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今歌连忙走过去，将黑猫从阳台上抱了下来。
那张奉不一定相信自己，若是在宅子里安排了眼线，不就功亏一篑了么。
黑猫心安理得地缩在纪今歌的怀抱里，又抬头蹭了蹭她的下颌。
都说猫咪是个高冷性子，但黑猫好像恰恰相反。
张奉安排的厢房很大，与陆爻在南城的那所宅子也大同小异。
纪今歌四下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摄像头或者窃听器后，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张奉毕竟也做了快三十年的警察，反侦查能力还是有的。
夜晚很快降临，一到饭点，就有佣人过来送晚餐。
他们一骨碌进来，在餐桌上一一摆好了菜肴。
为首那个毕恭毕敬的站着，“这些都是张局让我们送来的，希望今歌小姐吃得开心。”
说完这句话后，他们才依次退了出去。
动作严谨、规范。
真把她当作王来对待了。
佣人送来的晚餐极为丰盛，就是有点儿多，纪今歌每个菜夹了几筷子就吃饱了。
吃过晚饭后，那些‘御膳房’的又过来了，收走了饭桌上的菜羹冷炙。
纪今歌其实有点儿不太适应。
“明天不用做这么多了，吃不完浪费。”
为首那人又道：“这是妖王的标准，不能破坏的。”
纪今歌：“……”
成吧。
那人笑了笑，带着一众下属离开了房间。
吃完饭，纪今歌决定去消消食。
这厢房后面就是一处小花园，不知道张奉用了什么原因，将那花园里弄得温暖如春，百花盛开。
一进花园，纪今歌就嗅到了浓郁的花香。
很好闻。
她闲的无聊，每朵花都挨个嗅了嗅。
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就她一人而已。
若是黑猫在也是好的。
可惜这里人多势众，他不好露面的。
逛了会儿，纪今歌实在找不到什么乐子，就准备回房间了。
刚走到门口时，就看见一长相清秀的小妖守在她的门口，“今歌小姐是不是无聊了？”
纪今歌点了下头。
小妖笑呵呵道：“张局一猜就是这样，他已经让我给今歌小姐准备好了。”
“哦？”
纪今歌来了兴趣。
“今歌小姐跟我过来。”
纪今歌迟疑了下，大步跟上小妖的步伐。
那小妖穿过花园，又来到了一处厢房，他推开门后，一阵嘈杂的声音就闯了进来。
纪今歌闻声看去——
他们显然把酒吧搬进了宅院里，舞台上，半裸的肌肉男正在随着音乐扭动，地下的女妖们个个放声尖叫着。
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小妖笑道：“张局说，人类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们最爱这么玩。”
纪今歌：“……”
话是没错，但这么怪？
“舞台上的男妖都是张局准备的，个个都不比陆队长差，身材好，脸长得漂亮，技术也好。”小妖开口：“您要是喜欢，都可以送到您的房间。”
“……”
纪今歌张了张嘴，有些无语。
“您不用拘谨，以前妖王也是这样。”小妖解释，“他们会纳很多妃子。”
纪今歌扯了扯唇角，“暂时不用了哈。”
她要是真把这些人叫回了房间，某只猫不得把房顶都掀了。
“那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话落，小妖又带着纪今歌去了另外一间房。
这里面全是电子游戏之类。
“怕今歌小姐无聊，我们还准备了这些游戏。”小妖笑眯眯地开口：“为了今歌小姐玩得愉快，我们还找了很多陪玩，都是拿过比赛冠军的。”
纪今歌：“冠军都能请来当陪玩？”
小妖笑：“有钱能使鬼推磨。”
随后，纪今歌又去了别的房间。
无一例外都是张奉提前准备好的吃喝玩乐。
他是在用这些实际东西告诉纪今歌——这就是当妖王的好处，整个妖界都是她的，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观光完，纪今歌又回到了第一间酒吧。
她被那些女妖当做同类拉了进来。
纪今歌被动地随着音乐摇晃起来。
甚至，她还被身边的人带着去摸了舞台上男妖的腹肌。
唔——
手感蛮好的。
但她还是喜欢陆爻的。
“啊啊啊。”
舞台下的女妖极近疯狂。
纪今歌融不进去，几乎是费力才挤出群魔乱舞的妖群。
舞台上有男妖给她递酒，她没敢喝。
等呼吸到清鲜空气后，纪今歌的才重重地喘了口气。
这些女妖甚至比人类更疯狂，她们甚至敢直接拉起心动的男妖来了段现场表演。
纪今歌三观有些炸裂。
她知道妖族随心所欲，但也不能随心所欲成这样。
这这这——
如果她还能用以前的身份，定然要来一场扫黄行动。
出了房间后，那小妖还在门外等，表情恭顺。
见她出来，立马迎了上来，又换了张笑眯眯的脸：“今歌小姐在里面待的时间很短，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纪今歌颇为头疼，“太吵了。”
小妖：“那我把人送到您的房间？”
纪今歌：“……”
她心下有些烦躁，“我还是喜欢陆爻那种的。”
小妖油盐不进，“我懂了，我这就让人给今歌小姐找和陆队相似的人来。”
纪今歌：“6。”
这替身梗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经过这一系列的搜操作，外面的天已经很暗了。
纪今歌身心疲惫地回了房间。
好在那小妖只把纪今歌送到门口后，就走了，并没有时刻守在身边。
纪今歌躺在床上。
不多时，窗户处便跳进了一只黑背白腹的猫儿。
白天黑猫过来，只是为了探探路，熟悉下环境。一旦夜晚，他就悄无声息地过来了。
黑猫跳上床，在纪今歌枕头边呼噜呼噜了几声，又用头去蹭她。
纪今歌连忙道：“我先去洗澡。”
她这会儿身上还有酒味，要是让黑猫嗅到了别的男人的气息，他肯定会醋意大发的。
不给黑猫反应时间，她径直从床上坐起来，逃一般地跑进了卧室。
黑猫看着她的背影，不明所以地喵了声。
纪今歌十分心虚，心中甚是愧疚。
她躲在浴室里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这会儿黑猫已经在床上等她了，湛蓝色猫眼纯澈又无辜。
唔——
负罪感更加强烈了。
纪今歌再次确定自己身上没味道后，才走过去，或轻或重地挠起了他的下巴，手法熟练。
黑猫舒服地眯了眯眼，喉咙里的呼噜声控制不住地就响了起来，他很满意纪今歌的‘服务’，身子duang的一声倒在床上，露出了柔软的小肚皮。
纪今歌视线落到猫肚子上，忍不住上手rua了几下。
黑猫眯着眼，尾巴不自觉地就缠在了纪今歌的手腕上，尾尖尖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手臂。
他真的太会勾引人了。
纪今歌被他尾巴碰到过的地方，痒痒的，酥酥的。
好一会儿，纪今歌才松开了黑猫。
她清了清嗓子，“好了，睡觉吧。”
黑猫睁开眼，有些不舍地看着她。
纪今歌不明白他这是什么眼神，眼睛突然就被被角给遮盖住了。
她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阿爻。”
下一秒，一双柔软的唇瓣便覆盖了上来。
是熟悉陆爻独特的气息。
陆爻重重地亲吻着她，等纪今歌气气喘吁吁时，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稍许，他趴在她的耳边开口，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今歌，我得走了，这个地方我不能待太久，会引起怀疑。”
纪今歌哪能不知道呢？
只是小情侣分隔两地，还必须要演着‘相爱相杀’的剧本，就有点儿心累。
唇角再次落下来一记轻柔的吻。
等吻消失后，属于陆爻特定的气息也跟着消失了。
纪今歌无声地叹了口气，将被角拉了下来。
她有些闷闷地关上灯，躺在穿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
另外一边——
那小妖把纪今歌送回到房间后，就转身走了。
他并没有留下来监视。
以纪今歌现在的修为，察觉到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小妖穿过条条走廊，约莫走了二十分钟，才到了另外一出宅院。
他敲了敲门，“张局。”
“进来。”
屋内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小妖推开门进去，他俯首弯腰道：“张局，已经按您说的，带今歌小姐去逛了哪些地方。”
张奉头也不抬，“嗯，她什么反应？”
小妖：“她不是很感兴趣。”
张奉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他面上表情不多，“明天继续带她去逛。”
“是。”
小妖顿了下，“不过张局，今歌小姐说她还喜欢陆爻那样的。”
“哦？”
张奉来了兴趣，“那就按她喜欢的找，总之，满足她一切需求。”
小妖怔怔，“张局，我不太明白。”
张奉笑意很深，“人类有个词语，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叫、乐不思蜀。”
小妖茫然地摇头。
人类那些繁文缛节、咬文嚼字有什么好学的？
张奉也不在意，“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只管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好的。”
小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报告完消息，小妖也转身离开了。
张奉看着自己手里的文件，眸中笑意更浓，甚至有些扭曲了，里面全是对权利的向往。
所谓忠于妖王，不过是将他们控制在手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