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西城门城主之子,也就是他所相救之人。
打开门,见他恭敬的站在离门三丈之外,洁白的长衫一尘不染,配合他那英气的容貌,到也有一代城主之子应有的气势。
见风清扬出来,他却是意外的陷入了沉默,本来想要更早的前来此地,但感受到风清扬还未苏醒的气息,又不敢贸然上前。
直到他察觉风清扬醒来之后,才壮着胆子从自己的府邸当中来到了这里,而实际上他早就来到了此地,只不过一直在停留在外罢了。
看着沉默的风清扬,青年心惊,只是一个晚上,似乎他就有了彻底的变化,昨天还是奄奄一息的风烛残年,但现在竟是从新化作了生龙活虎。
看起天庭饱满的模样,哪里有一点的虚弱之感?他心头疑惑,但也不敢发问,毕竟风清扬在他眼中可是与他老爹差不多的超级大能。
这等人物,自然是有自己的底牌,如此想来的话,他能够在一晚上恢复伤势以及修为,倒也不会那么觉得难以接受。
“前辈,晚辈有事想要想你请教。”良久之后,青年打破沉默,他与风清扬看起来一般无二,但没有风清扬那种深沉以及沧桑,因此称呼其为前辈,也不会感觉别扭。
随着他开口,风清扬收回了目光,看着前来的他,闭眼之间,神识猛然悄然而出,暗自查探四方,旋即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此地共有三道强大的神识将他锁定,只不过这神识只是封锁了四方虚空,并未停留在他身上,但却是将他严实的监视着。
想来也是,他以陌生人的资格进入西城门的城主府,若是对方没有一点怀疑以及防御,那他可就要小心提防了。
封锁四方的神识,除却最强大的一股之外,其余的皆是妖王中期,这等强悍的存在,也足够彰显西城门的强大实力。
而且,重要的是其中还有一个能够操控西城门大阵的无限逼近妖王后期的城主,有他坐镇,此地将固若金汤,无人可破。
“你说。”思量间,风清扬开口道,他到也想看看对方想说些什么,毕竟自己之后就要有求于人,自然不好提高架子,而且他也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的人。
听着风清扬的回答,青年男子顿时一喜,但脸上却没有表现什么,不过波动的气息却是早已将他出卖,砰然而动的内心,又怎能瞒得住风清扬那双天眼?
二人边走边谈,不多时来到府邸后花园内,这里依山傍水,鸟语花香,没有名山大川那种雄伟以及神秘,但有一种清秀可人的清幽。
来到一处草地,各自席地而坐,两旁的丫鬟则是快速的端来茶水,只不过短短的瞬间,便将这里搭建成一个小型的凉亭。
“前辈你恐怕不是我妖族之人吧。”青年端着茶水,浓郁的茶香在潜意识中苏缓了他紧张的内心,天知道他前来询问之前是有多么紧张。
问完话,他直勾勾的看着风清扬,一双狭长的目光精光四射,想要刺探风清扬的内心,但良久之后,他失望了。
风清扬的眼神无比深沉,好似死水一般,除了平静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一点东西,那种上善若水天塌而不惊的境界,让他心里再次震动了一把。
“不错,我的确不是妖族之人,但我也不算是人族吧。”他轻声开口,第一句让这青年内心一紧,暗道一声糟糕,但随之而来的第二句,则是让他长舒一口气。八壹中文網
“不是妖族也不是人族,难不成前辈来自罪恶之城?”他凝声问道,时间也只有这几种可能,若是罪恶之城的话,倒也不是那么有敌意。
“不错。”风清扬神色如常,盘膝坐在地上,也端着一杯茶水,闻着淡淡的香气,暗道一声好茶,随着他端起茶,身上那种空灵的气息便愈加的浓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旋窝,坐在哪里,似乎随时都能吞噬一切。
让人恐怖的是,他所表现的一切,平静到了极点的安宁,可这一幕落在青年男子眼中,则是让他眼皮子乱跳,席地而坐的风清扬,带给他一种错觉,他几乎都要以为坐在身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盘踞此地的洪荒猛兽,随时可以暴起杀人。
“若是如此的,那还好说,此前晚辈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前辈是人族。”青年含笑开口,很显然风清扬的身份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至少不会充满敌意。
“这话怎么说?”风清扬眉头一挑,虽然他是僵尸之身,可灵魂却是完整的人族,忽然听见有人如此敌视人族,他潜意识还是有些不满。
“妖族与人族常年开战,早就烙印了不可磨灭的深仇大恨,若是有人族贸然前来我妖族地域,那将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青年男子收敛笑容,无比严肃的说道,看他苍白的脸色,也不是作假。
风清扬看了一眼这青年男子,并未说话,但那双眸子停留在青年身上,却是让他坐如针毯,背脊发凉,流下滚滚汗水。
不过,他说的也不假,妖族本身就是一个宝贝,不论是骨头还是皮毛,又或者是妖丹,这些无一不是人族要为之疯狂的稀世珍宝。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人族的贪婪所致,因此他们疯狂的进攻妖族,在无数年之前,便与之结下了深仇大恨。
虽然人族地域也有妖族的存在,甚至还有那些由妖族创立的大宗大派,但那些与这独立开来的妖族地域来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定义。
这里的妖族,除却不分种族的真灵之外,便只有妖族,没有人族,哪怕是鬼王宗都不曾进入这里。
由此可见,他们是有多么的排外以及仇恨人族,想到此处,风清扬暗自叹口气,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内心刹那间便充满了一种苦涩之感。
“我算是什么种族?是僵尸还是人族?又或者说是魔头?”以前的他,从未去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听着青年男子的提起,那些被她压制的问题便统统浮上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