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束阳,已经不是那个心思单纯天真、需要被人保护的公主。
她要做的,是能够独自驰骋于天下的女王。
正当束阳看着镜中的自己,在那发呆时。
旁边的司仪适时提醒:“这位女士,外面那位先生,已经等你多时了。”
束阳低头看向自己的一身黑,犹豫了一瞬。
随后便默默跟着司仪,走出更衣间。
当与男人四目交汇时,他眼神中的惊喜之色,被束阳精准捕捉。
束阳一时凝噎,只是安静地站在穿衣镜前。
360°无死角,欣赏自己身上的黑纱。
钟震岩撇撇嘴,起身走上前,悠悠地道:“果然,这件黑色婚纱,才真正适合你。”
“麻烦把这件也包了吧。”他朝司仪招呼道。
束阳愣住:“不...不必了。”
“你不是很喜欢吗?看到它的时候,你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怎么还要装作毫不在意?”
钟震岩不解。
束阳内心涌起一丝丝感动:他果然注意到了?
面上却依旧如常:“黑色,不吉利。况且,这次婚礼是扮给老年人看的,还是不要整那些歪门邪道了...”
钟震岩疯狂蹙眉:“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不成?黑色象征忠贞不渝的爱情,这也能算不吉利?”
束阳怔住。
她没想到,狗男人竟然懂这么多。
正欲开口,又被他打断:“更何况,如果坚持自己所爱,也要算作歪门邪道的话,人生该少多少乐趣。束小狼,我所认识你,应当不甘心过如此平淡的人生。”
他指了指旁边的白纱,继续道:“更重要的是,照顾老人家的话,不是有这件了么?至于黑色那件...”
钟震岩停顿片刻,跨两步上前,凑近束阳。
贴着她的耳际,小声道:“你穿给我看就行。”
束阳的脸颊,有一圈红晕上涌。
不知是室内太热,还是内心过载...
折腾完一圈,钟震岩才将束阳送回公司。
束阳能明显感觉到,下午那狗男人,似乎心情还不错。
难道就因为她答应了,愿意穿那件黑纱,和他一起出席某个晚宴?
他想找什么样的女伴会没有?不至于吧...
提到女伴,束阳又想到方苏琪。
犹豫间,她瞥了眼开车中的狗男人,心里一横。
“之前因为那个桃色绯闻,误会你了,跟你道个歉。”
男人耳膜触动,手上动作一滞。
扭头看向身旁的女人,眼神中藏着惊讶。
一直盯着前方的束阳,眼看着车逐渐偏离正道,就要撞到街边的护栏。
顿时慌神。
她一边指着那个方向,一边使劲拍着钟震岩的肩头,大声惊呼:“前面,你看前面啊!啊啊啊啊!”
眼看就要撞上去的瞬间,束阳下意识闭上眼。
做好迎接冲击的准备。
却并未“如愿”。
只感觉到身体急速往左一转。
在一阵颠簸后,车又恢复到平稳驾驶状态。
束阳缓和了下内心的紧张,慢慢睁开眼。
这时才意识到,狗男人的右臂,正被她的双手紧紧攥住。
男人似乎毫不在意,右臂随意垂在身侧,方便束阳抓住。
只用单手驾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视刚刚发生的惊险为无物。
束阳顿时有股火气,冒上心头。
亏她刚刚吓得半死!
余光扫到束阳的小表情,钟震岩嘴角微扬:“怎么样,缓过来了没?”
束阳把他的右臂重重一甩,即刻松开。
“你还好意思问,不都是你的问题?就不能好好开车!”
钟震岩语气不咸不淡,却带着丝戏谑:“第一次听你跟我道歉,太激动了,一时没刹住。”
束阳晃了晃神,抿抿嘴,没再搭话。
钟震岩在距离宏盛一百米的位置,将车停下。
束阳正欲下车时,男人突然开口:“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束阳嘴角抽搐一瞬,带着不情愿的语调:“不会忘的。”
随着车门关上,钟震岩才从怀中掏出一支烟。
点燃,放进嘴里猛抽一口。
然后目光一直跟随着束阳。
直到她走进宏盛的大门,才将烟掐灭。
一脚油门,扬长离去。
束阳刚回到公司,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原来,是聂商先前说的任职公告,已经通过内部邮箱进行发布。
这下,整个公司的人,瞬间无心工作,全部陷入讨论中。
其他部门,纷纷向国际部发来慰问。
甚至开始为国际部老员工,打抱不平:“你说你们,辛辛苦苦这几年,总算熬到公司迈入正轨。可结果呢?竟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