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劈断了廖凡一切幻想,以及他那脆弱不堪的身体。
逍遥境的残骨并不能阻挡这霸道之剑一丝一毫,凌厉霸道的剑气将他的身体撕裂成碎片。
王苍梧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
廖凡的骷髅甲在洞虚境防御力也算颇为靠前,加之逍遥境的残骨融入其中,更可谓是攻守兼备,若非须弥境中的佼佼者,根本不能一剑斩之。
而王诩这一剑,居然到达如此程度!
他不过是洞虚境巅峰强者,居然...
看来不能小觑,眼下应该暂避其锋芒。
而施展完此剑的王诩负手而立,淡然一笑,“看来他即使做我练剑的材料,也不够资格,要不你们一起来吧?”
“你先别得意,待我与天炎凤凰签订契约后再来找你算账!”王苍梧撂下狠话,带着仅剩的两人大步离去,王诩和花翎没注意到的是,离去时的他眸光中满是狠厉,嘴角还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丝毫没有失败者的感觉。
但王诩并没有去阻拦,毕竟此刻是在这灵兽山,自己与花翎的主要任务是找灵兽签订契约,况且自己与花翎都有伤在身,万一出些差错,反而不好。
他看向花翎,调皮的歪歪头,轻声调笑道:“问题小的都解决了,那圣女大人的拥抱...什么时候兑现?”
谁料王诩刚开完玩笑,花翎此时脸色一变,一头栽倒下去。
王诩目光陡然一变,顾不得男女大防,迅速地上前检查起花翎的身体。
廖凡的死,使得灵兽山的丧钟再次敲响。
敲得正在给花翎检查身体的王诩心烦意乱。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不应该啊!”
而这一次灵兽山外的众人却和灵兽山内的王诩一样,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声。
因为廖凡不同于先前失去意识的女子,他死了。
廖凡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倒在那里,鲜血已然凝固。
骨宗宗主陆川见状悲愤地朝四周大吼,“是哪个混账杀我爱徒!”
此举引得周围各大宗门的长老、宗主级别的人物纷纷侧目,他们的目光中有怜悯,还有隐藏极深的不屑。
宗门弟子死伤不是常事?如此大动肝火只会让别人看轻骨宗。
有些长老撇撇嘴,心中想道:这骨宗虽不过是大燕的中层宗门,却也颇为强大,今日看来,虚有其表而已。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廖凡乃是陆川的私生子,年过半百才得一子,自然如掌上明珠一般宠爱,因为廖凡的武魂是骷髅甲,他还特意寻了一份逍遥境强者的残骨让其祭炼,没成想,自己这根独苗苗居然倒在了这里。
陆川强忍心中悲恸,如一个顽石定在原地,他要等灵兽山大比结束,为廖凡报仇。
说来也奇怪,灵兽山自打开放以来,便从没在里面死过人,无论里面的争斗多凶狠,最后顶多也就是永久丧失意识,成为活死人罢了。
但廖凡的死打破了这个规律,一时间众人也不由得人心惶惶。
他们哪里知道,在太阿剑的剑法下,死了就是死了,毕竟这里说破了天也不过是始皇帝的兽苑,再怎么神乎其神,又怎能违背始皇本命兵器——太阿?
一旁看戏的顾东风眸光闪烁,想来是猜到这与第一次进去的王诩恐怕有着不少的干系。
顾东风眼睛一眯,若真的是殿下所杀,别说是区区骨宗一弟子,就是决定要灭了骨宗满门,他们也只配跪在地上等着铡刀落下。
王诩在大燕的土地上,想灭一个宗门,困难么?
不过顾东风想远了,就凭王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一般干不出无故灭人满门的事。
王诩额头上紫金莲花印疯狂吸收着周围的天地浩然气,探测的能力已经提升到了极限,可是他却没有发现半点异常,看着花翎逐渐微弱的气息,他必须早做决断。
“豁出去了!”
王诩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选择所剩不多的生机泉水全部注入花翎体内,而此举也使得心中山河内的莲花池水位暴跌,几欲干涸。
按理说生机泉水一旦有了泉水干涸是件很困难的事,但是也经不住王诩这么长时间的连续榨取。
清澈的生机泉水带着浓浓的生命气息流进了花翎的嘴里。
她的状态逐渐平稳下来,王诩观察,似乎是陷入了昏睡之中,暂时没了生命危险。
看着掀开面纱的花翎,黛眉微蹙,似乎还是颇为难受,他心道一声,“得罪了。”
说罢王诩将其扛在肩上,一路疾行寻找庇护之所,在这期间,他之前与月尊者战斗所留下的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
那一剑属实狠辣,若不是生机泉水救他一命,他现在转没转世都不好说。
一同前来灵兽山的不止他们和王苍梧等人,有些人可不管你在外面是何身份,看到了只管杀掉,只为减少一个竞争者。
王诩若是全盛状态自然不怕,可眼下花翎昏迷,自己有伤在身且识海无法打开,精神力受限,老翁头也不知为何陷入了昏迷,更何况还有知名、不知名的灵兽在一旁环伺。
这些还只是实力上的困境,他还有不愿意承认的心理困境,那就是翁长天不在身旁的无所适从感。
要知道,以前翁长天可是王诩最大的底牌,有他在,王诩的心就会安宁下来,眼下他突然沉睡,还不知是福是祸,不由得让王诩陷入了担心的状态。
可以说眼下的处境,真是困难到了极点。
没有精神力,王诩就等同于一个瞎子,他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升起一团火焰后,将花翎安置在一旁干燥的石壁下。
设下禁制后,他走出了山洞,王诩决定去捉两尾鲜鱼回来补充一下体力。
这回他的运气不错,在他绕着山洞转悠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小溪。
溪水之中,鱼在游动,那细密的鳞片以及鳞甲无法掩盖的嫩滑质感,让人一瞧就知道它很好吃。
看来今晚吃烤鱼喝鱼汤的愿望有着落了,王诩咧嘴一笑。
他掏出朴实无华的烧火棍,开干!
就在王诩摸鱼的时候,森林深处,那个男人嗅到了王诩施展太阿剑时的霸道一击所残存的气息,他豁然抬起头颅,似乎不敢确认,但又颇为确认。
“这...是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