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后果往往是惨痛的。
苏洛伊浑身没有一处不疼,连打个哈欠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她又困又累,还强撑着要继续,凤御辞强制把她按压在床上,霸道的命令:“闭上眼睛,睡觉。”
“我不困……”
“不困也给我睡觉。”
“可是我还想继续……”
“继续什么?你的身体已经本能的抗拒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凤御辞有些不悦的呵斥,“苏洛伊,情爱本应是愉快的事,而不是完成任务。”
“我没有在完成任务……”苏洛伊小声的反驳。
她只是在成全心底的贪婪。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很累,你需要休息。”
看着凤御辞不容拒绝的态度,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没有结果,苏洛伊暗暗叹口气,放弃了。
她软声撒娇:“你陪我。”
“好。”凤御辞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哄,“睡吧。”
“不想睡,想看看你。”
凤御辞好笑的问:“看了一夜还不够?”
“不够。”
“那要看多久才够?”
“看一万年吧。”
“一万年就够了?”
“够了。”
“我还以为要看上永生永世。”
“哪有什么永生永世。”
凤御辞忍不住轻嗤一声:“这会开始人间清醒了?”
苏洛伊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说:“我知道也没有一万年,不就是随口一说嘛。”
“没情调。”凤御辞轻哼,虽然“一万年”的答案没有达到他心目中的预期,好歹还算可取,她竟然只是随口一说?
“是是是,凤爷最有情调。”苏洛伊好笑的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没想到有一天能从凤御辞嘴里听到“没情调”这个三个字,以往可都是她吐槽凤御辞的。
“睡觉。”凤御辞不满的拍一下她的屁股,竟敢取笑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不想睡。”
“我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
“还不困。”
“你很困。”
“我想和你说说话。”
“睡醒再说。”
睡醒就来不及了。
苏洛伊在心里默默的说,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只能用撒娇蒙混过关:“人家就是想现在跟你聊天嘛。”
听着她酥软的声音,凤御辞眸光一沉:“不许撒娇。”
“为什么?”
“你一撒娇就没好事。”
“谁说的?”
“你自己数数,你一夜撒了几次娇?”
苏洛伊囧了。
她还真没意识到这点。
“闭上眼睛,睡觉。”
“你干嘛一直催我睡觉?”苏洛伊气恼的瞪着凤御辞,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气凤御辞什么都不知道,还把这么宝贵的时光浪费在无聊的话题上。
气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却迁怒到凤御辞身上。
见她突然哭了,凤御辞死死的皱起眉头,一张脸阴沉的有些骇人:“不许哭。”
“我就哭。”
“不想睡就不睡,我又没有逼你。”
“你有。”
凤御辞:……
“凤御辞,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
“你凶我、强迫我……”
“那你想要我如何?”
“爱我,疯狂的爱我,什么都不要说,就发了疯的爱我。”
定定的看着她许久,凤御辞忽然眸光暗沉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苏洛伊吓得险些惊叫出生,手下意识的收紧,逼着自己表现的若无其事。
“真的没有事瞒着我?”
“没有。”
“苏洛伊,我给过你机会,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不想碰我就算。”苏洛伊故意装出气哼哼的样子,背过身去,眼里的惊惧还未退去。
这就是她为什么宁愿累死也要拉着凤御辞不停的放纵,而不是跟他温馨甜蜜的躺着聊聊天。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过敏锐了。
关键时刻,她不能自己先掉链子。
凤御辞死死的盯着苏洛伊的背影,想看出点什么倪端。
他总觉得今天的苏洛伊特别的奇怪。
“你别盯着我了,弄得我毛毛的。”苏洛伊讨饶的说,“我不无理取闹了还不行吗?”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没有事瞒着我?”
“真的没有。”
“暂且信你。”
“多疑。”
“小骗子。”
“你还是快去做旅行攻略去吧,再被你气下去,我怕活不到出发的那天。”
“不许胡说!”凤御辞沉着脸警告,很不喜欢从苏洛伊嘴里听到这种丧气话。
“好好好,不说,我睡觉了。”
“乖乖休息,不许胡思乱想。”
“知道了,知道了。”苏洛伊没好气的挥着手赶人,“快走,别打扰我休息。”
“小骗子,小脾气真是越来越坏。”凤御辞说完,趴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直亲得苏洛伊的脸颊都疼了,他才放开,然后翻身下床,收拾妥当去公司。
房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苏洛伊却突然了无睡意,好像所有的困倦都随着凤御辞一起离开了。
留下的,只有清冷寂寥。
她转过身,轻轻抚摸着凤御辞躺过的位置。
热热的,一如他的温度。
以前总说着离开,但还很遥远。
真到了眼前才发现,什么痛彻心扉、刻骨铭心都不足以形容。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心剜掉留下来,替她陪着凤御辞。
眼泪无声的落进床单里,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湿痕。
一如她的离开,刚开始或许会在凤御辞的心湖里激起淡淡的涟漪,很快就会消失无痕。
她好不甘心。
却也无可奈何。
凤御辞、凤御辞……
她一遍遍念着这个刻在骨子里的名字,直到眼泪流干了。
她起床,把自己浸泡在冷水里,用刺骨的寒冷逼着自己清醒。
她没资格一直沉浸在悲伤中,蜜儿还在等着她。
该离开了!
确定能很好的掩饰好一切,不露出丝毫破绽,她霍然钻出冷水。
洗漱、换上漂亮的衣服,她拿起随身小包,如同往常一样优雅从容的出门。
她前脚刚走,佣人就给凤御辞打电话汇报:“先生,苏小姐睡到现在刚起床,只拿了一个随身小包就出门了,看起来一切如常。”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凤御辞眉间的折痕淡了些。
苏洛伊并没有异常,难道真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