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婉容一看,那个小宫女已经不见了,顿时明白了,只怕又是有谁要陷害自己。
此刻她站在湖边一个角落,面前只有一条小路。她站在小路的尽头。
小路上,正散发着桐油的气息。
为什么就这一条小路上,有桐油的气息呢?
婉容走到小路上,地很滑,她急忙退了回来。
忽然,她看到湖的对面走来三个人。
是王刻的夫人,一左一右跟着一个丫鬟,轻轻的扶着她。
婉容忽然明白了。
那个小宫女不知道是谁安排的,故意引导她走到了这里。
肯定又有人以婉容的名义,去引王刻的夫人走过来。
王刻的夫人走到这条小路上,如果滑倒了,就可以说是婉容陷害的,故意让她小产,让她摔跤。
湖这么大,呼喊她不要走近,王刻的夫人也听不见。
王夫人现在怀有身孕,而且是王刻的第一个孩子。
王家和云家又有仇恨。
王刻的夫人如果小产,王刻一定会恨透了自己,说不定今日就会动手将自己刺杀。
自己又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一命抵一命,皇后娘娘也不会维护自己。
真是一条毒计。
婉容的眉目紧锁。心也跳得很快,她必须要赶快想一个脱身的办法。
她的面前只有这一条铺满了桐油的路。
从这条小路走出去,她不知道要摔多少跤,只怕只能在地上爬才能够爬出去,那会有多狼狈,传扬出去也会被人耻笑。
后面是一条湖。
忽然,她听到了银铃般的笑声。
回头一看,顿时一颗石头落了地。
只见湖面上飘着一叶扁舟。
一个穿着浅黄色裙子的少女,正在那扁舟上钓鱼。
扁舟上还有两个小丫鬟陪伴着她。
是花蕊公主。
若是别的公主,婉容只怕是叫不动。可是花蕊公主跟她的关系可不一般。
花蕊公主和云枫青梅竹马,虽然还没有订婚,但是只怕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花蕊公主和婉容本就处得很好。
于是婉容清脆的呼喊:“花蕊公主殿下,快来接我。”
花蕊公主抬头一看,见到婉容离自己很近,以为她也想钓鱼。
就让两个丫鬟撑起竹篙,撑了几回,小舟就荡到了她的面前。
时间很紧迫,婉容也不讲究什么风度不风度了。
她落入到小舟上,看到王刻的夫人越走越近。急忙指挥着人,把小舟故意荡到了王刻夫人的视线内。
她们的笑声,果然吸引了王刻夫人的注意。
王刻夫人急忙站住脚,疑惑地看着小舟上的婉容。顿时有些不高兴。
明明婉容约自己见面,可是她现在却在玩耍。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本今日婉容派人来约她,她就觉得很奇怪,因为她想休息,再说她跟婉容也没什么交情,只知道云家和王家现在势不两立。
可来传话的小宫女说,婉容要给她把把脉,说她的肚子看着有些不正常。
王刻的夫人所以还是决定前来,毕竟现在王刻很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
哪里知道,却看到了现在这一幕,顿时心里就生起了无名之火,觉得婉容这是在耍她,不尊重她。
“云婉容,你是什么意思。”她是个火爆脾气,嫁的又是个将军,不管不顾,就站在湖边骂了起来。
婉容一直在留意她,另外一边又在跟花蕊公主玩耍垂钓。
忽然听到岸边传来了叫骂声。
婉容对花蕊公主说:“这女子真是讨厌,我与她不熟,她却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花蕊公主,从来都不喜欢王家的人。幸好王松死了,婚约作废,她现在看王刻的夫人也觉得不顺眼。
“婉容姐姐,你别理她,让我来教训她。”
她让人把小舟荡了过去。
王刻夫人这才留意到她,原来公主也在小舟上。
她急忙给花蕊公主行礼。
花蕊公主却冷冷的说:“你是王刻的夫人,所以如此骄横,难道没有见到本殿下正在垂钓吗?你把本殿下的兴致都给打扰了。”
“公主殿下请恕罪。”王刻的夫人抬起眼来,狠毒地盯着婉容:“可是她约了我,却又食言,婉容姑娘,你可得给本夫人一个解释。”
婉容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王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夫人不熟,为何会约你?”
“什么意思?你明明找人约了我见面,说要给我把脉,说我的肚子有些不正常,我才冒着这么大的太阳走过来见你,你现在却说你没有约我,你到底是何意?”
“真是好笑了,我今日只带了一位丫鬟出来,她一直在我的房间里,我又会让谁去请你来见面?”
“还有,虽然我会治点病,但我并不是神医,不是什么病看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我既然与你不熟,你现在怀有身孕,我又为何要单独约你见面,为你治病?治好了也就罢了,如果治不好我去哪里说理去,我干嘛要给自己惹这样的麻烦事呢?”
婉容说的句句在理,花蕊公主听得连连点头。
“你这位夫人简直是胡说八道,婉容姐姐和本殿下在这里玩耍,不知道有多开心,他又不认识你,为何要为你治病?我看你是在冤枉她吧。又或者你把那叫你出来的小宫女找出来呀,当面对质不就知道了吗?”
“婉容,你真的没有叫我出来吗?”
“王夫人,当着花蕊公主的面,我再一次告诉你,我没有叫你出来,我只是独自来到湖边散心,房间里太闷热了,正好见到殿下在垂钓,我便也来了兴致。”
王夫人觉得自己被耍了,心里非常的不高兴。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去把那小宫女找出来,当面对质。”
“请便,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小宫女。”
婉容心里明白,策划这件事情的人,绝对不会让她们找到带话的小宫女。
王夫人气匆匆的离开。
而此刻又有几个人朝湖边走过来,其中一个就是婉言。
她算了一下时间,此刻王夫人应该已经走上了那条桐油小路。她必须带几个人作为见证人,让大家亲眼见到婉容陷害王夫人摔跤小产的事实。
现在她们怀孕的月份只要摔跤,孩子只怕就保不住。
一想到王刻若知道夫人被婉容害得小产,想要手刃婉容的样子,她的脚步就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