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塔看到倪松眼中的戏谑,一时有些慌神:“小志!你听到我说话了么?快回答我!”
倪松冷笑:“就你找的那群混混,想拦住我,怕是要再等一百年吧。”
卞塔脸上的表情,瞬间如丧家之犬一般。
倪松不再看他,转向阮蓝:“需要帮你报警么?”
阮蓝回过神,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让我哥知道的话,我这家小店铁定是保不住的。”
她看向倪松的眼神,带着请求:“倪少,能不能先帮我保密?我好不容易才劝说家里人,答应让我开的这家小店,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闹出事啊!”
倪松看着女人水汪汪的大眼,微勾了下唇:“可以是可以,不过...”
他环视了下四周,又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你这家店的安保,似乎应该升级一番吧。”
阮蓝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总算松了口气:“感谢倪少的建议。经过今天的事,我肯定会着重安排的。”
“而且,今天实在是太谢谢你了。幸亏你及时赶到,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在想来,阮蓝感觉到一阵后怕。
倪松倒不以为意。
他走到卞塔面前,直接拎起:“既然你不便报警,那这个人,以及门口那群小混混,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阮蓝一听,生怕这会给倪松带来麻烦,本能地想要拒绝。
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堵了回去:“放心,我是不会让自己陷进这种低级纠纷的。只不过...”
倪松垂眸,看了眼手里拎的“小鸡崽”:“我实在看不惯这种垃圾的一些行为,实在是丢我们男同胞的脸!”
他冲阮蓝微微笑道:“所以阮大小姐,今天我带走这几个人的事,你也要保密。”
阮蓝从那个微笑中,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不禁打了个哆嗦。
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倪松略微颔首,转身正要走。
“请等一下。”
阮蓝从背后叫住他,并转身去了后厨。
不一会儿,她从门后冒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袋子。
“我这店还未正式开业,也没什么准备。不过今天刚好做了几个新品,是我亲手准备的。倪少要是不介意的话,给你带回去品尝品尝?也算是,今日感谢你出手相救了。”
亲手...准备的吗?
倪松眯了下眼,将手里的“鸡崽”扔给保镖。
又接过保镖递来的纸巾,仔细将手指擦拭干净,才接过阮蓝递来的小袋子。
“那就谢谢阮大小姐了。”
......
“阿姨,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束阳侧歪着头,眼神迷离地看向钟震岩。
男人微抿着双唇,感受着心脏狂热的跳动。
束阳不明所以,朝他的方向又靠近了些,似乎在努力使眼神聚焦,想要看清钟震岩脸上的神色。
男人的心脏又狂跳几下,好像下一秒就能冲破胸膛。
他立刻起身,头顶的灯光变成逆光,表情没入一片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可他,却能精准捕捉到束阳的神情。
钟震岩看着女人一脸的傻相,动了动唇:“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打扫的地方。”
没等束阳回复,他便逃也似的跑进卫生间。
将水龙头拧到最大,钟震岩捧手接水,一遍遍往自己脸上浇洒。
脸热的温度总算降了下来。
男人关掉水龙头,看向镜中略显狼狈的自己。
“爱”...吗?
刚刚束阳的那句话,无比炙热地烙进他的心。
可他钟震岩,真的会“爱”人吗?
“爱”,又是什么?
他惆怅地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手机。
正在酒吧陪客的夏之渊,突然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他看了下屏幕,眼中生出诧异。
这货前两天自行出院,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夏之渊这会儿正憋着一口气呢。
他走出包间,找个安静的地方接听:“你小子,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你身上...”
“夏小渊,问你个问题。什么情况下,你会舍命救一个人?”
夏之渊突然愣住,当下明白了他的困惑。
敢情这货还在纠结跟束阳的事?
他翻了个白眼,正色道:“大概,我对自己的父母、以及爱人,才会有这种行为吧?”
“爱人吗?”钟震重复道。
“我也只是打个比方。概括的话,就是为我付出无私的感情、以及我愿意为之付出感情的人吧。”
“那,‘爱’又是什么?”
夏之渊被问住了。
尼玛,他一个母胎solo的人,怎么会懂那个高深的玩意儿?
以夏之渊的身份,从小到大,自然有很多女人愿意扑上来。
但全都被夏之渊的高情商,一一化解。
然而至今,还未有人让他动过心。
换言之,他夏之渊,也从未享受过“爱情”的滋味呀!
如果,非要让他回答的话...
“大概就是愿意为某个人付出、而不求回报的感情吧。如果那个人开心的话,即使我没有得到回应,也应该会感觉到满足的。总感觉,应该是那么个东西。”
“不求回报,你确定?如果真的很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很想占有ta吗?”
钟震岩疑惑。
夏之渊撇了下嘴:“它跟想占有一个人的感情,完全不是同一种东西。‘爱’是无私而不求回报的,就跟很多父母对儿女的感情类似。”
“世间很多父母,真的伟大且无私。你见他们中的那么多人,对儿女有过什么所求?无非就是希望他们生活得开心而已。这也是‘爱’的一种。”
“而男女之间,那种包含‘占有欲’的感情,更像是男欢女爱的一种,有种本能的冲动在里面。跟真正的无私之‘爱’相比,真的不可同日而语。”
“你看很多世界名著中,那些被世人所歌颂的爱情小说,哪有所谓的“占有”?更多的是放手和相互成全,更像一种缺憾美吧。”
夏之渊摩挲着下巴,思索道。
钟震岩脑中一时混乱,不知道再说什么,便终止通话。
夏之渊听着对面的忙音,狠狠捏了下手机。
臭小子,我特喵就是个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