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赵府前,江初暖还是给赵老夫人写了张调养的膳食方子。
“最好的治病方式不是吃药,而是食疗,胃病尤其如此。”
“有劳江掌柜了。”
赵老夫人对江初暖开的方子颇为重视。
“江掌柜真是我们老夫人的贵人,不但救了老夫人的命,还把老夫人不喜吃食的老毛病也给治好了,现在是吃嘛嘛香,气色瞧着都比过去好多了。”
老太太身边的丫头笑道。
“只要好好调养,以老夫人的身体,高寿八九十不成问题。”
江初暖笑着放下纸笔,“赵老夫人,方子开好了,我也该走了。”
“江掌柜慢走。”
命人把江初暖送出府后,赵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你干嘛要跟她买那么多炮啊?”
“你懂什么?这世上的交情,只要能用钱来维护的,都不是问题,最怕那种连钱都摆不平的。”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要是你将来的妻子也像她这样有本事,我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赵暄,“——”
——
从赵府回来后江初暖刚要坐下喝茶,就听阿兰来报,说是孙小香带着阿强过来了。
“快请。”
“萧夫人。”
孙小香带着阿强母子俩进屋,手上的篮子里装着一篮子鸡蛋,恭敬的放到桌子上。
“多谢萧夫人对阿强的救命之恩,之前就想来给萧夫人拜年了,但听说你回乡下了便一直拖到今天,这是一点小小心意,万请不要推辞。”
“孙大嫂有心了。”
江初暖微笑,招手把阿强叫到面前,当着孙小香的面扒开孩子的衣服,看到手术刀口愈合得很不错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刀口恢复得不错,看得出来你很用心的护理了。”
“谢谢萧夫人。”阿强奶声奶气的说着就要跪下,“娘说,萧夫人的救命大恩,要铭记在心。萧夫人,我给你磕头了。”
“不用磕。”
江初暖连忙拉起他,“你啊,长大以后好好孝顺你娘就好了,要磕头也该是给你娘磕,不要给我磕。”
孙小香在旁边笑吟吟的说道,“萧夫人,你就让他给你磕一个吧!你受得起。”
“——”
江初暖最终也没能拗得过母子俩,只好让阿强给磕了一个响头。
磕完头后又闲聊了一阵,孙小香便自觉的带着孩子告辞了。
江初暖命绿茗给孩子拿了一个红封。
“大新年的孩子上门来给我拜新年又给我磕头,怎么也得拿个红封,回去以后好好把孩子养大吧。”
江初暖的话成功的阻止了孙小香想要推辞的心思,让孩子接过红封后再三道谢了才离去。
“真好。”
看着母子俩走远的身影绿茗满脸骄傲的说道,“之前看到这孩子时还是一副病奄奄的样子,现在已经这么精神了,夫人,你真的太厉害了。”
江初暖弯唇微笑。
做医生,是她在现代最喜欢的一个职业之一。
主仆二人聊了一阵,看着阿兰阿芬来回不停的身影,江初暖皱了皱眉。
“齐姝呢?好像从回来后就一直没看到她?”
“别提她了。”
听到江初暖提起齐姝这号人,阿兰颇为埋怨的说道,“她两天前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说是那个林少爷要娶她为正室夫人呢!人家心早就野了。”
“是嘛?”
江初暖有些意外。
“这么快就要定下亲事了?看来林少爷对她挺真心的啊。”
“夫人。”
阿兰突然停下忙碌的身影。
“虽然齐姝是您带回来的,但是我们都是干一样的活,现在她总是趁机偷溜出去找自己相好的,府里的活也不干,要是这样还能拿跟我们一样多的月例,那太不公平了。”
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干的也是一样的活,如果偷工耍懒的人拿的跟干活的一样多,那谁还愿意再干活呢?
对于阿兰的抱怨,绿茗也是感同身受的。
“夫人,我觉得阿兰说得有道理。”
要是不公平的话,还怎么服众?
江初暖笑了笑。
“她是我带回来的不假,原本也只是看她无亲无朋孤苦怜丁的,想着府上正好也缺人手就把她带回来了。
不管是谁,如果有事,可以跟我报告获准一天假不会扣月例,像这样连续几天不在府里的,当然要扣钱了。”
她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她也不是乐山大佛,可没有这样好的善心。
不干活白拿钱?
想得美。
听到江初暖不会护短藏私,阿兰总算放心了。
次日,正月十五,元宵节。
天刚亮,江初暖就让萧衍一起带着人去粮铺支摊做卖炮准备了。
她则是带着绿茗去了一趟面包店和酒楼。
萧清荷几姐妹已经对于开摊已经相当熟练了,看到她来,萧清荷连忙把昨晚连夜整理出来的帐本拿给她看。
“嫂子,这是之前的帐本,整理好了你要不要过目?”
从开店到年前,除去成本外,所有利润都进行了每月分帐,但那只是月帐,现在的帐本才是总帐。
江初暖接过来翻了翻,“你做事我放心。”
说着她从袖子里拿出四个利是。
“我问过了,按照岭南的习俗,新年开张做生意都要给员工发个利是讨个好兆头,预祝我们新年赚得更多吧。”
这些礼数在京城是没有的,但既然已经到了岭南,那就入乡随俗吧。
“谢谢嫂子。”
几个姑娘拿了利是,笑得合不拢嘴。
江初暖笑了笑,转身到了对面的酒楼。
刚开张酒楼里还没有客人上门,因此所有人都很闲,分成两排的恭迎着她进门。
“掌柜的好。”
江初暖同样每个人都发了利是,又讲了几句关于新年愿景的吉利话,随后便赶去粮铺了。
粮铺外面。
在萧衍等人的忙活下,卖炮的摊子已经支起来了,冷血雷公谢小毛三人吆喝的吆喝,揽客的揽客,倒也把做生意的架势做得十足。
昨夜里江初暖就和萧衍暗中前来,把空间里的炮仗和烟花都移了出来,对外的说辞都是沈安夜里运来的。
因此现在看到满铺子的鞭炮和烟花也没有人起疑。
县城的人到底是多,哪怕是都没有见识过炮仗烟花,但是在看到谢小毛示范了一遍仙女棒的使用方法和使用场合后,不少女子便蜂拥而来,很快就就把所有烟花抢购一空了。
毕竟,晚上就是灯会,能让自己在灯会上出风头,花个五文钱买两支仙女棒又怎么了!
相比之下鞭炮的销售情况则要冷些。
一则是鞭炮价格要比仙女棒高出许多,二则是这玩意也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放,因此想买的人多有犹豫。
不过有了之前在镇子上的经验,江初暖也不急,甚至让对面街卖云吞的小贩给大家煮了一碗云吞,先吃饱了再说。
晌午过后,那些买了鞭炮回去的人家在做完节后开始陆续的放炮了。
噼哩啪啦的动静很热闹,见识过这种热闹的人有些觉得有趣,也都跑来买一两饼鞭炮回去自己放。
随着东市的各个街区陆续有炮声响起,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往炮摊过来,铺子时的炮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清空。
到下午申时三刻的时候,满满一粮铺子的炮全部清空。
盘算结帐,一千九百八十五两银子。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兴奋。
想着晚上有灯会,江初暖招呼大家收拾好摊子回家吃饭过节,晚上一起出来游灯会。
回到府上听说他们把所有鞭炮都卖完后,大家都很高兴。
王大志带着春夏秋冬等人从酒楼把做好的饭菜带过来,萧清荷等几个姑娘也帮忙搬桌摆凳。
江初暖暗中从空间里移了几瓶茅台酒出来,去了包装倒进酒壶里。
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喝得很开心。
“今天的酒好像特别好喝,比之前喝过的都好喝,你们有没有觉得?”
谢小毛最喜欢喝酒,因此对于酒的些微变化都能明显感觉到。
“嗯,我也感觉出来了。”
王大志笑呵呵的又啜了一口。
“今天的酒,特别醇厚,喝着爽!”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萧衍自然是知道,他笑吟吟的向江初暖举起酒杯。
“多谢夫人辛苦制出火药,又弄了个炮厂,解决了陈庄邻近几个庄子的就业问题,我敬你。”
江初暖也不推辞,笑着与他碰杯。
刚要饮时,萧清荷突然使坏,“嫂子,你和三哥喝个交杯酒吧!”
这话一出来,其他人都跟着纷纷起哄。
“喝就喝,怕什么。”
不就是交杯酒吗?
“夫人,这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