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七听到小月说下雪了,才起来穿戴洗漱好,开门后见眼前白茫茫一片,瞬间清明了许多。
“师弟,我们来打雪杖吧。”
白七七率先进了侧边的院子里,从树枝上采雪捏成团,趁小月还在捏团之际,一个投球姿势,雪团就直接砸到了小月的肩膀上,小月不防,被炸开的雪沫喷了一脸。
小月这才将手里刚捏好的雪团向白七七丢去,结果白七七闪身躲过,小月的雪团砸到雪地里没进了雪里。
小月不甘,立即又开始准备了雪团了,白七七眼疾手快,速度竟是比小月还迅速,结果小月又被白七七偷袭而成。
不远处,魏子辰和魏子茜正朝白七七院子里而来。
一直在守门的沐军远远看着,向玩得正嗨的白七七禀报了一声。
白七七立即丢下手中的雪团,对着沐军道:“你陪我师弟玩,我回屋换身衣服。”
小月又和沐军玩了起来,这回轮到沐军吃亏了,被小月的雪团砸中了好几次。
魏子辰和魏子茜见白七七的师弟和下人玩丢雪团甚是好玩,玩心大起,也加入其中。
白七七再出来看时,院子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
提着食盒正推院门进来锦娘看得一阵头疼。
白七七笑嘻嘻的看着并没有责怪,锦娘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怕就是自己的少爷了。
在屋内摆好早餐,魏子辰和魏子茜表示自己也在这里吃,于是锦娘又去厨房取食物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早过来,还一起来的?”
白七七喝着专门给她熬的鱼汤,有些惊讶的问着。
“今日下雪了,我们想出门去玩,你可要一起?”
白七七皱眉:“这么冷的天,有人出去玩吗?”
“有呀,西街有初雪煮茶节。每年冬天第一场雪后,西街有一家茶舍会采初雪煮各种茶来给客人品尝,而且每年客人们只能去品尝一次,每次也只能呆一个时辰。所以每年这一天,茶舍都爆满。而且他们还不接受预订,只有到了现场排了队的人才能进入。在周边就出了许多商贩,那一条街每年这一天都是异常的热闹。”
白七七见魏子茜说得向往,笑道:“八妹是喝过难忘,还是因为没有喝而惦记呢?”
魏子茜见白七七如此一问,有些丧气道:“家里恐怕就是我跟你没有去品尝过了。”
“难道六姐也去过?”
魏子辰接话道:“她去过,也是她出门为数不多的时候。”
“那是她每年都会去吗?”
“这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也不是每年都记挂这件事,然后去探个究竟的。”
“所以,你是想带着我和八妹一起去尝鲜?”
魏子辰点头。
白七七见他如此热情,只得点头道:“那吃了早饭我们就出发。”
魏子茜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还是七哥好,四哥说你不去,他也不带我去。”
白七七淡淡一笑,一碗鱼汤喝完,全身似乎也暖和了起来。
当一行人出现在西街口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根本是人水马龙。白七七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情形道:“看来,我们得要步行了。”
魏子辰首先跳下马车,接过魏子茜后,小月跟在其后,白七七下马车被小月扶了下来,魏子辰见大家都下了马车便对车夫说道:“你先回府,我们吃过午饭再回府。”
白七七见西街两边的商贩对于过往的行人吆喝得起劲,看着摆动着手里的商品,白七七也起了逛街的兴致。
“四哥,你带了多少银两啊?”
魏子辰见白七七问,他十分豪爽道:“今日银钱管够,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魏子辰眼底划过一丝得意,看得白七七以为他在哪里发了一笔横财。
“师弟,喜欢什么,可以跟师兄说,师兄买给你。”
“七哥偏心,我也要。”
魏子茜见白七七只给小月公子买不提她,顿时不干了。
白七七扶额:“我也给你买,反正四哥出钱。”
魏子辰无语,他说他买,怎么成自己付钱了?
一行四人热热闹闹的向茶舍而去,期间不少的人驻足看着他们,特别是看向白七七的时候,眼中又多了些惊艳,这少年当真是风姿卓越啊。
沿路魏子茜已经买了许多东西,都交给了魏子辰拎着,等到通往茶舍的路口时,才发现这里已经排起了长长队伍。
白七七抬头向前面的队伍看了看,似乎还需要很长时间,魏子茜一脸的兴奋在排着队。
小月向白七七道:“师兄,我离开一下,你们先排着。”
白七七点头,她也不担心小月出什么意外,安静的站在雪地里排着队,也接受着投来不少的目光。
“哟,这不是魏子辰嘛,今日怎么成了小厮了?”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从身后传来,白七七回头看去,三五个少年结伴站在他们的身后。魏子辰也看到了那几人,只是皱眉并没有答话。
“四哥,他们是谁啊?”
魏子茜小声的问着魏子辰。
魏子辰说:“这是学院里学生,说话的是柳铭,平时不怎么对付,别理他们。”
然,有些事情就是你不想去接盘,但总有人觉得你好欺负。
柳铭上前硬生生的将魏子辰拽了出来,魏子辰没有想到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无理,手里提的东西被他一拽,散落了几个。
看着地上散落的礼盒,白七七眼神微眯。魏子茜有些生气上前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我哥不愿意搭理你,你居然还上赶着来破坏我们的东西,在这京都之中,你就不怕严明执法的尚大人吗?”
魏子茜以为搬出尚府伊,眼前人会怕一下,结果听到她的话,对方的人居然都笑了。
“呵呵,还真是怕怕呢。”
“柳铭,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反击。”
魏子辰将魏子茜护在了身后,这一动作倒是叫白七七又挑了挑眉。
“呵,你倒是反击给我看看啊,你个怂包,也不知道是谁总是喜欢告状,你现在倒是去告一个试试,我谅你也不敢。你怂包,你爹也是怂包,一个空架子将军,哈哈哈,笑死人的,你去告状啊,找你爹告状。”
柳铭嚣张的态度激怒了魏子辰,魏子辰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放在地上,作势就要上前和柳铭一较高下。
但白七七知道,对面的人群里,有一个练家子。
果然,当魏子辰正要揪住柳铭的时候,在柳铭身后立即闪身出来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白七七看出来的那个练家子。
只见白七七不着痕迹的将手指尖的银针射出,来人立即像是被人击中了腿一样单膝跪地,看得柳铭一愣,随即脸上传来一阵痛感。
他被魏子辰打了。
柳铭脸色突然变成了猪肝色,看着倒在地上还沾染了不少雪渍的男子,柳铭的脸瞬间黑了。
“魏子辰,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没有本事就没挑衅。”
柳铭像是被人踩住了痛处,只见他上前正要对背对着想捡起地上东西魏子辰猛击一拳。
魏子辰却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身后传来两声痛呼。
白七七痛得大叫了一声,身子向前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幸好她在慌乱中抓住一个货架才没有倒下。
而另一声,却是柳铭发出来的。
柳铭只感觉自己的手快要断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出去一拳,对方只是向前走几步,而自己就感觉手要断了呢。
“你做了什么?”
魏子辰双眼欲裂,看着柳铭恨不能要吃了他。
柳铭被他的眼神看得愣住了,随即忍痛道:“不过就是想打你一拳,谁知道他冲过来挡住了。我的手都要断了。”
魏子茜吓傻了,立即上前扶住快要晕倒的白七七焦急道:“七哥,七哥,你还好吗,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只见白七七脸色惨白,有些痛苦道:“我感觉,我受了内伤。”
柳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一个普通百姓,怎么可能会让你受内伤,你少讹人。”
白七七不理他,对着魏子辰道:“快叫府伊来,我,我好疼啊。”
疼不是应该叫大夫吗,魏子茜立即向旁边看热闹的人祈求道:“这位先生行行好,我们是将军府的少爷小姐,劳烦跑一趟衙门找一下尚府伊,我们要状告柳铭欺负我七哥。只要府伊来了,我们将军府肯定会送上谢礼的。”
看热闹的人想了想,便撒腿跑开了。
魏子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报信了,又欲对着旁人继续游说,白七七拉了她道:“八妹,你扶我坐一下吧,我的背好痛。”
柳铭疼得全身是汗,魏子辰却上前抓住柳铭的衣服,防止他逃跑。
柳铭挣脱不了,只得对着身后的同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我哥来呀。”
白七七见对方的人群里,果然有人也离开了,但她并不担心,她倒要看看这柳家,是何许人也。
姓柳,很好,不知道当初的柳十三,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柳铭还在试图挣脱,而魏子辰则是一脸怨恨的看着它。
“我不就是打了一拳,他也没怎么样,你没必要如此发怒吧。”
魏子辰声音冰冷:“我的七弟身体不好,我们都不敢欺负他,你居然还敢打他一拳。柳铭,我告诉你,欺负我七弟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你等着吧。”
柳铭不解,不就是打了魏将军府的一个少爷,有什么好果子没好果子吃的。
再欲想说什么,尚府伊带人匆匆赶来了。
柳铭看着尚大人来了,立即两眼放光道:“姨夫,快救我。”
尚求知一脸的黑线看着他,又满脸焦急的看着坐在一旁面露苍白的白七七拱手道:“七小公子现在怎么样,还好吗,老夫带了大夫来了,让他给看看可好。”
白七七知道尚求知的目的,但也不拆穿,点点头同意了。
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上前,一手搭在了白七七雪白的腕间,这一探,老者的神色也是往下沉了沉。
尚求知看得心惊胆颤的:“怎么样,可是无碍?”
这心理暗示,白七七不屑。
老大夫收起手道:“回大人的话,这个小公子本就身体差,刚刚受的那一拳,怕是……”
“怕是什么?”
“怕是有损寿元。”
轰……
柳铭愣了……
魏子茜吓哭了……
魏子辰怒了,反手就是一拳直接招呼在柳铭的脸上,士兵见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立即上前拉开了两人。
尚求知吓得汗直掉的。
“姨夫,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要告他们。”
尚求知见这个外甥犯了错还不知道错哪就一阵头疼:“你闭嘴吧,你闯大祸了你知道吗?”
“怎么会,不就……”
不就是一个废物将军府里的小公子,有什么好怕的,他大姨还是宫里的娘娘呢。
想到这里,柳铭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姨夫,您别吓我了,他有什么后台,我会怕他。”
尚求知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脸一黑道:“叫我府伊大人,少攀关系。”
柳铭被他一凶,也不敢造次了。
白七七似乎是才顺好一口气道:“府伊大人,真的是又见面了。”
尚求知站在白七七身边,有些赔小心道:“七小公子,真是对不住了,这事您看……”
白七七似乎疼得有些要晕过去,但还在极力的忍着:“尚大人,似乎我跟你们尚府犯冲,这一个两个都要欺负,我该如何是好。”八壹中文網
“怎么会,七小公子,几个不长眼的小朋友胡闹,伤了你,是他们的不对,我让他们长辈带礼上门道歉,给你赔罪可以吗?”
“不可以。”
白七七突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道:“我身体不好,本就和家人相处时间不多,他这一拳可是让我活长久的机会又少了许多年,这叫谋杀,岂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白七七晃了晃身子,看着哭成小粉包的魏子茜道:“今日四哥和八妹带我出来玩,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情而少活许多年,他们两个人在今后的日子里日日受此折磨,变得不幸福,这叫伤害,又岂是赔礼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