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伊瞪他,气哼哼的质问:“你这是在骂我蛮不讲理?”
“你知道就好。”
“凤御辞,你混蛋!”苏洛伊气得又抓起枕头砸他。
凤御辞精准的接住枕头,将她的身体扶起来,给她放在身后靠着,脸上依然带着愉悦的笑:“别闹了,乖。”
“做攻略去。”
见她在无谓的事上如此执拗,凤御辞忍不住叹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那种事交给秘书就好。”
“不行,我就要你自己做。”苏洛伊十分娇蛮霸道的命令。
她希望这次的旅行全程都是他们两人准备,这样才会更加记忆深刻,回忆起来才不会掺杂进无关紧要的人。
“为何非要我做不可?”凤御辞眸光沉沉的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些反常。
“因为我不喜欢我们的事有别人插手。”
这句话愉悦了凤御辞,他亲了亲苏洛伊,愉快的说:“好,我做。”
“快去。”
“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性子了?”
“那是因为我想赶快和你一起出去玩。”生怕凤御辞看出什么,苏洛伊赶紧抱着他的胳膊,娇笑着找补。
“就这么想?”
“做梦都想。”
“还真是个贪玩的小野猫。”凤御辞捏捏她的鼻子,愉悦的起身去做攻略了。
工作堆积如山又如何?
不过是多通几个宵。
凤御辞一走,苏洛伊就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怕想的太多,会不小心露出马脚,反倒不如放空自己,什么都别想。
先专心的完成这次旅行。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凤御辞一起出去旅行。
弥足珍贵。
她不希望任何东西打扰。
然而,天不遂人愿。
她越是不希望被打扰,越是有人打扰。
看着不停闪烁的手机,她拧着眉,不想接。
对方似乎知道她故意不接电话,一直不停的打,带着一股执拗。
苏洛伊叹口气,终究还是按下接听键。
彼端几乎是同一时间传来凤流途的声音。
“苏洛伊,仇报完了,你也该离开了吧?”
“再给我点时间。”
“多久?”
“半个月。”
“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吗?”
“是挺贪心的。”苏洛伊苦涩的一笑,“你能让我贪心一次吗?”
“不能。”凤流途斩钉截铁的拒绝,“贪心的人,想要的会越来越多。我答应了这一次,可能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
如果以后你每次都求我让你贪心一次,我是不是都要答应下来?你最大的贪心是凤御辞,难道我也要答应你?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当初我们合作的时候,说好报仇一结束,你就永远的离开。
我为你做牛做马、日夜操劳,帮你完成了复仇,你却来告诉我,你想贪心一次,你想继续留在凤御辞的身边。你是把我当成了冤大头吗?”
“我不是,我只是,想要一点回忆……”
“很多时候,想要的都不一定能得到。”
苏洛伊张张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凤流途说得对,很多时候,想要的都不一定能得到。
“苏洛伊,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你主动离开他,或者我用手段让你离开,你自己选。”凤流途的声音冰冷又残酷,完全没了平常的吊儿郎当。
苏洛伊从来不怀疑他是个有决心且有手段的人。
如果凤流途真的用手段逼她离开,只怕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叹了口气,她退一步,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求:“一个星期,可以吗?”
“你太贪心了。”
“我知道。不过我要一个星期,不只是因为我贪心,也是为了保证我一定能走成功。”
“什么意思?”
“这里是凤御辞的地盘,只要他察觉到一点风吹草动,我就插翅难飞。”苏洛伊深吸一口气,力求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理智,不想露出半分的脆弱来,以免凤流途觉得她是在玩缓兵之计。
凤流途没有说话,显然在思考苏洛伊的话里的真伪。
“凤御辞已经答应会带我出去旅行,不管去哪,只要离开s市,都对我们有利。”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拖延时间?”
“早晚要离开,拖延又有什么意义?”
“贪婪的人说出的话,没有半点可信度。”
“等我们出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目的地,你着手安排我离开的事。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你准备,也足够让我跟凤御辞好好的道别。对你无害,又足以让我感激你一辈子,你不觉得很划算吗?”
“苏洛伊,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的感激对我来说,一文不值。这么久以来,我帮你,都只是为了确保你尽快离开,你真把自己当成了我的朋友吗?”凤流途的话十分冷酷,甚至可以说是残忍。
苏洛伊听着觉得刺耳,却半点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朋友。
对合作者抱有期望和感情,是愚蠢的表现。
好在她愚蠢的次数很多,这次难得的聪明了回。
她轻轻一笑,略带淡淡的嘲弄:“凤流途,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也从不敢奢望你把我当朋友。
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各取所需。但就算只是合作,卖个人情,对自己总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我不需要你给的好处,我只要你立刻、马上离开,永远都别再回来。”
“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
“好吧。”苏洛伊将手机扔到一边,苦笑着躺下,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里忽然传来一个苍老又熟悉的声音。
“她答应了?”
紧接着是凤流途的声音,无比恭敬,甚至带着敬畏:“答应了。”
“你做得很好。”
“谢谢祖母。”
“流途,你放心,祖母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谢谢祖母。”
“好了,你先出去吧。等确定苏洛伊顺顺当当的离开,我就会开始着手筹备阿辞和丁芙儿的婚事,这次就是绑,也会把阿辞绑上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