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身体重要。”顾司暮不容反驳地又让她躺下，“受伤的人都在接受治疗，你总不能拖着伤口坐飞机去看他们，听话。”
“可是我真的很难过，危险发生时的画面，到现在我还印象深刻，真的差一点，差一点都会死掉，他们都那么年轻，正开始追求梦想……我就不该带他们去那么远的地方考核，起码他们能健健康康的。”
夏茗薇说着，眼泪唰唰得落下。
顾司暮抱着她安慰，“谁都没有提前预知未来的能力，你也不是想害他们，不要自责。”
“可怎么能不自责呢。”
尤其是对白帆，那个男孩子当时不顾自己生命危险救她，深深震撼了她的心，一个神态冰冷的男孩子，居然也会有这一面，能报答他的，就是查明此事，让茗薇传媒摆脱外界的恶意，给他们规划更好的发展路线。
怀里的人不停发抖，这是经历死亡边缘留下的后遗症，顾司暮看得出这事对她影响很大，医生进来给夏茗薇喝了助于睡眠的药物后，他叫来了曾贺。
曾贺已经调查了个大概，他面色复杂，似乎在纠结要如何开口。
顾司暮手里夹着根烟，他挑了下眉，眼神冷厉。
“顾总，是，哎，”曾贺不由叹了口气，“我去查了，这事真出乎意料，的确都是对家安排的，目的就是打击茗薇传媒，防止新人占据娱乐市场的资源，就使出如此计谋。”
“对家是什么人？”
“是，是杜成。”
杜成！
顾司暮嗤了一声，“呵，反咬，大概就这个意思。”
“我也觉得不该啊，当初他被杜伟华害到成了植物人，要不是太太忙着找医生给他治疗的话，现在他还没醒呢，他怎么能反过来对付太太呢，太太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吧，被人背叛还挺痛苦的。”
“别告诉她这事，把杜成叫出来！”
“是。”
杜氏集团最主要的产业链条就是娱乐业，本来杜成不精通这一块业务，但在他最开始定心做事时，就是夏茗薇给他撮合成了一桩投资，这算是他正式立足的标志。
后来杜伟华进了监狱，他成了杜氏集团的总裁，他看准当下最火热赚钱的娱乐行业，投资了不少社交app直播平台，也新招了批艺人，今年已经在安排参加各种节目，人气都有在提高。
如今茗薇传媒新秀崛起，管理者是混迹娱乐圈多年有经验的夏茗薇，她就是招牌，招人的眼光也很毒辣，杜成担心自己的艺人资源有损，只得提前出手。
商场就是如此，哪有什么朋友，利益面前，家人都是假的。
算计到了顾司暮会找他，杜成也没避讳，大大方方地去赴约，对自己所做的事也坦诚承认，“依照顾总的本事，什么都查得到，我就先直说了。”
现在的他，真得配上了他的行头，背头西服皮鞋，再没有以前的稚嫩，言谈举止，都有了生意人的模样。
人总会有成长，尤其是在险恶的环境中，但顾司暮对他这人一如既往瞧不上，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家人也不乏变态，能指望他的形象多正面呢？
他掐灭自己的烟，冷冷地问，“沈月儿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提夏茗薇这事，突然偏移了话题，杜成的紧张从眼里一闪而过，他故作平静地说，“和我能有什么关系，倒是夏茗薇托我调查她的死因，但她患了抑郁症，就是个疯子，没人害她。”
“真的吗？我再问一次。”顾司暮提高了音调，“杜成，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乱说。”
顾司暮到底是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尽管他有成长，但在顾司暮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片刻的沉默后，他无奈地笑了一声，“什么都瞒不过顾总，没错，沈月儿不是自杀，送她最后一程的人是我，但我也是为了她好，林飞宇在监狱里没法和她厮守，她又神经兮兮的，做些不入流的事情抹黑杜家，最重要的，我爸居然给了她公司的股份，如果她活着，我就多了份钳制。”
“收手。”顾司暮言简意赅，“否则。”
“否则如何？”
“杜成，我能把杜伟华送进去，同理，也能送你进去，更何况，你根本比不过他。”
“你什么意思？休想激怒我！我可没有杜伟华那般无情。”
“你不是也对沈月儿下手吗？你们应该在同一个屋檐住了挺久吧，你走的是他的老路。”
顾司暮说完就站起了身。
他的话说得够清楚，选择权在杜成手里，如果不是夏茗薇救了杜成，他甚至不会来找他。
杜成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他对着空气吼道，“顾司暮！我不会让你永远嚣张的！”
人的位置不一样了，野心也就大了，他发誓自己会比杜伟华更强，什么顾司暮，迟早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助理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顾总，出什么事儿了吗？”
“替罪羊找好了吗？关于茗薇传媒这事，我们不能暴露，另外，以后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么做的话，我们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助理疑惑，“该做的都做了，通稿也发出去了，关注度很高，茗薇传媒一旦倒下，我们的威胁就没了。”
“没听懂我说的吗？按照我说的做！刚才和我谈话的是顾司暮，你认识吧，你觉得，我能赢过他吗？”
助理眸光黯淡了几分，的确，没人能比得过顾司暮，这么硬的石头，他们最好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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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的伤势不算重，庆幸没有骨折，只是有些皮外伤，治疗了三天后，他就坐飞机回来了，和他同行的还有几个伤势轻的。
在顾司暮的强行要求下，夏茗薇也在医院躺了几天，直到医生说能下床活动，顾司暮才放松了对她的管束。
“我该去公司了。”夏茗薇从洗手间出来后，和顾司暮商量，“我不能老在医院，会导致衰老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起码住够一个月，把这里当成你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