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何必呢?顾氏集团那么大的产业,我们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人家,我可以不要名分,哪怕你要和我分开我都没关系,但请把我的小洋还给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余洋当时拖着行李出了家门,她只当是孩子正在叛逆期或许闹脾气,等他出去待个两天知道生活不易就该回来,但没想到还是她心太大,万一孩子真有个三场两短的,她就没法活了。
余山顶着巨大的压力,给她承诺说,“你放心吧,小洋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比谁都希望他好,不管他是被谁带走的,我都会把他带到你面前,这么多年把你们养在外面,我该和你说声对不起。”
“没关系,我从来都不怪你,你有你的苦衷。”
“有你这句话,够了。”
这通电话挂断后,余山沉默了很久。
这一生他经历的支离破碎的片段,似乎都浮在了脑海里。
他是个罪人,是个背叛原配又没法对外面女人负责的人。
他艰难地劝说完自己,这才有勇气去找顾司暮。
不再同于之前的大摇大摆,他知道自己搞出那条新闻给顾司暮带来多少麻烦,连带着顾氏集团的股票都有震荡,一路上他都低着头,看见顾司暮时也是畏畏缩缩的模样。
曾贺看他很不顺眼,直接为难他说,“余山,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要是你呢,肯定没脸来的,还请你有话快说,顾总等下还有会呢。”
顾司暮专注于手里的文件,没有给他眼神。
“顾总。”余山没有搭理曾贺,对着办公桌那边坦诚地说,“我是来和您道歉的,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够原谅我,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好吗?”
“你说什么?你来这里要儿子?”曾贺闻言真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你算什么东西,值得顾总给你眼神吗?你儿子在哪里,这应该问你自己,和顾总无关。”
“顾总,您肯定明白我在说什么吧,这是对我的惩罚,我猜到了,我也认错了,您别再为难我了好吗?”
余山坚持认为是顾司暮的人把余洋藏起来了,他越说越着急,这么大年纪的人,眼眶还红了。
顾司暮听不惯这叽叽喳喳的声音,他摘下金丝边眼镜,冷冽的目光扫过来,“余山,我顾司暮做事向来光明正大,我对你都没兴趣,别说是你外面养的儿子。”
“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吗?你是在惩罚我报复我对不对?你恨我毁掉了你的名声,你真是个卑鄙小人,连个高中生都不放过!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他说到一半,曾贺便拿起手机叫保安,“来总裁办公室,有人在这撒泼。”
“顾司暮,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你倒是说啊,我只要我的儿子!”
余山纠缠不休。
顾司暮摆了摆手,刚好一个视频通话过来,他戴上无线耳机,没再给余山眼神。
…
夏茗薇一连几天都忧心忡忡,时不时就会惦记余洋。
这天她正在开会时,上次那个余洋的同学居然给她打来了电话,她给陈铭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去外面接。
“你好,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但你说你很关心余洋,我没有办法,只能找你了,”那边的人说话很不连贯,断断续续地说着,“是这样,就我今天在上课,班里和余洋关系好的同学,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好像是余洋打来求救的,他说自己被人绑架了!”
“什么?绑架?还有什么线索吗?他都怎么说的?”
“他好像说了个名字,叫什么余秋的,只听清楚这个,我希望你能帮帮余洋,他现在肯定很危险。”
夏茗薇定了定心神,安慰对方说,“你放心,我会救他的,如果等下还有电话打过去的话,赶紧和我说知道吗?”
“恩,我记住了。”
挂断电话后,夏茗薇回会议室,和陈铭耳语了几句,然后就匆忙离开了。
人要是余秋的手里,那她就有机会。
说来也是幸运,之前余秋出事时,她曾想尝试着去给余秋道歉,所以私下里查了余秋常去的地方。
即便是和余山撕破了脸皮,但他们家里也要靠余山的钱养活,余秋还不至于在他眼皮子下对余洋出手,这事她估计也是暗搓搓进行的。
她猜测应该就是之前她设计陷害何楚然的酒店,那家老板和她关系匪浅,有了开头的第一次,第二次也不至于拒绝她。
夏茗薇很快开车赶到,她清楚地记着那个房间号。
这里的房间普遍隔音不好,在她走近时,明显能听见里面的骂声和打斗声。
她心里一惊,顾不得其他就上前敲门。
给她开门的人是余秋,她似乎很意外夏茗薇的到来,但很快便想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找那个小野种吗?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老牛吃嫩草,顾太太可真是会玩,就是不知道顾总知不知道自己被人戴绿帽子这事了。”
她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一番,夏茗薇不愿和她多计较,直截了当地开口,“余秋,你知道绑架人是犯法的吗?”
“呵,威胁我呢?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怕的吗?拜你和何楚然所赐,我余秋已经无所畏惧了,别说是绑架人了,就是杀人,我也眼睛不带眨的。”
“你不要命可以,但也不要带着别人,余洋他比你更无辜,你们都是被骗的,为什么非要继续伤害彼此呢?他才是个高中生而已,你不必把这些仇恨都算在他头上。”夏茗薇语重心长地劝说。
余秋翻了个白眼,“你这么心疼他吗?好呀,你只要跟我上去,我就让你把他带走,如何?”
“你打的什么主意?”夏茗薇觉得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个疯子,毫无理智可言,她不确定自己进去会面临什么,自然不能轻松做决定。
“怎么?顾太太不敢吗?怕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