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星重重的点头,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苏洛伊又感动又心疼,忍不住抱住他,轻声呢喃:“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愿意跟我走。抱歉,我让你为难了。”
凤南星回抱住她,摇摇头,小手还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偶,无声的安抚她。
“如果你想爹地了,不用忍着,要及时告诉我,我带着你偷偷回来看爹地,知道吗?”知道凤南星很能忍耐,也很体贴,苏洛伊怕他离开以后明明很想凤御辞,却不说,忍不住叮嘱。
凤南星摇摇头,又点点头。
苏洛伊摸摸他的笑脸,声音温柔极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坦诚相待,不要压抑自己的心情,知道吗?”
凤南星点点头。
“那我开始着手安排离开的事了,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叫停,知道吗?我会充分尊重你的感受,慢慢等你做好心里准备,你不要着急,更不要害怕,好吗?”
凤南星点头,小脸满是认真和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苏洛伊知道说得太多,反而会起反作用,小南星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所以她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等到凤南星睡着了,才找个没人的角落,给凤流途打电话。
“三天后,凤御辞和丁芙儿订婚,是个好机会。”
彼端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一声叹息:“他们要订婚了啊。”
“怎么,舍不得了?”
“早就知道的事,还是我一手促成的,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只是,有些感慨,没想到还有机会亲眼看到他们订婚。”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什么意思?”
“我打算在他们订婚那天离开。”
“你不带小南星了?”
“你当然要带。”
“那这么短的时间……”
“放心吧,我已经征询过他的意见了,他愿意跟我走。”
“你之前不还说小南星像变了个人一样,完全没有办法靠近,也不开口说话吗?”
“他认出我了。”
“这孩子竟然这么敏锐。”
“三天后,凤御辞和丁芙儿订婚,到时候肯定会有各种人进进出出,我打算趁机溜走。”
“你确定凤御辞不会让人看着小南星?”
“我就是负责照看小南星的佣人,就算要找人看着,那也会是我。就算不是我一个人,只要想办法把其他人支开就行了。实在不行,就用蜜儿给我的药。”
“你确定吗?我总觉得那天离开,风险会特别大。”
“哪天风险都一样大。”
“好吧,你决定好了就行,那我带着蜜儿在机场跟你汇合。”
“不行,你带着蜜儿先走一步。”为了以防万一,苏洛伊觉得还是分开行动比较好。
万一她不幸被发现了,只要蜜儿没被摘到,她就还能想办法逃走。
但如果连蜜儿都被抓到了,她就只能完全受制于人了。
“可是没有人接应你……”
“只要蜜儿安全,我就能随机应变。”
“我知道了。”
“尽快动身。”苏洛伊说完,挂断电话,将通话记录也删掉了。
虽然她给凤流途的备注是“哥哥”,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能留下痕迹。
希望凤流途和蜜儿顺顺利利离开。
深吸一口气,她转身回房,却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双眸,闪着幽幽寒光,如同盯上猎物的野兽一般幽冷凶残,好似随时会扑上来将她撕碎。
“啊——”苏洛伊忍不住惊呼一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凤御辞什么时候来的?
他听到了吗?
冷静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苏洛伊不停的自我安慰,逼着自己冷静,唯唯诺诺的说:“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这,打扰到你了。”
凤御辞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她,似乎是想要看穿她的内心深处。
苏洛伊心里愈发的没底了,背后冷汗直流,手脚不住的颤抖,面上却只能强装出冷静的样子,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说:“我先走了。”
“谁准你走了?”凤御辞终于开口,嗓音冰冷、态度强硬。
苏洛伊陡然顿住脚步,却不敢看凤御辞,把头垂得更低,满心的懊恼。
她真是太不小心了,以为没人会来这么偏僻的角落,就没多加设防。
不知道凤御辞究竟听到了多少……
“抬起头来。”
苏洛伊怯怯的抬起头,有些惊恐的看着凤御辞:“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不是故意打扰你清净的。”
“是吗?”
“是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原谅饶我一回。”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苏洛伊诚惶诚恐的道歉,连连保证,只希望凤御辞看在她这么胆小怯弱的份上,相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凤御辞却是不为所动的命令:“走近点。”
“我,我不敢。”
“我叫你,走近一点。”
苏洛伊害怕的腿都软了,却只能强撑着靠近凤御辞,每一步都有千斤重。
眼看着两人都要撞倒一起了,凤御辞还没有下达下一步的命令,苏洛伊硬生生止住脚步。
凤御辞眸光冰寒的质问:“谁准你停下的?”
“再不停下,就要撞到先生了。”
“那又如何?”
“那是对先生的不敬。”
“是吗?”
“先生,如果你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离开了。”
“我说了,你可以走吗?”
“那先生有什么吩咐?”
“你脖子断了?”
苏洛伊只好重新抬起头。
“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只是打电话。”
“是吗?”
“是的。”摸不透凤御辞的心思,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刚才的电话内容,苏洛伊心里更加的慌乱。
“先生,我可以走了吗?有点冷……”
凤御辞冷笑:“不许。”
一阵冷风吹来,苏洛伊一瑟缩,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胳膊。
凤御辞就那样冷漠的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对度秒如年的苏洛伊来说,足足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凤御辞依旧冷漠的盯着她,不说话,也不让她走。
她简直要崩溃了,有些丧气的问:“先生,我真的很冷,能回屋穿件衣服,再陪您大眼瞪小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