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后,宴浩就把印初送回了宿舍楼。
楼下,他仰头看着这栋大楼,好半天才咋舌道:“好旧啊,我听说过c级净化者的待遇很差,但没想到这么差。”
宿舍大楼同样充满着科技感,各种轨道电梯在其中穿梭往来,落地窗映衬着天空,一尘不染。
果然,这就是原始人和星际人的代沟吗?
她其实觉得这栋楼崭新崭新的,而且住宿条件也好得可怕。
“你要不要换别墅住,我有好几套呢。”宴浩的笑容一如往常的纯良,隐隐有种地主家傻儿子的既视感,好像什么东西都能送出来一样。
无形炫富最为致命,印初摇头,抵制住诱惑,“谢谢,但是我觉得宿舍也挺好的,一个人住别墅有点太孤独了。”
她完全忘了自己最开始来这的原因就是高薪和别墅。
宴浩睁大眼睛,像是找到知音一样用力点头。
“没错没错!怪不得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很奇怪,原来是孤独啊~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别墅,两个人就不孤独了。”
印初挑了下眉,笑而不语。
宴浩也笑,不过片刻过后,就耸了下肩膀,蔫了吧唧的,“好吧~既然你都不想让我上去坐坐,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印初摆摆手,还是没让宴浩上楼坐坐。
虽然宴浩看起来并不是怀宏扬那种‘邀请上楼就是邀请上床’的脑回路,但他身份特殊。
上楼时万一碰到别人,那各种各样的流言满天飞,就算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宴浩离开时晃了晃手环,“明天我来接你......手环联系。”
“其实我们可以在医院碰面的。”
“放心,我都懂!明天你看到我就知道了。”
第二天约好的时间,印初一脸问号的看着楼下等她的宴浩。
对方换了身特别显眼的红色运动服,戴着帽子和口罩,印初问起,他就解释这是自己的伪装。
“你这样的伪装有骗到人吗?”印初扯了扯他的运动服,感觉这抹红色实在有点太亮了。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相信这个人的鬼话啊,他肯定巴不得别人注意这边。
“不帅吗?”帽檐阴影中,宴浩的双眼带着藏都藏不住的笑意,“走吧,我预约了专家号,那专家超级忙,很难约的~”
印初看了看周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或进或出的时候朝他们这里瞥过几眼,或是好奇八卦,或是审视打量。
她坐上车,抓着宴浩衣角的手又被拉着放到前面。
“抱紧了,我车技很差的。”宴浩扭头对印初说完,重新看回前方的中途,视线扫过街对面的书店。
躲在书店门后的记者长松了口气,没发现吧?他躲得快,应该没发现。
紧张过后便是狂喜,拍到了!他拍到了s小队队长的绯闻八卦!这要是登上首页,销量绝对爆炸!
标题写什么呢?
曝光恋情!宴浩与...不行不行,得先把那个女人给调查一下。
就在他迫不及待的要看看自己拍的照片时,手环突然弹出一条信息:桃色新闻报的x记者您好,经系统审核,您已违反塔内规定第七十三条......
——
塔里的医院和医疗室其实是一样的,就是更专业,专家更多而已。八壹中文網
四层的专家诊室很大,印初跟着宴浩进去的时候,里面坐满了穿白大褂的医生,看起来就跟有什么会议一样。
印初一惊,“我们是不是打扰他们开会了?”
“啊?”宴浩拉着她往里走,“没啊,都是在等你的。”
“等我?”可别了吧,这架势像是把她切片一样,一个医生不就够了嘛,干嘛十几个医生一起啊?
见到进来的两人,或年轻或中年的医生们全都站起来,态度很是恭敬。
为首一人说道:“宴队长,您说的情况呢,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就是这位女士对吧。”
“嗯,不用在意我。”宴浩拉来一把凳子示意印初坐下,自己则站在椅子旁边,态度很明显就区别开来。
“按照你们商量的结果来,我在这肯定不碍事。”
“当然不碍事,我们需要先抽一下血送去化验,基本上五分钟左右就能出结果。”
一名医生拿着抽血工具过来,安慰道:“您好,只是抽大概3毫升的血,很快,一点也不疼。”
“没事的,您抽就行。”印初抬起手,真想安慰对方一句‘你别害怕’。
宴浩的威胁性就这么大吗?她和他们认识的真是同一个人?
抽血不过瞬息,印初看了下手指,连个针孔都没有。
宴浩又拖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心有余悸的嘟囔,“抽血可疼了,我以前抽血都特别疼。”
“你说的抽血是这种抽血吗?”印初抬手揉了揉宴浩的脑袋,直觉觉得对方所说的抽血和她这种抽血不是同一种。
宴浩不吭声,拉着印初的手贴到额头上。
昨天晚上怀宏扬告诉他,“女人喜欢什么?女人喜欢湿漉漉又没人要,在街头上瑟瑟发抖的漂亮小狗。
她们为什么喜欢?因为小狗很可怜,因为小狗只能看见她,你要想让她喜欢你,你就得变成这样的小狗。”
“可我的精神体不是小狗,是世界上最可爱帅气的雪豹。”
“放屁,就你那只一吓三尺高的雪豹,别把人家吓着了!”
宴浩哼了一声,昨晚上就应该把怀宏扬给揍一顿,今天想起来又生气了。
印初没听到宴浩的这声轻哼,此时她正在认真听专家的询问。
“有些时候呢,这种基因缺陷也可能是精神体损伤造成的,您现在把精神体释放一下,我想看一看它的情况。”
印初一愣,“呃,抱歉,事实上我的精神体确实有些问题,它没办法释放出来。”
专家医生和宴浩同时一愣。
“您无法释放精神体?这...是从一开始就没办法释放吗?”
印初想了想,“以前释放过几次,但后来被其它精神体咬到,就再没有出现过。”
“谁?”
宴浩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中很快泛起一片赤红的寒霜,脖颈血管隐隐露出更深的红,像是随时都会爆发的野兽。
“谁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