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看着地板,半天没做声。
婉容抬起来头来,看着那窗户。窗户那有一块小布条,她将小布条拿在了手上。
她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这就是那男子身上穿的衣服吧。”
二夫人看着那布条,心里一紧,心想这么大的一个破绽,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我心里已经有谱了。”婉容环顾着四周,淡淡的说道:“林夫人她就是被冤枉的。”
“真是好笑,如今人证也在,物证也在,这布条不正说明当时这房子里确实是有男子吗?你说她是被冤枉的就是被冤枉的吗?”
“我说她是被冤枉的,就的的确确是被冤枉的。”
说完婉容就朝外走去。
此刻天色也渐渐的昏暗起来。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那房子,婉容对那婆子说:“你仔细看一看,我在那柴房里放了一样东西在那桌子上,你可看得出来是什么东西吗?”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那柴房。
柴房里此刻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婆子仔细的看了几眼,然后摇了摇头。
“云姑娘你说笑话呢?那桌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婉容对英月示意了一下。
英月是习武之人,眼力自然和平常人不一样。
“桌子上放了一个缺了口的瓷碗。”
为了避嫌,婉容让二夫人身边的丫鬟进去拿,果然不多会儿,丫鬟就拿了一个瓷碗出来,确实是缺了口。
婉容冷笑的看着那婆子。
“如今这天色刚刚黑,你都已经看不见屋子里的状况,你当时又是怎么看到屋子里,夫人和一个男子在一起的。”
“可是事实上夫人确实是在房子里呀。”
“不管她是不是在房子里,你说你亲眼所见,那就是撒谎。你根本就没有看到夫人和一个男子紧紧的搂抱在一起,这都是你的谎言,你为什么要陷害夫人?你可知道陷害主母是什么罪吗?是砍头大罪。若你再当着我和所有在场的人的面撒谎,那就不仅仅是砍头大罪了,还要连坐。”
大婆子的脸色顿时变了。她不由的又看了一眼二夫人。
二夫人冷冷的说道:“云姑娘,你这是威胁吗?”
“这还需要威胁吗?我说的就是我们的律法,难道你不懂?也是,你出身风尘又如何懂律法?”
“那或许是那日有星光或者月光把屋子照亮了。”
“今日我们的头顶也一样的有月光,可是月光根本就照不进这柴房。何况她还是子时出来。”
“我,我可能是没有亲眼见到,可是房子里有声音呀,是夫人和一个男子的声音,难道这也不能作为证据吗?”那婆子一咬牙,继续说道。
这次二夫人面色上带着得意之色。
“我来问你,这柴房之地十分的僻静,而且这是一个死院子并无任何后门,请问你子时来这个院子是想做什么。”
“我,我就是积了食,想出来走走。”
“大家也见到了,这院子十分的肮脏,你看角落那里还放了恭桶,味道十分不好闻。虽然林家并不大,但是如果只是想走走,那还是多的是地方可以让你走,为什么你偏偏要来到这没有人的后院呢?”
“你管我呀,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婆子有些气恼的回答。
“很好,不过这个院子平时没什么人来,倒也有几分好处。”
婉容指着走廊厚厚的灰尘给她们看。
“你们来看,这里积了这么多的灰尘,显然平时没有什么人来。”
二夫人说:“正因为没有人来,他们才选择这里偷情。这有什么不对?”
婉容冷笑起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定性为偷情吗?”
“你说不是偷情就不是偷情吗?你处处维护林夫人,我看你这是护短。”
“你们仔细看着走廊里的脚印。”
“确实有男子的脚印,也有婆子的脚印,但是却偏偏没有林夫人的脚印,这又是为何?”
婉容她们走进这院子的时候,绕过了这条长廊。这是她特意避开的。
“那或者夫人也是和我们一样,走这些泥路。”
“林夫人是大家闺秀,非常的爱干净,若她要与情人约会,那更加会注重自己的仪表,又怎么会踩这样的泥路呢?自然只会从长廊这边走过来。”
婉容让大家注意自己的脚下,果然每个人的脚下都沾了很多的泥巴。
“长廊上只有男子和婆子的脚印,这是因为夫人根本就不是走进来的,她是让人背进来的,然后扔在了柴房里,有人制造了她跟男子幽会的场面,故意让这个婆子见到,成为人证,让林老爷大怒。”
在场所有人都静悄悄的。
二夫人的手紧了一紧。
真没有想到一切都让这个小姑娘给猜中了。
事实确实是如此。
是她安排好了一切。
原本以为天衣无缝。可是没有想到,却让这个云家姑娘给破案了。
当然对方只是推理,自己不需要惊慌。
所以她的面色依然是淡淡的。
“这只是你的假想,并没有任何的证据。”
“你说的对,这只是我的假想,仅仅只凭借着走廊上的灰尘,还不能够推翻所有的事情。”
二夫人的脸上顿时带了一抹笑容。
没有想到,婉容紧接着说:“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抓到那个男子,就有了证据。”
“那个男子不是已经跑了吗?怎么抓到他?”
婉容把布条举了起来。
“凭借这个布条,我就可以找到这个人。”
“不可能。”二夫人说完这句话,顿时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
她急忙又圆话。
“我的意思是,你看这布条是灰色的,有这灰色衣裳的人,我们整个齐河镇多的是。”
“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牵涉到林夫人的名誉,也牵涉到我们云府的名誉,所以现在在场所有人都随我移步到县衙,我要到林大人的面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把诬陷林夫人的人找出来。凡是诬陷了林夫人的人,必然要付出代价。正好我爹也在齐河镇,也可以让他旁观,你们齐河镇是怎么审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