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白朗是妖,黎心就多了一个爱好,每每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盯着他的头顶上方,一脸期待。
然后白朗就会无奈的把狐耳露出来。
啊兽耳,谁懂!
白朗也没想到她不仅接受良好,甚至比以前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还要多。
当然他乐在其中就是了。
不过等她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时,他还是坚定拒绝。
“又不是没睡过……就回到以前那个样子,小小的软软的毛茸茸的那种,”她近乎撒娇的道,
“怎么就不行嘛!”
白朗十分坚持,“不行。”
他现在的心境和以前又不一样,哪里还能平静的睡在她怀里?
黎心眨眨眼,“你现在都能拒绝我了……以前在村子里,我说什么你都听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
白朗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狐耳边,“你要是睡不着,我守着你,行不行?”
行吧,一步一步来。
黎心捏着手里暖乎乎的耳朵妥协了。
“你原来会说话,为什么要装小哑巴啊?”她最喜欢在这种温馨的时间里翻起过去的事情,
都是想起来就很美好的画面,她很想知道以前的他都在想什么,
“我自小便不会,这只是用法术凝结出来的声音。”
他握着她的手从头顶挪到喉咙,他没有开口,但是声音依然在她的耳边,无比清晰,
“这一世,怕你看不上我。”所以他在拿了周敏之身份后,努力做一个世人眼里的“好男人”,
生怕她会不喜欢他。
说到这里,他就想起来那天在街上看到的“许公子”,
她真的曾经喜欢过那个人?
“呃,其实林梨以前的事都不是我——我的记忆也只是从病愈醒来开始而已。”她想着怎么和他解释清楚,
“就像我不是除妖师爷爷的孙女心心,也不是村子里的春妮儿。”
狐狸愣了一愣,“可是──都是你啊。”
他没有找错人,她是在大雪里抱起他,温暖他的人,是小村里勤劳的小农女,
现在是盯着自己狐耳不放的娇气姑娘。
“我是落入这个世界的孤魂,”她笑容里的无所谓有些勉强,“无意间遇到了你而已。”
她莫名其妙的活,突如其来的死,感觉是过了两世,但是仍然没有一丝牵挂,
“以前的林梨是林梨,病后醒来的,就是我黎心了。”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许公子”?
“我喜欢的是我的小哑巴秀才,现在是坐在我面前的狐耳美男子。”她笑弯了眼,
“所以我的未来夫君呀,今天能不能用狐形陪我睡?”
被突然表白的白朗根本忍不了眼角眉梢的甜蜜,竟然羞涩的眼尾都红了,眼珠亮晶晶,
“咳,好。”
反正他们也快成亲了……白朗安慰自己,忍一忍就可以。
到了晚间,黎心穿着因气温日渐升高而十分单薄的寝衣,半躺在床上笑望着他,
一手撑头,一手在自己面前的位置拍了一拍,十分油腻勾起食指,“过来。”
白朗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捏紧了腰带。
不对,他躲什么?!
黎心自己都被自己油到了,趴在床上抱着枕头闷笑,
凉凉的狐狸鼻头伸过来,拱了一下她,黎心顽皮的伸手去抓他的耳朵,
白朗眼里也带了笑意,头一歪,让她的手抓了一个空。
“哇,你还躲!”她不服气的爬起来,佯装生气的样子,“不许躲!”
她抱住大狐狸的脖子,把脸埋进他丰软的毛里,“这是你的原型吗,这么大,怎么好到床上来睡。”
用力拖他的身体,“所以要小一点啊!”
可惜如果不是自愿,他纹丝不动,谁也拖不走。
不过见她面带恼意,白朗从善如流的缩小了一些趴在她的身边,
头放在枕头上,示意她可以睡觉了。
她怎么越来越娇气了呢。
黎心拖过枕头,缩在他的身边,让自己能完全触摸到他的皮毛,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不安分的手,温顺的侧过脑袋,好让她能抓他的耳朵,
睡吧。
“不太想睡。”黎心抱住狐狸头,啵一声在他的眼睛上。
因为担心她穿的单薄而着凉的白朗,拿尾巴包全了她,安抚的拍拍她的背,
很是熟练。
在她是春妮儿去了的那些年,他也去带过小八,学会带小孩的技能了。
比如哄睡,拍一拍背,轻轻摇一摇。
黎心才不那么容易哄呢,她顺手揪包裹住自己的尾巴毛,一个没注意就抓下一把来,
吓她一跳,“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白朗摇头,爪子薅起被她抓下的毛团啊团,黎心想起来以前在他的房子里,就见过很多这样的毛球。
原来都是他的毛?
“又要退毛了?”或许她应该问,他什么时候不退毛,“要到夏天了啊,热起来了,一身皮毛确实难受。”
她出主意,“要不你还是化为人形吧。”
有什么区别呢,那不都是他吗?
偏偏狐狸拿她一点办法都没,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她面前又慢慢回到人形,
双手还在捡他自己掉的狐毛。
你是不是呆子啊?黎心撑起脸看他,在这个世界她穿的算是很诱惑了,他怎么没一点反应呢?
自己傻啦吧唧的找理由作,而他更在乎不要让他的狐毛落到她的床上。
哦,现在看过来了。
他的手伸过来了。
然后从她的衣领上,
捡起一缕轻飘飘的狐毛,在手心里聚集起来。
“……”黎心撑起身体一个用力扑上去,打乱了他手中的狐毛,
在他愣神间,印上了他的嘴唇。
她好笑的看他似嗔似怒的神态,
他的手扶住她的身体,眸子带着笑意,任她施为。
由最初的被动承受,到和她一起共舞,他只花了短短的的时间,就反把她吻到沉醉。
黎心一手抓压住他的肩膀,一手抚他的脖子,
他想制止住她的手,可是抓住了她也不敢用力,便放开了她的唇,试图向她讨饶。
然而她喘了一口气,只觉不够,又咬了咬他的下巴,将唇印在他的下颌、耳朵,
还在低笑,“狐耳呢?”
白朗难得肃了声音,“休想。”
再让她碰到狐耳,就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