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傻?你出现在现场,怎么解释?”
钟震岩俊脸阴沉无比。
邵辰立刻答道:“是我安排,把束阳抓到那里的。但我没让他们用冰库车呀!我也是到现场之后才知道,当时她已经得救。我亲眼看到她被送走,才离开的现场。”
“那时我也很后怕,根本没敢在魔城多待,就驱车直接赶回家。”
钟震岩沉默。
他在判断邵辰所言,是真是假。
“抓她的人呢?”钟震岩冷声道。
“我也不清楚。事后我打电话、发信息,都没有回复。是我多年在这边合作的人,突然就跟人间蒸发一样。”
“糊弄我?!”男人怒火中烧。
“老爷,我可不敢糊弄呀。我发誓,我所言都是事实!手机里还有他联系方式呢,是一个叫黑蛋的,你们可以搜搜。”
阿忠拿起手机查看,并记下号码。
钟震岩起身,把挡路的小石块一脚踢走。
恰好砸到躺着的韩若身上。
她嫩白的皮肤,瞬间被划了个口子,沁出鲜血。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钟震岩看都没看,只管走到邵辰面前,狠踹他一脚。
邵辰没有防备,整个人向旁边倒去。
头发、衣服,全都蹭到泥地里,肮脏无比。
又无意识地喝了口泥水,恶心得直想吐。
邵辰好歹也是业界权威,哪经历过这种事?
顿觉恶得不行。
但他摸不清绑他的人什么来历,嘴里不敢有半分抱怨:“老爷,您发发慈悲,放过我吧!我要是知道那位束小姐,背后有您撑腰,哪敢造次?”
“不过...”
邵辰灵光一闪,蒙布后的眼睛在不停打转。
“她男朋友不是严飞杰吗?老板您跟她又是...”
点到即止。
邵辰不知道绑他的人,跟束阳之间的关系。
他决定赌一把。
果然...
“你说他们是男女朋友?”
钟震岩在刻意压低声调。
邵辰看不到他的神情,搞不明白他此刻的反应。
他又思考了会儿,便继续说道:“是呀,那天饭局结束后,是严飞杰亲自把束小姐接走的。”
“他们还...还...”
“还什么?”
“还,很热烈地,抱在一起,相互依偎地走出门。好像很恩爱的样子...”
邵辰的声音逐渐减弱。
抱一起?还很热烈?
相互依偎?很恩爱?
钟震岩满脑子都是这些词。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中某些场景。
他紧紧闭上双眼。
心中顿觉有股浊气,难以释放。
不爽。很不爽。
钟震岩长舒一口气,睁开双眸,最后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邵辰,又狠踢两脚,转身对阿忠下命令:“拉过去再经历两轮!”
邵辰:???
说完这句话,钟震岩扬长而去。
对面一个废弃小楼,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窃窃私语。
其中一位中年妇女先开口:“小韩,都拍到了吗?”
被称为小韩的男子,正调节长焦镜头,右眼单眯,认真拍摄。
“距离太远,都不是太清楚。不过,婶婶,你要我来干这个,我大伯他知道吗?”
韩太太眼神闪躲:“他,当然知道了!我们是要救你堂姐,那是他亲女儿,他能见死不救?”
小韩撇着嘴:“可那毕竟是钟震岩...”
“钟震岩怎么了,他能只手遮天?他凭什么诬陷我家小若!他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
韩太太恶狠狠地道。
小韩听见是大伯同意的,便也没多说。
嚓嚓又拍了几张,开始收装备。
韩太按住长焦相机:“让我看看,小若在哪。”
小韩一把挡住:“别了婶,我怕你看了会...多想。”
韩太当即脑嗡嗡的:“什么意思?我家小若,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
小韩想到韩若奄奄一息,躺在泥地里的样子,不禁摇摇头。
“您还是别问了婶儿。咱赶紧回去吧,被人发现就惨了。我明天把照片拿给主编,看能不能给上一期。”
“不行!”韩太当即拒绝。
她想起韩顺的话,也不太想做得明目张胆。
“你以匿名的形式,投到你们媒体公用邮箱,不要被人知道是你拍的。这样安全。”
小韩觉得有道理,便应了下来。
钟震岩坐车回医院的路上,联系了夏之渊:“帮我问问骆言,明天能见个面么?有个很急的事。”
夏之渊听出他话里的严肃,便也端正态度:“好,我待会就帮你问。有结果告诉你。”
“谢了,老夏。”钟震岩揉着眉心,正色道。
“对了,我在北郊的那块地皮,你们夏家是不是想要?”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瞬,才传出回复:“哦,哦...那里啊,你是想卖我人情么?是我老豆问你的吧。我一直跟他说,北郊那边人口不密集,不适合运营医院。没想到,他没听进去。我回头再敲打下他。”
语气听起来很轻松,钟震岩却觉察出一丝异样。
他眉眼微蹙,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黑夜染上一片浓重的墨色,随簌簌的晚风消融。
却自带一种未知的神秘感,看不清,道不明,令人捉摸不透。
半晌,他轻叹口气:“老夏,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记住,你永远是我兄弟。”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
不过两三秒后,很快得到回应:“行了知道了,真肉麻。骆言那边等我消息。”
语气放松了不少。
钟震岩缓口气道:“嗯。”
挂断电话,他思绪中浮出夏之渊父亲的话:“北郊那块地,你们钟家如果肯合作,我们可以一起打造成超级度假村...”
......
半小时后,钟震岩来到医院。
在他面前的,是已经空空如也的病房。
他现在神色冰冷,心中一片昏暗。
没良心的臭丫头!
护士查房路过时,招呼了下钟震岩:“你是不是,姓钟?”
钟震岩嘴角下压,幽幽转过头:“是我。”
护士原本是有点困,结果迎上男人英俊帅气的脸,眼前一亮,突然就来了精神。
她悄摸摸咽了口唾沫:“是这样啊,原本住这的束小姐,说你好心为她垫付医疗费和房费,退房时说要把钱还给你。这是她托我们转交的银行卡。”
钟震岩脸色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