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方苏琪从身侧的小包里,拿出一瓶精油,倒在掌心中慢慢揉搓。
片刻后,办公室内,一股玫瑰香渐渐弥散开。
钟震岩就那么默默看着,眉眼冷峻,不发一言。
他一闭上眼,就能想起来那个视频的画面。
好好一个姑娘,被...
纵是冷漠如钟震岩之人,也不免心堵。
所以他现在愿意纵容方苏琪,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
不知什么时候,方苏琪已经来到钟震岩身后。
男人睁开眼的同时,就感受到脖颈处的润滑,和那股清淡的玫瑰香。
钟震岩眼中布满阴鸷之色。
近身,可不在他的“纵容”范围内。
男人缓口气,压抑着脾性:“苏琪,这边不需要你,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趁他还没有发火之前。
钟震岩之前在闭目休憩,所以办公室内的灯光,刻意被调成昏黄。
现在演变成男女同处一室,竟生出点暧昧气氛。
钟震岩不喜欢这种感觉。
身后的方苏琪,好像是听懂了他的话。
落在男人下巴处的玉手,这会儿也已经挪开。
钟震岩在心里舒了口气。
不想背后却传来动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跳跃进男人耳际。
他内心,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男人还未有下一步动作时,他的腰就被紧紧抱住。
背后的触觉,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传递到他的大脑神经端。
他神色猛地一滞,迅速低头,想要拽开她的手,结果女人却越扣越紧,大有死不罢休之意。
“方苏琪!你是找死嘛?!”男人低吼。
暴虐的情绪,一触即发。
女人的手,有一瞬的缓滞,而后又死命箍住,整个人紧贴着男人后背。
“钟总,您就真的,一眼都不想看我吗?对我,真的就一点情意都没有?”
钟震岩瞥了眼脚边,看见女人散落在地的衣裙,他漆黑的眸子瞬间冰冷。
深吸一口气,男人努力维持最后的平静:“苏琪,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事实证明,你太自以为是!”
“那我今天就明确告诉你。我钟震岩,对你不感兴趣。以前、现在、以后,都不会。”
方苏琪愣住,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可您之前,对我那么好!带我出席各种场合,在我受伤的时候,还亲自抱我去医务室。甚至,在钱塘出那种事的时候,还替我鸣不平!”
“这些,都算什么?难道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钟震岩面部线条紧绷,决心让她认清现实:“如果我的助理不是你,那些事,我也会做。只是因为是我助理,而不是因为是方苏琪。”
女人仿佛听到了,自己脑中最后一根弦崩裂的声音。
好像真的受到了刺激,方苏琪双手慢慢放松,眼神涣散,边轻摇着头、边默默后退,一下瘫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您是喜欢束阳么?可她到底哪里比我好,我不懂!不,她哪里都不如我。身材、样貌、家室、学历、眼界...明明我才是更契合的。明明站在您身边的,应该是我!”
仿佛还不死心,方苏琪嘴里反复念叨。
钟震岩的耐心快要见底:“不管我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站在我身边的,都不可能是你。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蠢女人!”
“方苏琪,你曾经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可以一笔勾销。我希望今天是你最后一次犯蠢。”
换言之,这是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说完,捡起女人的衣服,缓缓走到她面前,将那片雪白视为无物。
他快速挪开视线,凭感觉方位,将衣服披在方苏琪身上。
“给你两分钟时间,整理好仪表,滚出我的办公室。”
男人清冷疏离的声音传来。
......
在甘雨菲的牵线下,束阳总算跟r方的公司对接上了。
双方探讨具体细节,束阳完成了方案细化。
甘雨菲的项目计划案,算是告一段落。
接下来便等着提报就好。
周末,束阳从睡梦中苏醒。
想起今天的大事,她逼迫自己迅速爬起身。
刚穿戴整齐,正准备挑选珠宝时,电话突然响起。
“白马王子已到楼下,请问公主殿下何时出阁?”
严肃律师的另一面,是束阳万万没想到的。
她不禁被逗乐。
束阳看了眼珠宝盒中的sun,犹豫片刻。
最后还是轻轻拿出,戴在玉手之上。
多彩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炫彩无比、熠熠发光。
严飞杰就是被这光照到,他眼镜上反射出五彩斑斓。
男人禁不住转头瞥了眼。
sun?
严飞杰眉头微敛。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束阳应该不至于买仿品,可真的不是被五亿拍下...
钟震岩?
严飞杰瞬间反应过来。
原来那晚,跟他抢sun的人是钟震岩!
难怪他抢不过。
论财力,魔城没几人,能跟钟震岩匹敌。
连给喜欢的女人买个礼物,都被人捷足先登。
严飞杰几不可察地叹口气。
车内气氛一时较冷。
还是束阳打破沉默:“不知道阿婆喜欢什么,我就凭感觉,买了一套翡翠首饰。毕竟女人,至死都是爱珠宝的。”
束阳打开,在严飞杰面前展示了下。
男人觑着那抹翠绿,脸色终于缓和。
他勾着唇道:“你可别小看阿婆,她才不缺钱呢,要什么珠宝没有?你能参加她的生日宴,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话匣一打开,两人便开聊起来。
车逐渐远离大道,向郊外开去。
束阳看窗外风景尚好,便打开车窗,吹起小风。
那头亚麻灰披肩发,被轻风拂起,正荡着圈儿,一点点打在严飞杰心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沁人的甜香。
他依稀还记得,见到变换风格的束阳时,那一瞬间的惊喜感。
他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也不喜欢那些富家乖乖女。
尤其是那些靠着家室,在魔城横行的千金,就像无脑的白痴一样自以为是。
严飞杰接触过太多,认为她们就是徒有其表。
可束阳这个女人,让他第一次见时,就留下深刻印象。
“你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严飞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