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
云画冷着脸,提着一个灰布袋子走了出来,阳光很刺眼,此刻她很不爽。
一睁眼就在监狱里,谁踏马会开心。
三五小心翼翼道,“小姐姐,你还好吗?”
云画没好气哼哼,“你说呢,传送的真够及时啊你。”
三五无语凝噎,这是随机的,它也没办法啊。
“你看这不是出来了嘛,人类监狱哪能控得住您啊,是不是。”
“闭嘴吧,本祖没心情听你拍马屁。”云画站在大街上烦躁的薅头发。
举目四望,繁华的大街上人来车往,鸣笛声一片,憔悴落魄的女人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
试问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身无分文,现在能去哪儿。
她拎着袋子满大街晃悠,路人不由奇怪看着她。
云画毫无察觉,目光不舍的扫过一个个美食摊子,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叫,她果断决定先搞钱填饱肚子再说。
至于怎么搞钱,人有人的办法,鬼有鬼的主意。
晃了大半天,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她发现了目标人物,三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从一家餐厅走了出来,躲在墙角开始分赃。
他们经常在这一片收保护费,每次都是满载而归,周围这片小商户经常被他们光顾。
“今天运气不错,那老头差点吓尿了。”
“快快快,萍妞儿还等着我呢。”
“哈哈,你小子竟然被一个女人迷的团团转。”
三人旁若无人数着钱,商量着去哪家酒吧网吧消遣。
云画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从空间拿出黑布蒙在脸上,悄咪咪靠近他们,颇为礼貌的拍了拍黄毛的肩膀。
“你好,打劫,把钱都交出来。”
黄毛恍然转头,见是一个蒙着脸的女人,露在外面那双眼睛倒是格外诱人。
他色心大起,大胆调戏,“美女,想要钱啊,叫声哥哥就给你,哈哈哈。”
其他两人跟着哈哈大笑,调侃黄毛不挑,谁知道那布下的脸是美是丑呢。
“这年头还有蒙着脸打劫的,真是活久见啊,哈哈哈。”
云画眼里闪过冷光,灰布袋子狠狠往地上一扔,她都如此礼貌了,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算了,不论何时何地,只有拳头最好使。
“活久见吗,那今天就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一群小杂毛。”
“靠,你说谁是小杂毛。”黄毛一脸愤怒。
却见女人举起拳头毫不犹豫冲了过来,他来不及躲闪就咣当一下躺在了地上,黄毛捂着脸怀疑人生。
我是谁?我在哪儿?
另外两个年轻人呆了一下撸着袖子骂骂咧咧。
“艹!这女人是监狱里逃出来的吧。”
“我看更像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玛的,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不理会他们的咒骂,云画此刻只想速战速决,从监狱出来浑身都不舒服,就想弄点钱进洗浴中心。
没有什么法子比打劫更容易赚钱了。
三个混混见女人动手了,也不再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狞笑着围住了她,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们三个大男人还治不了一个疯女人了,真是可笑。
然而,很快现实狠狠甩了他们一个耳光。
云画不想引起他人注意,直接一把药撒过去把人放倒了,这才走到他们面前一顿拳打脚踢,抓着头发脑门子砰砰砰往墙上撞。
三人痛苦闷哼,连连抱头求饶,“姑奶奶,我们错了,饶过我们吧。”
恶人自有恶人磨,云画伸出邪恶小手搜刮走了他们所有财产。
然后踩着他们数钱的手狠狠摩擦,“下次再收保护费,姑奶奶打断你们的腿。”
“不收了,不收了。”三人一脸便秘。
靠,哪里来的疯女人,自己面不改色的打劫把钱往怀里塞,嘴里教训别人重新做人,不要脸。
自认为搞到钱又做了好人好事的云画,吹着口哨潇洒离开了。
哎!又是助人为乐的一天,本祖真是个大善鬼啊,云画一边臭美一边数钱。
不错不错,日收过千。
三五鄙视…臭不要脸,如果不是缺钱你会管这种事。
刚出监狱就搞事情,还好打劫的是恶人,他们也不敢报警。
拿着钱来到洗浴中心泡完澡,在商场买了一套新裙子,仔细打扮了一番。
云画转身又进入一家餐厅觅食,仪式感做足了,这才让系统把原主记忆给她。
云画现在的身体主人叫苏暖。
苏暖是温馨疗养院里一名心理医生,她的一生可以用一个大大的“冤枉”来形容。
她父亲是孤儿,因见义勇为救一名跳海自杀的女人溺水而亡。
女人是获救了,可对方家人不仅没有感恩之心,甚至她爸爸的葬礼上连面都没有露过。
同一天,苏暖哥哥在去医院的路上车祸去世,母亲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遭受严重的精神创伤,不久就疯了。
苏暖从小被外公外婆抚养长大,大学期间,外公外婆接连去世。毕业后她为了高薪工资,来到温馨疗养院工作,顺便也将母亲安排在里面治疗。
亲人离世,家庭的支离破碎并没有让苏暖堕入黑暗,反而她像爸爸一样天生热心肠,工作几年帮助不少人走出了黑暗的世界。
然而,就在苏暖产假结束再回到岗位上时,她接受了一个特殊的病人,从此厄运接踵而来。
这个女人叫王香茹,三十多岁,家庭条件优越,却因为不健康的爱情精神上出了一些状况,又毁了容,被自己亲哥哥送进了温馨疗养院。
某些精神病的治疗需要心理医生配合,苏暖作为王香茹的心理医生,自然是尽职尽责帮助她。
然而,王香茹一次次拒绝治疗,大小姐脾气暴躁,吵着闹着要回家,各种辱骂医生护士,甚至发疯动手打人。
面对不配合的病人,苏暖只能以朋友的身份慢慢和她相处,试图破解她紧闭的心门。
然而没过多久,王香茹竟然死了,死在了疗养院后方的人工湖里。
警察调查之后,得出了他杀的结论,而所有的证据通通指向了苏暖,一个只和死者接触几个月的心理医生。
苏暖确实在案发当晚去人工湖见过死者,可她是被王香茹打电话叫去的。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不知为何王香茹突然发疯跟她撕扯起来,苏暖则是一脸懵,拉拉扯扯间不知怎么回事王香茹就栽进了人工湖。
湖水深度不足一米,苏暖抓着栏杆正要跳下去救人,王香茹自己爬上来了,并且怒骂让她滚,苏暖无奈离开了。
第二天她才知道人死在了人工湖。
所有证据都指向她,栏杆上的指纹,王香茹指缝里的dna,还有几个护士的证词通通与她有关,也没有第三人在场,想辩解都无从说起。
几个护士的证词里说,因为王香茹曾经打过苏暖,大家都觉得她对王香茹心怀怨恨,两人撕扯起来苏暖很有可能下黑手。总之,就是这么荒唐的理由给她定了罪。
法庭上她被问的哑口无言,连她的律师都放弃了她。
证据确凿,苏暖被判十年有期徒刑,摆明了是替人背了锅,她一个普通人也无处申冤去。
好在丈夫相信她,经常来看她鼓励她,还说会帮她翻案,这让苏暖冰冷的心回暖了不少。
然而,没过两个月,丈夫也消失匿迹了。
后来婆婆来看她的时候说丈夫出轨了,组建了新的家庭,希望她能在牢里努力改造。
苏暖彻底麻了,在监狱里浑浑噩噩过了十年出来了。
出狱后她先是去疗养院,发现母亲早已去世,回婆家后才知道她的丈夫也车祸去世了。
原来丈夫没有背叛她,而是被人害死了。
苏暖像孤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她知道自己连累了丈夫,自己母亲的死或许也不是意外,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谁要这么害她。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扫把星,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都走了,苏暖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然后,她也死了,大卡车明明白白向她撞了过来。
她向任务者献祭身体,用灵魂作为交换,希望害她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报应,唯一的心愿是家人健康平安。
云画挑眉,这又是一个普通凡界,在这种位面做任务不能把事情搞大,怎么低调怎么来,毕竟这里可不是没有约束的江湖。
前面几个小世界都明确告诉了渣渣是谁,而这个世界连渣渣是谁都不知道,这让云画好奇心爆棚。
她打着饱嗝优雅擦嘴,“所以,凶手是谁?”
三五,“原主不知道凶手是谁。是这样的,原主记忆都是经过系统包装传给宿主,没有的记忆系统可以帮宿主去查。”
云画想了想,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算了,本祖要亲自查这个凶手,从现在开始叫我福尔摩斯•云。”
三五蛇身一抽搐,默默从商城拿出烟斗和手杖,“小姐姐,这是人家孝敬您的,不要积分。”
好不容易把这祖宗哄回来了,就让她随心所欲一阵吧。
云画拿过来看了看,嫌弃的扔进空间,“你觉得这玩意儿适合我吗。”
美女拿个烟斗和拐杖干什么,有损优雅的形象。
“适不适合不重要,这可是福尔摩斯标配呀。”三五贱兮兮一笑。
加油吧!福尔摩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