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清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皇上,老臣亦是昨晚才知道那逆子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作威作福的,昨晚与巡守营的冲突完全是那逆子的过错,老臣得知后已经自行教训了。
思来想去自觉实在无颜面见皇上,所以还是请皇上恩准老臣的请辞吧。”
昨夜赵荣在调了巡守营上街巡逻后,果然撞见了许云树带着人在强行收保护费,两方人马因此发生了一场颇为激烈的矛盾打斗。
因为有了江初暖的授意,巡守营的兄弟下手并不忌惮,许云树不敌,气冲冲的跑回家去想要找老子撑腰。
许如清在得知儿子居然敢顶着自己的名字上街收保护费,甚至跟巡守营的人打上了,当场气得不打一处来,马上命下人拿来家法,亲自动手把儿子暴打了一顿。
由于下手太狠,许云树直接被打断了手脚,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养伤。
许云树昨夜挨打时嚎叫得太大声,导致住在附近的百姓以及巡逻的守卫都听见了。
一大早这些消息就被传到江初暖的耳朵里了。
许如清辞官是什么目的,江初暖很清楚。
无非是为了自保罢了。
偏偏他昨晚戏得做足,如今又主动辞官在先,江初暖就算是有心想再拿许云树收保护费的事做文章,也找不到好的由头了。
人家已经事先把姿态放得很低了,再揪着不放,反而会落人口舌。
女帝登基本来就让底下那些文武百官不是很服气了,如果在这个事情上再处理不好的话,只怕更难服众。
想到这里江初暖把目光看向秦太尉。
“秦太尉,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秦太尉是朝中官位最大的重臣,江初暖没有直接做决定而是把问题抛给他,就是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被点到名字,秦太尉面色凝重,缓缓走出来拱着双手行礼。
“皇上,既然许大人因为此事心怀愧疚要请辞,依老臣看——不如准了吧。”
许如清擦汗的动作猛然一顿,随后又不动声色的彻底松了一口气。
“那好吧。”借着秦太尉送上来的台阶,江初暖宣布了决定,“既然许大人如此正直,朕也不好做那让人生气的决定,你的请辞报告朕准了。”
许如清神色大喜,“谢谢皇上恩准。”
虽然丢了官,但起码那逆子与许家上下二三十口人,算是保住了。
这事对于其他文武百官来说,是妥妥的杀鸡敬猴。
经过许如清辞官这一事件后,江初暖总算是在朝堂上下立稳了帝威,那些家中子女同样仗势欺人的,也都识趣的收敛了。
夜市有了巡守营的介入,社会治安也开始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老百姓们总算能安心的做着自己的买卖了。
江初暖才登基短短一个月,京城的经济就因为夜市的放开,以及其他政策的刺激,税收方面更是水涨船高,整体经济看着一片欣欣向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萧衍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在这个月里,孙道全研究了不少药方炼制解药,但都无一例外失败了。
欣慰的是,虽然炼制解药失败,但可能是有紫灵草以及其他珍稀药草的作用在托着,以及空间里的灵气灵泉滋养着,萧衍虽然还没醒,但中毒的情况也没有再进一度恶化。
江初暖把书店所有的医书古籍都翻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关于化骨散的记录与解毒方法。
原因可能就像是孙道全说的,投毒之人刚把毒制成就被人杀了,所以后人才无法解毒。
这个月来,除了必要的每日扎针外,萧衍其他时间都被江初暖移进了空间里。
她担心把他放在外面没有了灵气的滋养,萧衍的情况会恶化。
“萧衍,你怎么还不醒呢?我一个人每天要处理那么多政务很辛苦的,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会陪着我一起处理政务的。”
握着萧衍的手放在脸颊上摩挲,看着他苍白的脸,江初暖的心里不禁一阵悲从中来。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本来没打算在萧衍的身上投放太多感情的。
一来是前世的他们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更是因为前世的结局死得太惨而一度对他颇为不满。
可是随着两人相处的深入,江初暖才发现,她在这个时代对萧衍的信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厚到连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程度了。
如果真的像江枫所说的那样,他们注定要在这个时代待上一个甲子的话,往后漫漫六十年的岁月,江初暖只想有萧衍陪在她身边。
虽然才登基一个月,但是那些文武百官在得知萧衍有可能随时一命呜呼后,都在一个劲的想着法子往她面前送面首。
用那些老家伙的话是怎么说来着?
“皇上如今只有太子和公主,该是多纳宠夫,多诞下几个皇子才是正道。”
是的,江初暖刚登基的第五天,就在那些老家伙的怂勇与坚持下,不得不立了景恒为太子。
如今她不但得要处理政务,还要担负生孩子扩大皇室的责任,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