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贯人来人往的首辅府,忽然变得非常的平静。
家里的仆人还有辞工的。但大部分都能够安于原来的位置。
而婉容依然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闺房里。她的贴身丫鬟还是和从前一样忠心于她。
这天她正在书桌前写字,天色渐渐的晚了。微风吹来带来院里的花香。
忽然一阵翅膀的声音传来,随即一只幼海东青落在了窗前。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小脑袋歪歪的,看着十分萌。
听到声音,英月急忙走到窗前,看到那只小海东青,也忍不住伸手去摸它的脑袋,没有想到那只小海东青,竟然也任由她抚摸自己的小脑袋瓜子。
“哎呀,小姐,这是从哪里飞来的海东青啊,竟然这么温驯,好像是被人训过的。”
婉容的心里不由得一动,她想起君墨对她说过的话,君墨说紫悦公主送给了他一个小玩意儿,难道是这个小海东青吗?
海东青非常的残暴,脾气暴躁,很难驯服,但是如果是从小驯养的话,是很忠诚的。
婉容看到它的爪子上好似绑了一个东西,取了下来。原来是一个竹筒里面有一封信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它叫小青,以后是我们之间的联络员,有事你可以找它传给我,君墨。里面还有一个制作好了的小口哨。
海东青的耳力非常的敏锐,从遥远的地方传出声音,它也可以听见。
婉容想了想,拿起笔写了几行字。然后放到那个竹筒里,绑在了海东青的爪子上。给海东青喂了一点肉,然后告诉它把这封信交给君墨。海东青吃饱喝足了,翅膀一扬就飞上天空,速度很快,比鸽子速度快太多。临走前竟然还礼貌的在院子上空盘旋了一周。
“哎呀,小姐,小青真可爱。”几个丫鬟围过来看着天空,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婉容的心里也很高兴,这几天被关在家里,她也觉得很憋闷。
几个时辰之后,她就收到了小青带来的消息。嘴角上扬,流露一丝冷酷的笑容。
此刻在京城某处,一个小院子里,张灯结彩,主人家正在办亲事。
新郎站在门口迎来送往,穿着红色的喜袍,头上插花,有些洋洋得意。
几个人过来向他道喜。
“小三呀,真没有想到你现在娶媳妇了,还置业了,买了这么好的院子。真是走运呀。”
小三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不屑。
“你们身上的气味太重了,我这房子里也很小,请的客人太多,又不请你们几位进去了。”
“小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大家不都是卖油郎吗?你饿得没有饭吃的时候,我们还分过你大饼。难道你现在都忘记了吗?”
小三流露几分不屑:“不就是几个大饼吗?来,小爷赏赐给你们。”
他的手一挥,从院子里出来一个胖胖的仆人,手上拿了一个小筐子,里面装满了饼和馒头。
“就知道你们会来闹事,这是我家喂猪的,就赏给你们吧。”
仆人把那些馒头和饼倒在了地上。
小三狂妄的笑着:“这些饼和馒头就赏给你们吧,快点拿走,别挡着我家的路。如今我已经攀上了贵人,你们要自觉一点,以后不要再来我家。”
那几个人看着和沙子混在一起的饼和馒头,内心燃起了怒火。
“小三,原来你看不起人,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是白把你当成了兄弟。”
“谁跟你们是兄弟,还不快走。”
他的院子里又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把这几个人往外面推,让他们不要挡路。
在推打的过程里,这几个人都被推倒了,毕竟他们是瘦弱的卖油郎。
他们没有发现,在一棵树下,有一个人正在关注着这一切。
见卖油郎都被打倒在在地上,还继续被殴打,这戴着斗笠的人冲了出去。
将他们救了下来。
然后这人请他们在一个小酒馆喝酒压惊。
“多谢恩人救命。”
那人抬起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我路过这里,无意中听到你们的对话,那小三原来是你们的兄弟,如今却不认你们了,却是为何?”
“他攀上了一个贵人,叫什么王公子,好像是皇后的亲戚,他为这王公子办事,赚了一些银子,现在买了宅子又娶媳妇,哪里还瞧得起我们这几个穷兄弟。”
“说起来他还欠了我几吊钱呢,现在竟然有钱了也不还钱。”有人不满的插话。
“他也欠了我银子。别想了,那银子追不回了。”
“大家都是光棍汉,凭什么?他现在过得这么好?”
“恩人”淡然一笑:“常言道得好,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你们呀,只能看着他以后步步高升,而他会越来越看不起你们,还会把你们给忘记。”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涌起一阵嫉妒。
人就是这样,不会去嫉妒比自己强太多的人,却会嫉妒原来和自己差不多现在却和自己差距很大的人。
“你们看他那宅子颇为华丽,好像娶的新娘子也给了不少嫁妆,在一起的兄弟,如今却天差地别,我也为你们感到可惜……”
“恩公,你说的对,凭什么呀,凭什么他要比我们过得好?”
几句话就把他们的嫉妒之火点燃了。
“我们都是卖油郎,就是因为他跟那青楼里面的阿英姑娘关系不错,才认识了那个贵人,那个贵人是阿英姑娘的姘头,其实我们也认识阿英姑娘。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运气好?”
那容貌平常的人,把他们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其实你们也可以娶妻生子,置办宅子,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样的胆量了。”
这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明白此话的意思。
“有钱大家一起分,不能够好处都让一个人占全了不是吗?就像现在满桌的菜,你看看这些牛肉猪头肉,从此以后他可以天天吃这些,而你们什么都吃不着,只能吃被他扔在沙土里的馒头和大饼,啧啧,我也为你们感叹呀。”
“恩公,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洞房花烛夜,你们就给他闹闹洞房呗。”
说完,他就站起来去买单,然后直接走人,该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
穿过小巷子,有一台马车停在那里。这人直接上了马车。
然后抹了一把脸,把一张薄薄的人皮脸轻轻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