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阳随手拿了张纸巾,捂住口鼻又咳了两声。
再说话时,嗓子开始有点沙哑:“我...咳咳,可能是昨天冻着了。你们待会儿,咳咳,还是不要靠我太近,以免传染给大家。”
等待束阳梳妆打扮结束,准备戴上红盖头时。
她的嗓音沙哑得快要分辨不出了。
“化妆师”给束阳拿了消炎药。
等到她吞咽下去后,不知谁说了句:“我看她病得有点重,还能举办典礼么?别回头晕倒在舞台上。”
有人接话:“那倒不至于吧?我看也就是咳嗽带点感冒,不就是说话困难么,又不是说没法走路没法站。”
“我看你们还是别闲聊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准备准备,我们得把人带过去。”又有第三人加入。
束阳坐在凳子上垂头干咳。
看似痛苦难耐,耳朵却高高竖起,没放过她们说的每句话。
这时,“化妆师”走了过来,“束小姐,我们该走了。”
束阳抬头,环顾了下四周。
便借助“化妆师”伸出的胳膊,略显无力地站起。
又在不经意间,走到黄发女身旁,顺势将手挽住那女人的臂膀。
“不好意思啊,这会儿身体有点虚,可能需要借把力。”
黄发女扫了眼挽着她胳膊的手,目露嫌恶。
几位“保镖”已将束阳前后围住,准备离开之时。
“等一下,差点忘了这个。”
“化妆师”快步上前,给束阳盖上盖头。
束阳再次落入一片黑暗。
她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深。
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嘶”。
紧接着,在一群人的“护卫”下,束阳跟着她们走动起来。
因为看不见路,她几乎都是靠黄发女的引导而行动。
过了片刻,束阳感觉迎面吹来一阵海风,耳边随之传来清晰的海浪声。
看来,她们是来到了甲板上。
结果在甲板上没走几步,一股绞痛感上涌,开始反复袭击束阳的腹部。
“等下,等下。”她突然疼得蹲下身子。
手心渐渐沁满汗水,打湿了黄发女的袖子。
“保镖”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黄发女看了眼被弄脏的衣服,忍住内心的厌恶感,开口询问:“是不是肚子疼,想上厕所?”
束阳艰难地点点头。
“什么嘛,原来是拉肚子了,吓死我了。”
旁人这才舒口气。
“你们谁带她去一下?”黄发女边说着,边要拍掉束阳的手。
哪知束阳手劲极大,这会儿抓得更紧了。
与此同时,盖头下传出一阵干呕声。
靠得近的几人,纷纷朝外跳了两步,作势远离束阳。
其中一人还捏着鼻子:“那谁,你离得最近,就带她去一趟吧,我们在这等你。”
“对对对,你去你去。”旁人随即附和,生怕这差事落到自己头上。
没办法,黄发女只能自认倒霉。
她一把拉起束阳,忿忿地道:“束小姐,你再撑一下,我带你去卫生间。”
束阳又干呕两声,用沙哑的嗓音回复:“好,快带我去,我要憋不住了。”
十五分钟后。
仍未见到束阳回来,留在甲板上的几人开始焦急。
“这时间是不是太久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至于吧,不是有人跟着呢么?”
看着像个小头头的短发女上前:“不行,怎么说也太久了,这腹泻一般很快才对。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来到离甲板最近的卫生间门外,短发女开始使劲敲门。
半天都没有回应。
她有些急了,刚要喊人,里面突然有了动静。
“行了别敲了,这就出来了。”是那个沙哑的声音。
随着门栓被打开的声音落下,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打开。
束阳和黄发女一同出现。
短发女瞥了眼黄发女,声音严厉:“时间不早了,赶紧走。要是没赶上良辰吉日,老大不会放过我们的!”
黄发女沉默,只是点点头。
短发女转身的一刹那,她听到背后传来的抱怨声:“就知道催。当新娘子的,就一点特权都没有了?”
短发女装作没听到,径直朝前走去。
许是蹲太久了,新娘子八成是腿麻了,走得极其缓慢。
一直撞到这,一会儿又撞到那。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故意拖延时间。
不过还好有黄发女抓着她,才没有撞出什么意外。
几个“保镖”已经逐渐不耐烦。
不过一想到,这个女人即将跟老大成婚,以后指不定是个什么地位。
所以也不敢怠慢。
畏畏缩缩扭扭捏捏中,几人带着束阳,终于顺利到达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