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祖来到东皇天牢,看到易无道此刻的样子,不禁畅快笑出声来:“易无道,现在你感觉如何?”
易无道低着头颅,满脸憔悴,双眼之中更是布满了血丝,面对剑祖的问话仅是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易无道,我问你兽王城究竟在什么地方?”剑祖在讯问易无道的时候,自然是将周身设置了一层隔音屏障。
易无道吱吱呜呜,摇了摇头断断续续道:“不知道。”
啪!
剑祖一巴掌打在易无道脸颊之上,受到外界刺激,易无道双目微微有些神彩,抬眼看了一下剑祖,双目便又合上,竟是睡着了!
脸上不禁浮现出怒色,剑祖二话不说啪啪两巴掌打在易无道脸颊上,打完后紧紧握住易无道的脖子,喝道:“你给我清醒点,我再问你一遍,兽王城究竟在什么地方,你若是还不告诉我,便继续承受这天牢之苦!”
却看易无道完全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不论剑祖怎么询问,怎么打他都只是有气无力的嗯声。剑祖虽然恼怒,但也没有办法,毕竟兽王城唯一的线索就在易无道身上。
“来人!”剑祖喝了一声后,头顶上顿时跳出几名东皇弟子。
剑祖指着易无道:“给他喂一点吃的。”
不过一会,一名弟子便是端来一碗稀饭,双手掰开易无道的嘴巴,将那一整碗稀饭全然倒了下去。
易无道登时咳咳起来,一整碗饭有多半都被他磕了出来。但在这些稀饭之下,易无道的精神终是恢复了一下,双目之中微微有些神采,看到剑祖后嗤笑道:“这些伎俩,我还吃的消!”
剑祖冷然一笑道:“看来折磨你的日子终究是短了些,若是时日久些,你这嘴皮子还能这么硬?”
一边说一边让旁边的东皇城弟子退下,剑祖踏步来到易无道身前,怒然道:“快告诉我兽王城跟山河图究竟在什么地方!”
易无道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
袖手一翻,剑祖从身后拿出一物,却是一面铜镜,这铜镜便是操控东皇天牢幻境之物:“你不说吗?纵然是你只字不提,我也有办法知道你心中所想。”
双掌在铜镜上面不断拍击,每一次拍击铜镜上面都会反射出一道光芒进入易无道的眉心之处,随着这些光芒进入眉心,易无道感到自己的脑海之中微微有些空白,紧接着竟是没有了知觉。
与此同时,剑祖的铜镜上面开始显示易无道脑海中的画面。最先显示出来的是近些日子这些逃亡,剑祖看到易无道水道下面疗伤,看到他躲在沐千雪的床底下,同时也看到了之前在东皇城门下洒脱吃喝,这些画面都是之前易无道经历过的,但看了好大一会,剑祖却看不到任何关于山河图的信息。
剑祖眉头紧紧一皱,双掌继续拍打在铜镜上,又是急道光芒折射进易无道的脑海之中。这一次铜镜内的画面微微浮动起来,画面一转,终于显示出关于山河图的画面。
剑祖看到画面上显示的是易无道用风灵披风进入望月楼三层,当日自己走后,易无道悟出山河图“扭转乾坤,逆天转命”的要义后,开始用山河图上前临摹。
看到这一幕,剑祖不禁将眼睛挣得老大,想要看清山河图上面的印记,但也不知为何,此刻的画面就如意年老的妇人看书一般,字迹明明就在前面,可偏偏是模模糊糊看之不清,只让剑祖一阵焦急。
随后的画面又是一转,便是剑祖出现在画面之中,追踪易无道。再往后面看过去,便跟之前那些追踪画面衔接在一起,至于山河图究竟被易无道放在什么地方,环境之内竟然没有任何画面。
砰砰砰!
冲着铜镜又是打入几道灵气,只听铜镜上面一阵颤抖,似乎已经到了极致,但依然分化出两道光芒打入易无道的眉心。
却看画面晃晃悠悠,看到易无道拿出了山河图,随后走出房门朝向某一地方走去。看到这里剑祖也是心神荡漾,终于是要知道山河图被易无道藏在什么地方了。
便是在剑祖想要看下去的时候,铜镜咔嚓一声,竟然裂开一个口子,与此同时铜镜上的画面全然消失,而易无道迷迷糊糊也从幻境之中清醒过来。
只看剑祖龇牙咧嘴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未从自己意识始终得到想要的画面,微笑道:“你这幻境并不管用。第一次受这幻境考验我便将铜镜震碎一道裂痕,而今日你多半又是灵气充斥过多,导致铜镜碎裂。”
“你给我闭嘴!”剑祖怒吼一声,抬手对着易无道又是几巴掌打过去。
这几日之中,易无道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带着淡笑看着剑祖道:“我在这里所受的苦楚,日后终将百倍奉还给你东皇城的。”
“来人,给我继续逼供易无道!”剑祖冲了易无道几巴掌后,又喝令弟子过来,按照之前的法子,还是不让易无道吃喝,只是不断的折磨他。
索性方才易无道喝了小半碗稀饭,腹内有了些食物,勉强还可以坚持。到了下午,易无道昏昏沉沉的,突然听到上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让开,这次我来逼供易无道。”
易无道睁开双眼,看向天牢上方,看到一抹天蓝色,知道是沐千雪来了。
沐千雪跳入天牢内,虽然已是猜测易无道定然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可当她看到易无道时,眼中之中还是微微一波动,虽然强行隐忍下来,冷冷看着易无道:“当初你杀我东皇城的弟子,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面对沐千雪,易无道嘴角带着微笑道:“我所杀之人,都有其必死之理。”
“哼,死到临头还狡辩!”沐千雪说着竟是抽出了断月剑,看着断月剑上散发着森寒光芒,沐千雪心中一狠,直接朝向易无道胸口刺过去。
易无道从沐千雪拔剑,到沐千雪刺出这一剑,一直都是一脸微笑。
沐千雪不敢直视易无道的眼神,闭上双眼,手上加持了几分力道,刺出的长剑带着嗤嗤破空之声,直接刺向易无道胸口。只是长剑刺到一半,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竟然斩之不动!
奇怪的张开双眼,沐千雪发现握住自己长剑的竟然是污头垢面的杨万里。杨万里用一双肉掌紧紧握住断月剑,鲜血啪嗒嗒嗒流下,但他似乎感知不到痛苦,嗷嗷大叫道:“吾乃东皇授剑之师,谁人敢抢?”
杨万里之前毕竟是东皇城的授剑师傅,也曾指点过沐千雪剑法。看到杨万里这般样子,于心不忍收回长剑。这个时候,东皇天牢上再度传来一声郎笑:“师妹啊师妹,你说我该如何说你是好?”
江楚歌!沐千雪眉目之中闪过一丝不屑。
“我这几日一直不来逼供易无道,全然是在监视你,生怕你偷偷放走易无道。”江楚歌一边说一边用脚踢开还在一旁发疯的杨万里。
顿了顿江楚歌笑道:“岂料你非但没有放走易无道之心,竟还要杀他,难道你不知易无道对我东皇城的重要性?究竟你对他真是恨之入骨,还是另有私心?”
沐千雪冷然道:“我又有何私心?只看易无道死到临头也是不知悔改,我心下愤然忍不住想要将其诛杀。”
“好,我也信师妹所言。”江楚歌递给沐千雪一柄弯刀笑道:“既然你对易无道恨之入骨,我便是成全你。用这弯刀在易无道身上挽下三块肉!”
闻言,沐千雪血色尽失!
骇然看向江楚歌道:“你……你这是作何?易无道对师傅至关重要,只怕我下手重了,去掉易无道的性命。”
“放心,只需你在他大腿上剁下三块肉,易无道还是死不了的。”江楚歌眉目上带着戏谑的神色:“当然我也会在一旁看着你,若是你欲斩杀易无道,我定然会制止。”
江楚歌将弯刀抛给沐千雪,沐千雪颤颤巍巍的接过这柄弯刀,心中一阵犹豫。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师傅的意思!”江楚歌嘿嘿笑道:“之前师傅可是从易无道的脑海之中看到,易无道之前曾躲入你的房中,现在唯一避嫌的方法便是这挽下三块肉!”
沐千雪冷哼道:“好,我就证明给你看!”
拿着这柄弯刀,狠狠插入易无道大腿之上,当弯刀插入大腿时,鲜血顿时溅了沐千雪一脸。但沐千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长刀一刺一带,一大块血肉便已带了出来,这些血肉刚刚脱离肌体,还在一阵阵搐动着。
而易无道双目紧紧盯在江楚歌身上,不断点头:“好一个东皇剑派,当真是有些手段。”
江楚歌倒是好整以暇,口中更是数数道:“第一块!”
沐千雪手起刀落,不做任何停歇,又是一刀下去,啪嗒一声血肉坠入地面上。
“第二块!看来师妹对这易无道当真是仇深似海,刀刀入骨我江楚歌真是佩服!”
此刻的沐千雪似乎什么都听不到,反手又是一刀插入易无道小腿上,有力一削,一大块血肉直接飞了出去。做完这一切后,沐千雪转过身子,将弯刀仍在江楚歌的怀中,狠声道:“这样可否证明?”
“自然可以。”江楚歌满脸都是戏谑之色,继续道:“你看这易无道,已是多日未曾进食,想来现在一定是极像吃肉的。不如师妹将这三大块肉喂给易无道吃,如何?”
沐千雪脸上立时结出一层冰霜,冷冷道:“江楚歌,你可莫欺人太甚,我没兴趣!”留下这句话后,沐千雪身子不做任何停留,直接逃离东皇天牢。
离开不久,沐千雪便对着一旁的草丛呕吐起来。之前她强自镇定,此刻会想起方才画面,看着满身鲜血,竟然感到一阵恶心。吐着吐着,沐千雪眼泪竟是忍不住落下,这泪水究竟是为易无道而流,还是为她自己感到委屈而流,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