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主母不急不缓地说:“我家老爷已昏迷多日了,太医都来了几波了,殿下可以前去探望。”
五殿下的心里沉甸甸的,但也不太相信。
怎么太子殿下一出事,这温将军就昏迷不醒了呢!
他急忙来探望,正好遇见了温蓝,见她脸色略微苍白,但神色还正常,心里十分的狐疑,想起张继说的话,事情发生之前,温蓝曾经去见过婉容,很难不联想,婉容有没有给温蓝出过什么主意。
温蓝退避在一旁,心里却很感激婉容。
宫里果然来人了,五殿下奉旨查案,第一站就是来温家,温家也被禁足,幸好,婉容把一切都料到了。
君容看到温将军果然昏迷不醒,他是有点拳脚功夫的人,摸摸温将军的脉搏,确实显示温将军生病了。
不过他还是照例询问,这才知道,温将军是在太子出事,被人刺杀之前,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么说,温将军,完全置身事外了。
如果不是温将军派人刺杀太子的,那又会是谁呢!八壹中文網
他的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
婉容坐着马车,英月左右查看,见四周无人,马车兜了几圈,才来到那农舍前,停了下来。
“小姐,马车停在农舍前太碍眼了,我过一个时辰来接你。”
婉容点点头,直接走入了农舍。
等英月的马车离开了,树梢上有一道影子掠过。
婉容走进农舍,见到山雕已经恢复了气力,脸孔红润。
“婉容小姐。”山雕站了起来,目光充满感激:“我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小姐,以后你就是山雕的大恩人。”
“山雕,我知道你的身份,不过当贼也不是你的本意,你原本也是秀才之子,被邻居欺负,才被逼落草为寇的,如今,本小姐给你一个洗白的机会,你是否愿意建功立业?”
山雕一愣,顿时跪在地上:“小姐,洗白从良,一直是山雕内心的心愿,苦于没有路径,父亲去世之前,也曾经嘱托我,让我一定要洗白。请小姐指出明路。”
“我这里有些银票,但远远不够,我想你也应该有些家底,拿你的所有家底,去江南采购粮食,囤积起来,半年之后,我有用处,你囤积粮食越多越好,就存放在郊区第一号粮仓,那里是雷家的粮仓,已经给我使用了。”她拿了一铜钥匙出来,交到了山雕的手里:“你若办好粮食采购的事情,我保你,以后可以顺利从武官,但今日开始,你不得好人一条性命,就算是坏人,将他交于官府即可,能否做到。”
“小姐,你的银票我不要,我手下有些白道生意,银子足够了。你放心,我回去就散尽黑道交易,解散弟兄们,以后,为小姐办事。”
“银子你拿着,算我入股,代表我的诚意。”
忽然,山雕耳朵一动,一把护住婉容,小声说:“外面有人来了。”
外面果然传来了马蹄声音,人数还很多。
婉容愣了,处处小心,这还是让人给发现了吗?
山雕此刻的身份还是通缉的要犯,若让人发现了,自己也会成为同犯。
她急忙推着山雕:“你,你先逃,不要管我。”
山雕说:“我不能连累你……”
“你不在,就没有证据抓我,你快离开啊。”
忽然,一道影子从后窗跃了进来,淡淡地说:“现在才想跑,晚了,房子已经被人包围了。”
山雕拔出宝剑,对准那人的心口:“一切冲我来,与婉容小姐无关。”
婉容看着那个人,心如死灰,心想这个人阴魂不散,怎么天天跟着自己。
君墨双手环抱,淡淡地说:“我无恶意,婉容小姐,你的马车出城,就让人跟踪了,虽然你身边的丫鬟是个高手,可强中更有强中手,你是把大内高手都看成废物吗?”
“三殿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婉容干脆摆烂了,反正都被他看见了。
“你们的对话本殿下都听见了,本殿下知道,你这个女子,做任何事情都有玄机,你的粮食生意,本殿下要插个脚,作为交易,本殿下可以救你和山雕一命。”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一直跟踪我,你不怀好意,我为何与你做生意?”
君墨笑了笑:“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我是告诉你一声的,婉容小姐,本殿下忙,哪有那么多时间跟踪你,不过,山雕,本殿下已经追踪多日,这次不过是找了他,惊讶地发现,你竟然在他身边。怎么样,生意分我一杯羹。”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婉容小姐,你是否在里面。”
婉容的脸色骤然改变,这声音……化成灰,她也知道是谁。
骑在一匹白马上,君容有些得意。
今日看到婉容的马车,鬼鬼祟祟的出城,他就一路悄然跟随,知道婉容身边有高手,他尾随的距离很远,但还是让他跟上了。
他非常好奇,婉容怎么会来这农舍的,一定有什么猫腻。
若能抓住她的把柄,然后给她示好,不就能引起她的好感吗?只要娶了她,就算是摆看的,云首辅在自己的面前,还不服帖吗,自然会扶持女婿上位。
君墨看着婉容,小声说:“没时间了,你不愿意,那本殿下撤了。”
“不,别。”她央求地看着他,咬咬嘴唇说:“好,我答应你。”
她戴着面纱,看不出她的表情,但眼睛蒙着一层水雾,显得楚楚可怜,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示弱,觉得自己压根儿抵挡不住她的撒娇。
这小女子,杀伤力太强大了。
他微微点头,对山雕说:“那里有处水塘,还有一根水草,你衔着水草潜入到水底,一切有我在,没事。”
山雕看了一眼婉容,婉容点点头。
山雕这才听话的悄悄潜入到了水底去了。
“呵呵,他还真听你的话,你这个小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他慢慢走向她,她警惕起来:“你,你想干嘛?”
“能干嘛呢,坐下来,陪我作乐啊。”
他从身上取了一把笛子出来,盘腿而坐。
“愣着干什么,坐下。”
她知道此刻自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盘腿而坐,与他面对面,中央放着一壶热茶,看着好似在谈心一般。
外面传来逐渐近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