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奇域五洲中,有着成千上万个国家。这些国家有大有小,有富有穷。它们的关系时时刻刻都处在一种特别微妙的边缘之境。而战争是这些国家最习惯常用的相处方式。有人说战争是一种为实现国家或组织实现政治目的手段。这种手段常表现为用暴力即武力来使消灭对方,从而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或是从战败者那边取得补偿的利益。不过,很多时候,怀有这种心思的国家或组织在使用战争进攻他方的时候,他方也是会以相同的方式来回报的。所以,战争是掌权者的一个高风险的投资行为,是毁灭或是获得巨大回报率,就看战争的成败了。战争是掌权者的疯狂赌局,而国家或组织里的人民和物资都是他们的赌资。人民百姓在这样的暴力赌局形式中,只能甘愿或是无奈地成为掌权者的赌资。长年累月地兼并战争并没有使得那些想通过战争来变得强大和富有。相反地,极大多数的国家多在这场战争比赛中被淘汰出局了。被淘汰出局的代价是不能仅用一个惨重的词来形容的,其中的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也只是进一步地形象描述罢了。不过,经过这些年消耗战争,却也产生了一些强大的寡头帝国。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帝国就是:宗靖国、宇餮国、异虫国、机虢国、帝陀海国。自然这也是奇域五洲中各洲的帝国之首,属于顶级帝国代表。紧随其后的,还有国力稍逊一些的第二级帝国,以此类推。只是这些实力排在前面的帝国由于根基比较稳健,被灭亡的系数少了一些。至于那些肥而弱的小国家,则是这些大帝国经常掠夺、捕杀的猎物。所以,这些强大的掠夺者也经常因为分赃不均,滋生出各种各样的不满情绪,一阵谈判无果后,兵戎相见只是迟早的事。奇域这些诸侯战国的战火不知延续了多少年了,分分合合地兼并战争反反复复地演绎了一遍又是一遍。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哪个帝国真正地完成奇域五洲凡域的统一。当然在此过程中曾经也出现过许许多多的雄才伟略的掌权者、战争军神、诡异谋士……在完成着这个前所未有的绝世伟业。不过……最后他们都失败了。各种各样的客观原因与主观原因,让这个伟大的梦想一直成为那些出人头地的人的梦想。中洲的第一帝国宗靖国,坐落于凡域中洲之地。国土面积有九亿九千九百六十里,东面有万道山天阙险关阻抑着东洲宇餮国进入;西面则有内海可通往西洲的帝陀海国;南面是森林沼泽与异虫国相接壤;北面则是一片沙漠地带,那是通往机虢国的方向。而宗靖国的内区地形则是多种多样。平原、丘陵、盆地、山地……江河纵横于其中,湖泊缤纷散落。地广人多,物产丰富。一直是其他四大洲帝国觊觎的第一猎物。这么多年来,奇域五洲生活的普通人一直被战火包围着,饥饿、疾病等灾难让生活在其中的绝大分人都是痛苦不堪、甚至是绝望的。他们最大的追求就是活着。为了能够活着,什么事情,他们都愿意去做。只是很多时候,他们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当然其中只有少部分极其优秀的人才能够从凡众中脱颖而出,获得功名利禄与生存的权利。所以说,这场封建奴隶社会的世界,只是建立在牺牲大部分人的权利为代价换来极少部分掌权者极其爪牙等的欲望。如果照这样的发展方式进行下去,留给这样的世界的结局只有一个——毁灭。很多人都知道战争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可是急于获得眼前利益的欲望,往往让人放弃了其他可能获得利益的办法。这已经成为每个当权者的第一本能,其它的手段只是为了增强和补足战争这种暴力手段的点缀而已。这百年时间,奇域五洲中的各个国家就发生了千万次战役,其中大战有百万次,顶级帝国间的战役有万次,五洲大帝国有千次。不过就在这近来的十年世间,奇域五洲各国的战争数量超过任何一段时间历史的规模和数量。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不理智的开战事情缘由也逐渐地变得越来越多。这种种迹象表明其中有着太多反常的阴谋诡计暗藏在内,可是陷入其中的大部分人却习以为常并乐此不疲地厮杀着。死亡与恐惧笼罩整个奇域五洲人间。相对于天神域、妖道角、魔塔域、鬼冥域,奇域真的还显得安静了许多。因为这些地方并没有普通人,他们的族群在数量上相对于人族来说并不算很多,甚至是冰山一角也不为过。其中在数量上有一定优势的是妖族、其次魔族和鬼族,再次才到天族和神族。神族和人族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魔、鬼而族相差不大,妖族紧随人族其后,如果算上那些没有开启灵智的动植物,妖族绝对是数量第一的了。说来说去,这个世界最终话语权还是掌握在这些强大的修神练气者手里。然而他们的战争有时候往往很简单、甚至有些愚蠢,不过还是他们的战争的伤害和毁灭最大。有时候一个修神练气者的简单一击,放到奇域五洲凡人世界里就是上亿、千万、百万普通人的灾难。所以发生在奇域五洲凡间的许多灾难,不是天灾——而是“神祸”。说是“神祸”其实也不过是“人祸”的放大版罢了。其实,绝大部分的修神练气者并没有因为变得越来越强大,就失去了人性的弱点。或者还会把人性中的丑恶与欲望极大的放大,而他身上的实力境界只是他满足人性欲望的手段和保障而已。不过为了保护自己这种掠夺的能力能够更有效最大化的实现,于是因为掠夺而掠夺,因为杀戮而杀戮,因为阴谋而阴谋,因为毁灭而毁灭……一个恶念病毒传染了整个世界。现在的奇域五洲凡间已是战火纷飞,难道就没有哪个修神练气者来制止一下吗?答案会让人绝望,不过却是情理之中。就像是蝼蚁们的生死战乱,压根不会引起人类的关注一样。只是还会有几个无聊或有趣,或是带有其他心理的好事者才会去管这种无关紧要的闲事。还真的别说,这样无聊的“好事者”还是有的。其中就有这样一个修神练气者,用着自己好不容易修炼突破得到的“神力”来守护他力所能及的“正义”。中洲凡间,瀛水河畔,炊烟袅袅。一眼望去,满山低丘半腰的尽是低矮简陋草屋。横贯这一整片简陋草屋的是一条半死不活的溪流。然而在这条半死不活的浅流上,还有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不过这其中多是妇孺、老人的多,年轻力壮的男人并没有几个,有的也是些骨瘦嶙峋的男子罢了。这些人身上都是乱糟糟的,衣裳、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就连眼神都是那样乱糟糟的。不过,他们是懒得去理会这些的。哪怕是平时多么爱美的女人,在此时此地,她们也忘却了梳妆打扮的欲望。很多时候,她们还会极力地不去看这浅水映照出来的影子,因为她们害怕看到水面映照出来的模样——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里的人多数都是没有多余的朝气和活力的,就连最应该有朝气蓬勃向上的少年像是一副吸了毒的样子,软绵绵的,偶尔还会撕心裂肺地发起狂暴。不过,就在这样死气沉沉的难民堆里,行走着一个活力无限的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黑灰色的粗布长衫,头戴简陋的斗篷。他的身材很是干练,手臂上的衣袖也用暗蓝色的布条缠裹得紧紧的。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剑,可他手却没有握按在剑柄上,反而让那把剑鞘烦阻着他前进的方向,不过他始终保持着一丝不苟地行动。而他头上那顶斗篷仿佛经历了太多风吹雨打,也并没有起到多大的遮阳挡脸的效果,从那敞开的破斗篷看到他的男子的脸。果然是一张古铜色的年轻男子的面容。这男子好似在难民营地里有着不同凡响的地位,即使这些饥肠辘辘或是已是意识涣散的难民在他行过的时候,都会露出恭敬的表情,并做出他们自认为最尊敬的姿势。这不,低山丘大石块上几个残疾的难民就使劲地要站起身来,显示一番自己对这个年轻男子的敬意。只是还没等他们表示出来的时候,那男子已经走到另一个地方去了。于是他们只能把自己尊敬的目光,投射在那个男子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他们的目光又开始变得涣散、茫然、死气沉沉。“唉……”男子一路穿过难民营地,所有种种都映射在他眼中,然后反反复复地纠缠着他的内心。低丘陵上的短风吹拂着他的鬓发,金色阳光居然在其中反射出一丝金白。他只是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难民,忍不住又要叹息。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凝神遥望着远方。尽管少年男子的背后是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可是他的背影依旧是那么孤单。“路孤胆……啊……陆孤胆,最后一路孤胆——一路孤单!”陆孤胆嘴角喃喃地蠕动着,吐露出这几个不清不楚的只言片语。陆孤胆倒不是害怕孤单,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孤单,甚至是痴迷着孤单的。他一直以为凭借他一己之力,即使是孤胆一人,他也可以坚持他心里的“正义”!他一直告诫自己,可以改变一切,但只求奋力一搏,问心无愧。“真的能够问心无愧吗?”
他不由得开始怀疑了,“师傅,如果是您,面对此时的状况又会怎么办呢?”
他就这样伫立在山丘之上沉思着,忽然一道久违但是时常萦绕在他耳边的话语,突然让他有所醒悟了一般:“为师——赐字——顾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