,可惜眼高手低,官宦子弟一个都瞧不上,挑挑捡捡竟是一直留在宫中没有出嫁。
如果没有看见,绕道走就可以,可惜皇后似乎是专门等着他们一样,站在御花园里等着他们两个自动走上前请安。
香尘和花无常相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谨慎。
上前请安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花无常因为只是欧阳覃身边的侍卫,没有官职,只能跪下行礼。
香尘因有皇上口谕她有特赦时皇后就在场,所以弯腰行了一个拱手礼请皇后金安。
因两人都不识得三公主欧阳倩,只能行礼却无言语。
“哼,好大的胆子,见了我居然如此敷衍,真敢藐视皇家威严。”
香尘听到此话一出,皱着眉看了一眼皇后,见皇后却是当没有听见一样,依旧笑如春风。
“这位小主言重了,我等不是皇城人,无缘得见小主及听闻名号,故不识得小主,如果小主告知我等你是何人,下次见礼一定尽量礼数周到,还请这位小主莫要和我等平民计较。”
“你的意思是怪我没有自我介绍了?”
“恕我等愚笨,您有介绍自己吗?”
见欧阳倩一脸通红,香尘继续到:“请皇后娘娘恕罪,我等光顾着和这位小主说话了,打扰了您散步的脚步。”
香尘白了一眼欧阳倩,欧阳倩只觉得受到了侮辱。
“真是贱民,竟敢直视本宫。”
欧阳倩气得要七窍生烟了,可是对面的人居然依旧一幅云淡风轻。
花无常低着头听着,也是十分佩服香尘这三寸不烂之舌,只是佩服过后就是担忧了。
“倩儿,莫要胡闹,本就是你不对。”
“母后……”
欧阳倩一脸的不甘,可是看到自家母后脸上笑不达眼底,顿时闭嘴了。
“小神医,哀家想问下,小七的病……能好吗?”
“回娘娘的话,有皇上和娘娘护佑,七殿下一定能吉人天相。”
南宫霏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难受得紧。
“小神医如此有把握,希望在仲秋宴会上,能看到清醒的小七。”
香尘蹙眉,十日之后的宴会?让七殿下参加?
这是一波接一波的下马威呀。
“草民尊诣。”
香尘面色不改,看着皇后南宫霏那快要挂不住的笑容暗自痴笑。
“去吧,小七还等着你呢。”
“谢谢皇后娘娘,我等告退。”
香尘又是一礼,看也没看旁边的三公主欧阳倩,拉着花无常直接向思华殿而去了。
站在原地的皇后和三公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脸的阴沉。
“母后,这么容易让他们走了?”
“他们留下,你能怎么办他们?”
“我……”
欧阳倩一时语塞,竟是答不出来。
“别以为他们只是草民,要知道你父皇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你最好老实些,别让你父皇把目光盯向你。”
欧阳倩面色一白,看着早已没了香尘和花无常身影的方向一脸的怨毒。
香尘和花无常进到思华殿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身后根本就不存在的人,都有些后怕。
别看刚才香尘一脸淡然,心中早已是紧张万分,她也害怕一个不慎被皇后拉去砍头或是责罚,那她这一生死得也太憋屈了。
“两位爷这是怎么了?”
阮公公走出来看到两人惊魂未定有些不解。
“我们刚刚在御花园看到皇后和一个女子散步。”
“传闻皇后育有两子一女,二皇子三公主和五皇子,如果没有猜错那位应该是三公主了。”
花无常这时才想起来那个跋扈的女子是谁,看着香尘也是歉意万分。
“我听闻二皇子和三公主是双胞胎,为何……”
香尘对皇家消息也是有所听闻的,只是没有想到,这双胞胎竟然是异卵的。
“不管了,下次遇见小心行事吧。”
香尘走进内室,见浴桶已经准备好,药材也被得齐全,对着阮公公到:“阮公公,一会儿把殿门关上,任何人不得进出,我说的是任何人哈,还有听到任何声音也不要惊慌。”
“是。”
香尘转向到花无常到:“你将殿下扶进浴桶里后,圈固住他,特别是手,千万别让他乱动。”
“好。”
“另外我要的人参鸡汤是否按我要求的准备好了?”
“是的,就煨在偏殿。”
“端来、放凉。”
阮公公立即跑了出去,花无常退去欧阳覃的衣物后,将他放进浴桶里,温热的水中欧阳覃身上忽红忽暗的肤色被扩大数倍,看着瘆人,有些已经结痂的地方又重新流出了鲜血。浴桶里的水瞬间也被染红了。
香尘用稻草管连接成一根长长的细管,将放凉后的鸡汤放在床顶之上,吸管一头折时碗中,一头直下欧阳覃的嘴里。
银针出手,插入几处穴位后,欧阳覃竟然自己吸进了碗里的鸡汤。
“开始吧。”
香尘面色严肃,看着花无常朝她点头,香尘将手里的药全部倒入了浴桶里,顿时浴桶里烟雾缭绕,仿佛一锅煮沸了的热水。
“啊……”
欧阳覃痛得惊醒过来,全身只觉得透骨的寒冷,然而身体里似乎有好几十条蛇在横冲直撞令他痛苦难忍。
“痛就喊出来,这样你会好受一点,但是含在嘴里的管子你一定要吸,多吸一些,这是维持你精力的药,不能停。”
香尘义正言辞的说着,欧阳覃双眼通红但是他知道,这是在救他。
香尘见欧阳覃听懂了,便转到他身后开始化着浴桶里的药。
花无常一手一边钳着欧阳覃的肩,努力让其颤抖幅度小一些,只是当香尘的手伸进浴桶里开始搅拌那些药草时,欧阳覃再也忍不住了,痛呼之声,怒吼声回响在整个思华殿。
闻讯赶来的皇上站在宫殿前看着跪在地上的阮公公一脸的阴沉。
“你,你好样的。”
“请皇上恕罪,小神医说今夜是七殿下能不能从鬼门关回来的关键治疗,不能让人打扰。”
欧阳卓君想起昨日香尘说过,治疗一切都要听他的。
可是听听这惨绝人寰的声音,这是治病吗?他深深的怀疑这是在折磨他的小七。
欧阳卓君在思华殿前来回踱步,可惜这声音一声比一声歇斯底里,听得人心一颤一颤的。
南宫霏在欧阳倩的陪同下也来到了思华殿前,见皇上被拦在门外心生疑惑。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为何站在门口不进去?”
欧阳卓君看着皇后询问,只是心中甚火难灭,没好气到:“没看见大门紧闭,不准进入吗?”
南宫霏一脸怔然:“这天底下还有皇上不能进的地方?”
“哼。”
欧阳卓君不想理他,看着紧闭的大门,听着里面一声接一声的嘶吼,什么威严都没有了。
“阮公公,拿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