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顾司暮朝推门进来似乎有要事报告的曾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安静,和夏茗薇说了再见,才让他开口。
“金祥可真够阴的,我是没想到,那么多丑事曝光后,他居然还能置身事外,甚至把自己亲生儿子都推出来顶罪了,虎毒还不食子,他是存了心要和我们争个你死我活啊。”曾贺焦虑地说,“而且,我们这边负责调查他的那个人,突然出车祸离世了,我不信这和金祥没有关系。”
这几天,顾司暮和金祥斗得极凶,有些东西被摆到了明面上,有些却只在暗地里进行,单凭商场上的争斗,早就满足不了金祥的邪念,他不知动用了多少人,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害顾司暮的命,反正他最后总能甩干净自己的嫌疑,让顾司暮永远消失,对他来说是最有用的。
只可惜,顾司暮没能让他得逞,他靠自己的优势没占到便宜不说,还被顾司暮挖出了一批能让他遗臭万年的料,这场开始不久的战役,他很快就落了下风。
相比起顾司暮还能气定神闲和夏茗薇通电话,处理顾氏集团的事务来说,金祥那边已经火烧眉毛了。
“少爷现在情绪很差,他说自己恨您,也不想再看见您,让您回去。”
金祥今天去了暂时收押他唯一一个儿子的地方,但律师却转达了他这句话,“我会尽力把少爷捞出来的,原本那次的车祸,也和少爷无关,总能找到人顶罪的。”
律师的后半句话,加重了金祥的怒气,他狠狠地捏着拳头,暴喝道,“当时车上只有我和他两个人,顾司暮那个家伙手里握着证据,更有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去哪里找第三个人,他分明就是想要我低头认错,如果把他哄开心了,没准他能放了我儿子。”
“恕我直言,您和顾总的恩怨,早已过去多年,当时他年少轻狂,初入商场,想要稳住自己的权势,手段自然要雷厉风行,虽是利用了您,可也是为谋取自己的利益,并未给您造成多大伤害,你不该太在意面子的。”
律师一字一句地劝说,“更何况,如今的顾司暮,比起过去的本事更大了,您早些收手,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真怕闹到最后,金家保不住,您和少爷都住进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说得更难听点,连保住命都是件奢侈的事情了。”
纵使金祥之前做足了准备,但这短短几天的事态发展,俨然超出了他的控制,桩桩件件都在证明顾司暮的强大,并且提醒着他,不要和自己斗不过的人纠缠。
但他活了大半辈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怎么能在一人手中,同时受到两次侮辱呢?
律师叹了口气,如果金祥非要执迷不悟下去,他这个差事,也干不了几天了。
顾司暮,真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啊!
金祥离开这里后,遏制住心底那股蹿出来的怒气,给司机说了个地址。
事到如今,靠他一人的力量,是万万不可行的,还好他留了一招,就看方亦寒愿不愿意帮他了。
方亦寒对金祥这个不速之客,没多少意外,依然忙着自己的事情,没心思理他。
金祥瞧他这副不待见自己的态度,也是生气得很,奈何有求于人,只得压着自己的脾气,心想着,等把顾司暮解决了,他们还来日方长,“方总可是把你我之间的约定忘记了?”
“没忘,只是你不值得我出手了,怪我,对你的战斗力不够了解,原以为你是顾司暮的对手,可惜我错了,你根本算不上,他只搞了点手段,你就受不住了,如果他出阴招呢,我劝你放弃吧,你不是他的对手,而我,自然不会傻乎乎跟着你再合作。”方亦寒的语气透着股不屑。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夏茗薇的所有举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中呢,实不相瞒,她在法国住的那所房子,周围都是我的人,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国家,顾司暮一时也没法施展本事,所以,只要我一句话,夏茗薇是死是活,就由我决定!”
方亦寒捏紧了手里杯子,下一秒,砸到了地上,响声过后,茶水流了一地,“你答应过我,不会对薇薇出手!金祥,你够卑鄙,你阴招使太多了,如今被顾司暮压得喘不过气,这或许就是你的报应。”
“是吗?时间有限,方总就别指责我了,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给你机会吗?你想要的人是夏茗薇,趁机离间他们二人,把美人抢到你手里,那你的目的可就达到了,如果我现在拿夏茗薇的命去威胁顾司暮,为了她,顾司暮什么都肯做,那你和夏茗薇,这辈子也就注定当个普通朋友了。”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帮我把我儿子从里面捞出来,我会配合你,保证让你拥有夏茗薇。”
…
夕阳西下,黄晕的光圈照射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几个身影交织在烧烤架前,夏茗薇学着之前顾司暮教她的方法,烤出来的东西虽然不能和他手艺比较,但也不算是外行。
金腾和顾司暮聊得很愉快,他心情一好,说话就不欠揍,还和郑涵嬉笑打闹了几句,郑涵的嘴角翘得像是要上天。
“你们能不要在我面前撒狗粮吗?本小姐不想吃,早知道我该把下午遇见的那个华侨男人带回来的,省得看你们成双入对的。”何楚然不满地叉腰抱怨。
夏茗薇拍了下她肩膀,“我不也是一个人,你和我凑一起就行了,怎么还老想着外面的野男人?”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满脑子都是你的顾总,你比他们两个还烦人。”
院子里的打闹声不断。
他们却都不知道,这座房子外面,四处都是监视他们的人。
早先顾司暮安排的几个都被金祥的人代替,夏茗薇,这将是金祥的最后一张王牌。
他绝对,会好好利用。