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怡红院被烧了,青莲和那个姓江的也都死了,现在城里到处都是通缉您的画像,巡守营正在城门口严加盘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城北的破落民房里,敏五少听着身边的侍卫把在外面打探到的消息一一汇报,脸色铁青的砸了手边的茶杯。
“我倒真是小瞧了这个江初暖。”
江初暖新帝登基不久,根基还不稳,加上女人为帝,本就是天下笑话,所以敏五少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虽然江枫说萧衍的化骨散被解了,但他并没有很相信。
一来是化骨散这种毒在掸邦都是无药可解,大炎的人怎么可能解得了?
就算萧衍能醒来,估计也是回光返照而已,那毒可是蚀入骨髓的,怎么可能会轻易清除掉。
二来是按江枫的说法,萧衍虽然清醒了,但也已经成了个废人,只能依靠轮椅为伴,这样的废物根本不足为惧。
他和于青莲设计下如此陷阱,就是为了能把江初暖掳走。
江初暖能造出那么厉害的兵器,只要有一丝可能,敏五少都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敌人。
他要把江初暖掳回掸邦,帮助他造出那个所谓的手雷和步枪,让他登顶王位,成为天下霸主。
可敏五少没想到,自己这么完美的计划,江初暖居然预判了他的预判,提前打乱他的计划不说,甚至还把他的老巢都给捣毁了,让他精心经营多年的情报机构毁于一旦。
如今自己还成了通缉犯,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五少,如今怡红院我们是回不去了,按照这样的通缉程度,京城我们也待不下去了,不如先撤出去吧?”
手底下人又根据目前的情势做出了大胆的建议。
如今城里的巡守营一天三遍的满城搜寻他们的踪迹,甚至还发布了悬赏令,鼓励老百姓如果有发现重大线索的积极上报官府,只要线索属实的都可以拿到赏银。
如此一来他们在京城的行踪迟早都会被泄露的,作为一国王子,在异国被通缉,传回掸邦只会变成一个笑话。
何况敏五少自上次在陈庄被萧衍刺通右胸以来,就一直没有养好伤,如今再加上通缉,只怕会让敏五少的伤情雪上加霜。
敏五少自然也是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的,因此在听到手下人的提议时虽有不甘,但考虑到实际情况,还是同意了。
为了出城,敏五少的人利用棺材伪装,顺利的逃出了京城。
等到守城门的卫兵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逃出城跑远了。
江初暖在接到宋淮民的报告时,再去追已然没有什么意义了。
“算了,这会人已经跑远了,何况出了京城谁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逃了?不如把消息下放到地方各郡治上,让下面的人多加注意,如有发现戴面具的人务必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来历。”
“是。”
很快,敏五秒的通缉画像便被传送到大炎国的每个角落。
无处可逃的憋屈感让敏五少颇为气愤,不得已只能杀了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剥了对方的脸皮制成人皮面具,从此以假脸示人,这才逃过了通缉的麻烦。
敏五少逃离后就毫无音信,全国各地戴面具的人很多,但各地官府一一盘查下来都没有对应得上的,敏五少的消息从此淹没在茫茫人海。
京城恢复了太平。
转眼距离江初暖登基已经过去半年有余。
在这半年里萧衍的身体也在一天天的好转,虽然目前还没能完全恢复,但是已经基本可以脱离轮椅行动了,只是还无法长时间站立。
这段时间里南方降雨严重,各地频频传来水灾消息。
水灾造成多地粮食欠收,无数百姓家园被淹流离失所,淹死的饿死的不在少数。
为了赈灾,江初暖拨了三百万两银子下放到地方官府,要求地方上努力做赈灾,拯救百姓。八壹中文網
与此同时,北方地区则是严惩干旱,其实尤其以雍州地区最甚,整个雍州地区里已经长达三个月没有降过雨,田地的庄稼干旱而死,土地干裂严重。
雍州百姓们看着干裂的土地跪求上天降雨,甚至一度发生封建迷信事件——祭人求雨。
这种残忍的祭祀活动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如今再次出现,仅仅只是为了求雨。
慢慢的,民间有流言传出,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江初暖女人称帝,得罪了天道所以大炎国的老百姓们才会遭受这般天道惩罚。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整个雍州地区传播开来。
那些原本就不服江初暖称帝的民众隐隐又有了起义反叛的念头。
不过也有头脑清醒理智的人为江初暖说话,重新提起了江初暖在当初的那场瘟疫里所做出来的贡献。
那些得过江初暖医治的百姓们开始为她说好话,让想反叛的民众沉默了下来。
南北的天灾人祸传到京城时,江初暖坐不住了。
她决定亲自巡访,针对各地的灾情做出相应的防范举措,以确保百姓们的生存没有问题。
由于萧衍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她让萧衍留在京城处理政务,自己则是带了冷血无情,孙道全以及兵符离开了京城。
出于对灾情的关心,江初暖第一步要暗访的就是南方那些闹水患的地方。
连续一个月的暴雨,对于南方的百姓来说,这天就像是漏了补不上一样,无奈又心急。
根据江初暖的要求,在当地官府的组织下那些住在水淹灾区的百姓已经被安全转移。
江初暖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茫茫汪洋大海般的水淹景象。
在安全地带,即便官府济粥,还是有有无数百姓拖家带口的去挖野菜充饥,景象一度让人心酸。
江初暖在查看了水灾最严重的几个郡治后,召集了当地各级官员,宣布了一个治水决定。
南水北调。
“什么?南水北调?”
“皇上的意思是要把南方的水调到北方的干旱地区去?”
江初暖的决定实在太超前大胆了,这是那些官员们无法想象,南方的水怎么调到北方去。
“对,南水北调。”
江初暖说得很坚决。
“如今南方水患成灾,可是在北方同样有无数老百姓们遭受着干旱的折磨,地里因为缺水而无法种庄稼。
如果我们能把南方这些多余的水调到北方的干旱地区去,既可以解决了南方的水患,也可以解决北方的干旱问题。一举两得。”
官员们沉默了下来。
乍听起来江初暖的决定很不错。
可——
“怎么执行呢?”赵荣有些不解,“从南方到北方,地域跨度如此巨大,怎么操作是个问题。”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
“修渠。”
江初暖轻启红唇。
“通过修水渠的办法把南方内陆排不出去的水,通过水渠排到江河大海去,同时利用人力把南方内陆的大江大河通过水渠接入到长江黄河,再从长江黄河引流到干旱地区。”
这个建议让所有官员们再次沉默了。
行不行得通暂且不知,但是如此真这样做了,人力,物力,财力,怕得是个天文数字吧?
“这样得要花费不少银子吧?”
“就是花再多钱也得做,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是可以永绝后患的最好治水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