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客人们都在讨论着诗词。
……
“后面两句呢?”
当众人回味过来时,有人发问。
楼中客人都停下了攀谈,目光又都转向了青色儒衫的年轻人,侧耳倾听。
青色儒衫年轻人,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不急不缓的端起酒杯,又摇摇头,失望的放下,也不开口。
“你倒是说呀!”
“就是,磨磨蹭蹭的。”
“吊人胃口,不当人子。”
楼中众人,急不可耐,又无可奈何。
青色儒衫年轻人,手指轻轻的敲了敲空空的酒杯。
有恍然大悟的客人反应过来,大声呼喝:“来人,上酒,给这位兄台上好酒,记我账上。”
“原来如此。”
客人们这才明白了过来,这家伙就是想拿捏一下,众人哭笑不得。
杂役把酒端了上来,青色儒衫年轻人到了一杯喝完,这才满意的站了起来……酒不酒的无所谓,主要是想刷一波存在感。
“疏影横斜水清浅,
暗香浮动月黄昏。”
也不再废话,念出了后两句。
文人才子们听完,都没说话,细细品味着,而一众富商豪客则是盯着这些读书人,也不出言打扰。
半晌。
才有人开口。
“大才,当浮一大白!”二楼雅阁王腾高举酒杯。
“同饮,同饮……”一众文人才子,纷纷举杯。
“是何人,竟然有如此的诗才?”
楼中文人才子们喝彩,询问。
众人又都纷纷看向青色儒衫的年轻人。
这个我就这不知道了……青色儒衫年轻人沉吟了一下道:“当时被暗香姑娘的舞姿所吸引,而作诗之人又在楼上雅阁,没来得及看。”
楼中的文人才子,纷纷在楼上扫视着。
问了楼中姑娘才得知作诗之人已经离开,众人顿首垂足,一脸失望,和拥有如此诗才之人失之交臂,顿感遗憾。
“不过……”
青色儒衫年轻人又开口道。
“如何?”
青色儒衫年轻人顿了一下道:“当时,楼中加我们一共就三桌客人,楼上雅阁就一桌,陈妈妈应该知道是何人。”
“对呀,怎么把陈妈妈忘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叫来了陈妈妈。
“陈妈妈,快说此诗是何人所作?”
陈妈妈站在大厅之中,看着客人们都盯着自己,心中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说呀!”
众人看着磨蹭的陈妈妈,纷纷不悦的催促。
看着客人们露出不满的神色,陈妈妈叹了一口气……县尊大人如此人物应该不会介意吧……开口道:“县尊大人来过。”
“县尊大人。”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哦,原来是县尊大人,如果这样的话但也说得通,县尊大人本就诗才绝顶。”王腾开口说了一句。
众人点头,忽然感觉无甚惊奇,如果此诗是县尊大人所作,在他们心里感觉就属于正常操作。
楼中文人才子们松了一口气,喝着酒,讨论着诗词。
……
“听说县尊大人要在咱靖北县建一座书院。”陈举喝了一杯酒对着王腾说道。
“嗯,目前书院正在动工,在半月湖中心的岛上。”王腾点头说道。
陈举沉思了一下不解的说道:“那半月湖,不是历任县尊的别院嘛?”
“家父和县衙的范主薄喝酒的时候,听范主薄说,县尊大人一直都住在县衙内宅,书院选址的时候就直接拍板半月湖别院了。”王腾肃然起敬道。
“咱们这位县尊大人,非同一般人呀!”陈举惊叹。
“县尊大人虽然年纪与我等相仿,但胸中锦绣,气度不是我等能并论的。”王腾语气中充满敬佩。
“也是,如县尊大人那等人物,胸襟不是我等能比,所做之事也都是为国为民,突然很庆幸当初能和县尊大人这等人物并肩作战。”陈举端起酒杯一脸自得。
“陈兄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现在想想还热血沸腾。”王腾也跟着举杯。
……
此时李牧几人已经出了烟花巷,李牧便挥手让李三,周庭回家,自己和胡说往县衙方向而去。
夜幕下的靖北县,除了烟花巷还灯火通明之外,其他城区已经是一片黑暗,静悄悄的。
两人走在街道上,看着胡说低头沉思着,李牧开口道:“怎么了老胡?”
“我在想,李兄如此不凡,为何在此蛮荒之地任职?”胡说盯着李牧。
李牧心中一震,前身李牧不显山不露水,虽然颇有能力,但和如今的自己相差太大,自己确实要想想以后该如何面对和自己相熟之人,沉思了一下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为官一方,都是为了造福大周百姓,在何处任职有什么区别么?”
“你确实有过人之处。”胡说看着黑暗中李牧挺拔的身姿,对李牧越发敬佩。
年纪比我还小,说话老气横秋……能让胡说这样的感受敬佩,李牧心中还是很得意的,放下心中的不安,轻飘飘的道:“以前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胡说看着李牧装逼的样子,有些无语,总觉得和他认识的年轻俊杰有些不一样,但相处起来却让他很舒服,很有意思。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行走在黑暗的街道上。
“嗖~”
一道黑影从两人前方的楼顶上闪过。
李牧,胡说无声的对视了一眼……这?
有人在楼顶上腾空?
这大半夜不睡觉,攀楼爬墙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还在李牧这个县尊眼前。
这是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李牧可忍不了……于是二人也跟着腾空朝着黑影追去。
……
西城,四海客栈。
一身灰袍的四海客栈掌柜,正焦急的在阁楼中来回踱步,声音低沉:“怎么样,还没消息么?”
昏暗的烛光下,角落里传出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已经派了地三十号去探查了。”
“此事,事关重大,你们监妖司竟然一点都没发现,看你们如何向陛下交待。”灰袍掌柜停下了脚步,沉声说道。
“那是我们监妖司的事情,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角落里走出一名身穿黑色劲装,身后插着两把刀的身影,沙哑的声音毫不客气。
昏暗的烛光下,隐约可以看清走出的身影精悍的脸庞上一道疤从额头延伸到了脸庞上。
灰袍掌柜不再说话,走到窗边,看着黑漆漆的街道,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