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兽王城。
经过大战之后,兽王城热闹三日,蛮荒中人在这城内欢呼沸腾。
这一日,易无道正在探望李元雄。
经过几日恢复,李元雄体内筋骨也在缓慢恢复,在床上不断听周围人诉说当日血雷军如何威风,而他又因伤势未曾带军参战,口中不断咒骂:“他姥姥的!”
“君上,下一次你一定要带我去参战。纵然我身上有伤,老子也要带着血雷军好生杀他姥姥的一顿!”李元雄一脸兴奋道。
旁边一女子捂嘴偷笑。这女子是清音门女子,也算是易无道为了犒劳李元雄,特意恳请云月调出一名女子照顾李元雄。
“阿朱,你笑什么?”
“李将军,你现在连走路都要我搀扶,怎么去大军打仗?”
“其实那都是我装的,老子早就能自己走路了。嘿嘿……阿朱你身上真香,每次你搀这我,我都感觉爽爽的。”
阿朱美目瞪得大大,脸上一红,跺了剁小脚,哼了一声就离开房间了。
易无道无奈摇头,道:“李将军,你还是在这里好生养伤吧。”
“哎哎哎……君上,下次跟南越对战,你一定要让我带兵啊!”
不等李元雄说完话,易无道就从房门之中出来。迎头对上了唐伯清。
“君上,南宫洛来到城下了。”
易无道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出言道:“让他进来吧。”
不过一会,南宫洛便在唐伯清的引导之下进入兽王宫大厅,看到易无道之后畅然一笑道:“兽王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竟然将一万银家军尽数屠灭,佩服佩服!”
易无道对着声旁一字招招手,示意南宫洛坐下。
“不知大皇子次来,意欲何为?”
南宫洛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恭贺兽王一战扬名。”
“皇子过谦了。”
南宫洛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兽王宫内踱步道:“兽王此战威名已是传入南越各地,如今你的人头可是价值连城。父皇更是下令,谁人拿到你人头便可被封为三军统帅,而若是皇储取得你人头,立时便可登基。”
易无道眉目之中一寒,问道:“你来取我人头?”
“哈哈,兽王也太小看我南宫洛的气度了。”南宫洛大笑几声之后摇头道:“我此行是要保你周全的。”
“还望皇子细说。”
南宫洛重新坐在椅子上,端起旁边的盏茶,轻轻喝上一口,方才开口道:“如今为了铲除你这蛮荒异族,二皇子已是出兵五万银甲军,不日便可来到东皇城。我素闻兽王兵强马壮,但不知能否挡得住这五万银甲军和东皇城的十八万兵马?”
易无道哂然一笑,道:“五万银甲军吗?且来便是,我血雷军岂会怕他。”
听到血雷军三个字之后,南宫洛眼中闪过一丝惊悸之色,这几日他接到灵符,也知道力败一万银甲军的正是血雷军。
“血雷军威名远扬,但只限冲阵。若是正面面对二十万大军,只恐你五千血雷军再如何神勇,也终究难以挡住。”
易无道点头道:“此言不假。蛮荒军队最善冲阵,可若平常对战,自然要捉襟见肘。不过……南越大军依然不足为虑!”
眉头微微皱起,看这易无道的样子,似乎是对胜券在握。南宫洛摇摇头道:“兽王还是切莫太告诉己方,此此行来是为了给兽王增员的。”
易无道眉头扬了扬,道:“多多益善。”
南宫洛伸出两根手指头搓了搓道:“但是需要报酬。”
当日南宫洛让清音门来支援易无道时,就是收取了一成紫金矿脉报酬。
“多少?”易无道出声问道。
南宫洛心中早就想好,直接开口道:“我手下的宗门有十几个,实力都是比清音门更胜一筹。这里可以借你五百人,全都是武人境六脉以上。”
听到五百名武人境实力之人,易无道眼中也是微微一亮,问道:“如何开价?”
“血雷军的建造图纸!”
此言一出,房中气息顿时一窒。
易无道哈哈大笑起来:“血雷军乃是我蛮荒之密,怎么能告诉你?”
南宫洛没有任何失望之色,轻笑出声:“我早就料到兽王不会答应,不过我亦是不着急。等到二皇子带着五万银甲军前来,你挡不住时自然会求我。”
“求你?”易无道冷然一笑:“别说是来五万银甲军,纵然是来十万,我亦有应对之法,何须你帮?”
南宫洛身子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瞪易无道:“你好的口气啊!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南越国储。”易无道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笑容:“不知皇子可敢与我一睹?”
“没兴趣。”南宫洛一脸不屑道:“看来你我之间已经是没有谈论余地,等到你在二皇子手中吃了败仗之后,我不信你不来求我。”
“我跟你赌的便是我与二皇子一战。”易无道傲然笑道:“此战若是二皇子胜出便算你赢,算上之前的一成矿脉,我多给你加一成!”
“两成紫金矿脉?”南宫洛心中也是一喜,易无道傻了不成?
他易无道能有什么本事去面对将近二十五万的兵马?此战没有自己支援,易无道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可若是我胜了,我要你拱手将清音门让给我,那一成矿脉也不再支付你。”易无道双目闪烁着精芒看在南宫洛脸上:“不知皇子可是敢赌?”
“你这算盘倒是精明,用一成矿脉换清音门加一成紫金矿石。”南宫洛摇头嗤笑:“只是纵然这堵住不平等,老子依然敢跟你赌,因为我南宫洛断言,此战你是必败!”
易无道哈哈笑道:“皇子果然是爽快。等我胜了此战,还望皇子能将云月身上的血誓取消。”
“真是夜郎自大!”南宫洛一边说一边摇头:“等你真跟我弟弟交手了,就知道这赌约和战事都是你输!不过我之前那条件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算数。”
“血雷军的绘制图吗?”易无道嘴角带着一丝冷蔑笑容道:“奉劝皇子还是不要妄想了。”
南宫洛走到兽王宫的门口,扭头对着易无道冷然一笑:“究竟如何,你去跟二皇子交交手就知道了。至于那血雷军的绘制图,日后终究是我的!”
说完这些话后,南宫洛便离去。
看着南宫洛的背影,易无道眼中也是不断闪烁光芒:“你当真以为,多来五万银甲军就能将我蛮荒拿下?可笑!”
五日后,东皇城。
城门大开,君天枢和国师两人带着城内军队全然跪在地上,齐声高呼道:“恭迎皇子亲征!”
“起来吧。”一头黑色骏马之上,坐着一身穿金黄色长袍的三十多岁中年人。此人面色红润,目蕴神芒,但从外观看去,此人更像是一介书生。
正是南越二皇子,也是南越国君最为看重的皇储,名为南宫辰,辰之一字取自: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那是南越国君及其厚望,从他生下来便对他悉心辅导,经史子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以从外边看来给人一浓浓的书生之气。
在众人的拥护之下,随着南宫辰来到东皇城的议事殿。
南宫辰信步坐在主座上,挥了挥手中折扇,道:“其他人散去,国师和君天枢两人留下。”
众人依言退去。国师和君天枢两人跪拜在地上,默默等待南宫辰发令。
南宫辰晃动折扇,突然冷笑一声。这一声冷笑倒是让国师和君天枢两人心中都是一沉,二皇子南宫辰虽然书生意气极重,可手段却是极为残忍,平常犯错,定然是惩治。而他们两人在一剑谷,更是折损了一万银甲军,此等已是死罪!
“那易无道有三头六臂不成?何以你二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南宫辰凝声问道:“你二人这人头,可还想要?”
国师和君天枢将前额贴在地上:“吾二人乃南越罪人,不论皇子如何处置吾等都没意见。”
南宫辰并不说话,迈步来到窗前,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天空,喃喃道:“这蛮荒本该是众人遗弃之地,便是我南越也看不上这穷乡僻壤,可谁又能想到,偏是在此地,让我南越连连战败。”
跪在地上的两人谁也不敢说话。
南宫辰继续道:“先是在不周山损失五千银甲军,君统帅更是双目失明。如今又在一剑谷被人斩杀一万银甲军,很好,很好!”
“是我带兵不力,请皇子降罪!”君天枢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道:“是我对不起那一万银甲军,当日大战之际,我……”
“不用再说了。”南宫辰的语气虽轻,可口吻之中却带着浓浓威严,君天枢听到耳中之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闭上嘴巴。
“君天枢,你身为三军统帅,已是连败两场,我父皇当日看在你护城有功的份上,方才重新启用。岂料你此战又是大败,哼,你还有何脸面去当这三军统帅?”南宫辰越说越是寒冷,说到最后只让君天枢不断打颤。
“不过,此时正是我南越用人之际,就此斩了你也太过可惜。念在你几十年为我南越兢兢业业,之前一战我可不追击。”
君天枢心中顿时一喜。
“国师,你身为国之栋梁,亦是我师父,我无权降罪于你。只恐唯有父皇,方有资格问罪于你。”南宫辰说着便将国师搀扶起来。
国师双眸微微一红,重重点头道:“但愿皇子此番能将易无道斩杀马下,堂而皇之的回去继承皇位。”
南宫辰射出一道精芒,眯眼看向外面天空,冷笑道:“这天,也该换了!”
纸扇一摆,露出里面的一条紫龙,这紫龙在扇子上腾云驾雾,张牙舞爪,唯有一点却是那扇子上的腾龙并无眼睛。
“此战一过,便是我画龙点睛之日。我要用那易无道的血,来做我点睛之笔。”南宫辰带着桀骜之色:“不论蛮荒还是南越,必将都是我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