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派了这么多人进去,居然在山里连个路都摸不到?”
佟明一脚踹飞面前回来禀报的下属,声音冷沉的质问。
就在一炷香之前,他的人按照线索进到山里,本以为能很快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想到六个人出去,就只有一个人回来。
“佟爷,那山里真的太诡异了,看着里面的山林平平无奇,可等我们按着线索进去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甚至连方向都找不准了。
后来也不知道其他几个兄弟是触发了什么机关,竟四面八方都炸起来了,幸亏属下跑得快才没有像其他兄弟那样被炸死在里面。”
下属跪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点点血迹,证明他所言非虚。
听着下属的回报,佟脸面具下的眼眸越发的阴翳了。
“这么诡异?”
他派出去的人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肉搏也能一对多,如今竟然全都丧命在一片诡异的山林中?
“佟爷,那山上确实诡异,属下听说大金境内有许多秘术不为人知,我们兴许中了人家的秘术暗算了。”
那个下属由于亲眼见证过自己的同伴是如何在眨眼间被炸得支离破碎,肠断尿流的,这会已经有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只想怎么劝服佟明放弃这次的任务。
“我不信。”佟明冷道,“你带路,我要亲眼看看这片山林是不是真有如此诡异。”
下属大惊失色。
“佟爷,万万不可如此莽撞!那片山林太过凶险了,若贸然进去怕是会有损您的贵体,只怕会出事。”
佟明却是听不进去。
他往这里派了那么多探子进来,得到的回馈不是失联就是什么消息也没有打探到,好不容易这次他亲自过来了,说什么也得亲自去看看这片山林到底为何如此凶险。
那个下属看出来佟明的坚定,可恨自己人微言轻无权反对,只得乖乖带路又重新往破庙后面走去。
佟明这次又带了七八个武功比之前更高的人在身边保护,跟着先前回来禀报的人进入山林。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江初暖和萧衍以及无情雷公四人就从另一个方向摸到了破庙。
“萧爷,夫人,人应该刚走。”
无情仔细的检查着破庙里凌乱的脚印,以及还挂在火堆上烧着的水壶,给出了判断。
“我们刚刚从山林那边过来,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啊。”雷公说。
如果是别有用心的人想去山林里打探兵工厂的线索,从破庙里出去,应该会和他们迎面撞上才对,难道是他们方才来时过于粗心大意,所以才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也许那些人方才在山林里吃的亏太多了,所以才提前离开了?”
江初暖猜测。
“有可能。”萧衍沉声说道,“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这一番搜查,还真在角落里有了新发现。
一块玉佩。
江初暖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我记得这玩意。”
她从腰间取出一块相同的玉佩交给萧衍。
“当初我和绿茗从希望学堂回庄子上的那个晚上,袭击我们的那些黑衣人身上就有这同样的玉佩,你还记得吗?”
萧衍仔细辨认着手中的两块玉佩,半晌后缓缓摇头。
“还是有些差别的,这块玉佩上面多刻了一个四脚蛇的图腾,看到了么?”
他指出玉佩上的细微不同给江初暖看。
“据我所知,只有掸邦王室才会用这样的图腾作为王室标记。”
掸邦的四脚蛇其实就相当于大金的龙,只不过掸邦人对于龙的概念与大金人所谓龙的概念有些偏差,所以才会有四脚蛇出现。
传说,掸邦人把四脚蛇认定为蛟龙,所以无比崇拜这样的图腾。
江初暖凑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果然如萧衍所言,在玉佩的背面多了一个图腾。
方才她只顾着看正面,倒是忽略了背面。
“难道,这次来的人里面有掸邦王室里的人?”
“应该是。”
萧衍沉吟。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些人怕是不会轻易放弃。”
但想要在诺大的山林中找几个人,除非是知道对方的行踪,否则即便调集军队进去怕也是难以找得到目标。
“沈安说他让人设的那个迷魂阵只要有人进入相关区域,阵法就会自动调整把敌人困在阵中,方才我们从那里离开的时候重新布置过阵眼,想来那些人想破阵怕是不容易。”
江初暖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手中的玉佩上。
“也许我们可以引蛇出洞。”
萧衍朝她看了过来,唇边勾笑。
“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有了主意后四人离开了破庙,回到陈庄去。
佟明若是听到他们的筹谋怕是会气到吐血。
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别的想法了,只想怎么样从眼下的困境中脱身。
原来他带着人跟着先前的下属来进山,本来一切都还好好的,走着走着突然就感觉在原地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去了似的。
他试图让人用指北针指示方向,但是没用,指北针在这里就像是完全失去了功能一样,压根就不起一点作用。
所有人好像都被困在一个透明的圆形空间里,四周看着熟悉却始终走不出去。
“佟爷,看到了吧,我真没骗你。”
带路的下属胆颤心惊的磕头求饶,生怕主子会在愤怒之下砍了他。
佟明看着第十五次再回到同一棵绑着布条的小树下时,终于没忍住拔刀砍了那树。
树上绑布条是为了能加与辨别有没有走过这段路程,是做记号用的。
可是现在,偏偏是这个记号在提醒着佟明,中套了。
佟明强迫自己冷静,看着先前的下属。
“之前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那个带路的下属挠头。
“我也不知道,就是两眼黑乱跑才闯出来的。”
乱跑?
佟明的脸色更黑了。
他身份尊贵,要是乱跑触发了机关,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回很难保证他还能不能再活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